辛士誠和辛懷遠在集市上走走、逛逛、停停,很快便靠著辛懷遠的火眼金睛,收獲頗豐,小驢車的後鬥上,裝滿了戰利品。 兩人快走到集市尾時,迎麵撞見了同樣是來采購藥材的,濟世堂曾經最大的競爭對手,回春堂大掌櫃,王胖子。 王大掌櫃正帶著夥計和坐館大夫,駕著兩頭騾拉的小車,緩緩駛來。 王大掌櫃所在的王家是興雲城本地望族,人脈極廣,再加上他財大氣粗,夥計眾多,侄子還是渾元劍派的外門弟子,所以做起生意來順風順水,手到擒來。 回春堂自然也就成了附近最大的醫館,最輝煌的時候,每個鎮子上都開有回春堂的醫館,幾乎壟斷了附近鎮子的醫藥生意。 辛士誠的濟世堂,以前隻能在與回春堂的競爭中,艱難生存,勉強度日。 但自從辛懷遠成為濟世堂首席坐館後,濟世堂漸漸聲名鵲起。 不僅將回春堂從肥水最多的青牛鎮擠兌了出去,還搶走了其他鎮上的不少客源。 王大掌櫃自然恨濟世堂入骨,辛士誠也看不慣回春堂的囂張跋扈。 兩家醫館經常在給病人抓藥的時候,互相說對方的壞話。 這樣一來二去,自然結下了不小的梁子,每次遇到時,都會互相冷嘲熱諷一番。 果然王大掌櫃和夥計看到辛士誠父子,停下了兩頭騾子拉的車,擋在了驢車麵前。 身軀肥大的王大掌櫃坐在騾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辛士誠,陰陽怪氣地說道: “喲,這不是辛掌櫃嗎。聽說你掏空積蓄,給你家小子報了個上興雲山的名,然後靈根都沒測試過,就全部打了水漂?” “什麼積蓄,就那點散碎銀子,在青牛鎮沒幾天就能賺得回來。王掌櫃該不會不知道,現在的青牛鎮到底有多繁華吧? 哦,對,你不知道,你早就沒在青牛鎮了。” 辛士誠毫不相讓,立馬開始了反擊。 在王大掌櫃將騾車停下的時候,辛懷遠早就讓到了一邊,給他們的唇槍舌劍,留出了足夠的發揮空間。 就在兩人激烈交火的時候,辛懷遠站在一旁,及其無聊的左瞧瞧右看看,看到王大掌櫃騾車後麵的戰利品時,他下意識地開啟了火眼金睛,接著便愣在了原地。 “嗯?這是……” 在辛懷遠火眼金睛的視野中,王大掌櫃騾車後鬥上,其中一袋藥材中,竟然發出了純白色的靈氣熒光。 辛懷遠自從發現火眼金睛這個技能後,就嘗試著換到靈氣視角,來觀察這個世界。 他經常開啟火眼金睛,對身邊事物,特別是沒見過的事物進行觀察總結,什麼樣的顏色,代表著什麼屬性的靈氣。 他看到過各種各樣的靈氣,有紅、有黃、有綠、有藍、有灰…… 例如亮金色代表金屬性靈氣,淺綠色代表木屬性靈氣,大紅色代表火屬性靈氣,橙色代表生命力…… 在他開啟火眼金睛的情況下,世間萬物都是由靈氣組成,隻不過世間絕大多數事物的靈氣強度,都很微弱、黯淡、透明,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十多年來,自辛懷遠發現火眼金睛這項技能,從來沒有在任何事物上,見到過純白或純黑的靈氣色彩。 今天他竟然在王大掌櫃的車後鬥上,第一次見到了,這抹強烈到刺眼的純白靈氣,對辛懷遠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不亞於八戒遇見了嫦娥,董卓遇見了貂蟬。 辛懷遠不由自主的走到騾車後麵,打開了裝有那抹純凈白色靈氣的布袋。 映入眼簾的是一袋普通的人參,在火眼金睛開啟的情況下,這袋人參大多數都散發著黃綠色的靈氣。 但是,袋底那抹擋不住的,純凈無瑕的白色靈氣,躍躍欲出,極為紮眼。 正當辛懷遠準備在袋子中翻找一下,進行確認的時候,卻被王大掌櫃帶來的夥計發現了。 “乾什麼,乾什麼。” 夥計翻身跳到騾車後鬥上,從辛懷遠手中一把奪過裝有人參的口袋,重新封好口,藏到騾車後鬥的最下麵。 那道純凈的白色靈氣,究竟是什麼? 自從看到那袋人參後,辛懷遠就有些魂不守舍。 一種自己十多年都沒有發現過的靈氣,那一定是世間罕見的,世間罕見就代表可能極有價值。 辛懷遠越想越覺得心裡癢,越想越是抓耳撓腮。 但看著眼前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他又想不出辦法,將那袋人參拿過來查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即使想花錢購買,辛士誠和王大掌櫃估計都不會同意。 正在他無可奈何之時,辛懷遠聽到夥計小聲提醒王大掌櫃道: “掌櫃的,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小姐還等著用藥呢。” 王大掌櫃聽到提醒,瞬間反應過來,朝著辛士誠瞪了一眼,“哼”了一聲,再不理睬辛士誠的冷嘲熱諷,急匆匆地駕著騾車就走了。 看著王大掌櫃載著那袋人參越走越遠,看著那純白靈氣離他越來越遠,辛懷遠心裡無比著急。 這次過後,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一睹純白靈氣的真容,辛懷遠想著,抓耳撓腮,心裡無比著急。 這是,他突然想起剛才聽到的,王大掌櫃和夥計的對話,趕緊向辛士誠打聽: “老頭子,王胖子家是出了什麼事嗎?” 辛士誠撇了撇嘴說道: “王胖子的女兒啊,前段時間回她姥姥家,翻山的時候遇見了瘴氣,同行的人都沒事,唯獨他女兒中了毒,回來後不久,便臥床昏迷不醒。” “回春堂這麼多大夫,連個瘴氣毒都看不好?” “何止回春堂的那些坐館,就是王胖子讓他侄子,從興雲山上請來的神仙大夫,也隻能乾瞪眼,最後留下一副吊命的藥方,便灰溜溜地回興雲山去了。 現在王胖子,依著興雲山神仙大夫開的藥方,每天熬煮吊命湯給他女兒吊命,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了。 你看他拉的那車藥材,多半都是要進到他女兒肚子裡麵的。 唉,可憐的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