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十二人的聲音徹底消失。 “我....這就騙過去了?” 心裡那根緊繃的弦終於鬆弛,陳時安當即一屁股跌到地上,大口喘起了粗氣,直感心有餘悸,渾身脫力。 休息了好久,他方才晃晃腦袋,清醒一下,勉強支起了身子。小心翼翼的撿起了李清泉他們留在地上的葫蘆。 這葫蘆看起來很久了,上麵盤裹著一層厚厚的脂漿,葫身上印的符篆也已變的模模糊糊,看不清全貌了。 在原身的記憶裡,這種葫蘆是唐國最常見的儲物靈寶,很是廉價。 當然即使廉價,他的原身依舊還是買不起..... 陳時安身子很累,但心裡卻還是開心的冒泡,畢竟這是他賭上小命才得到的‘戰利品’。 摳開葫蓋,隨著一道弧光的出現,一堆東西呼啦啦的在他麵前擺成了地攤。 “錢財,乾糧,丹藥,衣物,刀槍劍戟,鍋碗瓢盆,違禁讀物....這才是新手大禮包啊。” 他從中挑了件乾凈衣服披上,將原來的青衣裹做內襯,然後將餘下的東西重新收回葫蘆。但剛準備叩蓋,方才想起還漏掉了一隻龜沒裝進去。 “這死東西掛腰上又沉,放裡懷胸前又鼓的像B,也扔進去好了。” 陳時安乾脆的就將龜拋了起來,不曾想,它卻是卡在了弧光中。一時間,那四條小短腿可憐的在半空中掙紮了起來。 他隻得無奈的去把烏龜一把拽下來,但同時,也對這隻烏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你說,你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 片刻之後,陳時安把龜放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逗弄起它來,時不時的捏下烏龜那似乎縮不回去的腿。 但烏龜死死的縮著頭,似是非常不滿。 “別這麼小氣麼.....”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你知道的,剛才那情況。” “你到底出不出來麼?” “出來!” “那就別怪本尊心狠手辣了!” 陳時安登時便抽出了身旁的唐刀,照著龜殼上連敲三下,然後又在龜腿上反復的輕劃了起來。 龜龜當即宣布投降,幽幽的叼出了五顆珠子。 “乾,震,艮,兌,巽?” 看到這些卦珠,陳時安頓時想起之前用的卦珠。雖有兩顆消失了,但另外兩顆卻是莫名其妙的回到了他手裡。 他趕忙掏出那兩顆珠子,一個‘離’一個‘坎’,七珠湊在一起,剛好是七卦差一坤。 “八卦?不對,怎麼還差一個?” 然正當陳時安數著珠子疑惑的時候,再一瞟那隻龜,竟發現它不知何時詭異的石化成了一隻石龜。 “喂,你先別死啊!” 一臉懵逼的陳時安立刻舉起石龜搖動起來,然龜龜這次的確是石化了。 情急之下,陳時安忽然想起之前從龜那得到的那些靈氣,於是,他搜刮了一下原身的回憶,趕忙盤坐下來。 “這個世界仙路分九品,雖有以武入道者,亦有以法入道者,但萬法同源,靈氣是一切的根本。 我是過了鄉試拿到認證的七品仙童,雖修為不高,但好歹也學過咕咕觀的‘小無相法’,應該可以淬煉靈氣。” 他一邊思索,一邊試著運行那門‘小無相法’,笨拙的將懸散的氣吸進四肢百骸,再引入丹田氣海中淬去雜質,留下真靈。 終於,約半炷香的功夫,在一陣麻酥過後,他第一次成功的淬煉出了靈氣。 “這就是修仙的感覺?” 然還沒等他停下來回味,內裡青衣卻突然怪異的發燙,緊跟著下一秒,竟有無數雜氣瘋狂沖進了他的身體。 陳時安的丹田還無法承受這麼巨大的氣量,他登時捂起肚子,憋紅了臉。 一時間,顧上不那麼多,他直接一股腦的將所有的氣都灌進了石龜之中。 “啊~”一聲喘息後,世界都美好了。 沒空去考慮衣服的事,恢復過來的陳時安立刻就去看了石龜是否還完好,他也擔心會把龜給撐爆了。 還好,石龜還完整,且不曾想在這番折騰下,龜殼竟是褪去了一層甲片,龜背上突兀的露出了三幅似是石刻的圖畫。 陳時安好奇湊近看了一下,頓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第一幅圖,是一具人屍被刨開肚子,上麵甚至還歪歪扭扭的標注了流出的腸子為炎上火。 第二幅圖,是一口大鼎,鼎中似是煮著各種器官,鼎上有幾顆小珠子正在成型。 第三幅圖,是龜,一隻龜在吃珠子! “我說....你這隻龜,不會是隻吃人的妖物吧?” “你個濃眉大眼的賤龜這麼兇殘?” 非是他多想,隻是這個世界上靈氣那麼充裕,既然有仙人存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然就有吃人的妖魔鬼怪,眼前是一隻龜妖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想起自己不久之前還在虐龜,陳時安就不禁打了個哆嗦。 但畢竟是咕咕觀的家人們給他留下的東西,想想扔了也不好,於是他隻能暫時將石龜揣進了裡懷。 而且,他也確實沒有接著盤龜的時間了。 ............... 撿走‘取經人’身下的聖使玉牌,陳時安挖了個坑,埋葬了‘取經人’的屍首。 做完這些,他坐在平墳上,開始考慮起了之後的問題: “我必須還得裝下去,也必須要東遊,要去參加那個普天大醮,否則到時莫名少了一人,必會被追查。” “但就算我拿到通關法碟,順利的回去了,以我這身修為和相貌,這不是自投羅網麼?” “那禿驢還是個武修,肌肉比我大三圈,男上加男也追不上。” 這些問題不解決,他最後還是會一樣的悲慘。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片刻後,陳時安無奈的爬起來,隻能把這些解決不了的問題暫時扔在一邊。 至少,當下他這個‘聖使’的首要任務是繼續東遊大業。 一邊想著,他一邊撿起了原身的那把刀和‘取經人’的刀,將兩把一齊掛上腰間。 耽誤了太久,他也該趁著夜色跑路了。 隻是,當他最後檢查了一遍身上物品時,驟然發現個鬼故事。 取經人的那塊玉牌,這一會功夫竟然不見了? 陳時安的臉色一瞬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