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同十六成人這一天,會舉行一個重要的儀式,它會決定一個人,是否可以踏上修仙路,靈介蟲抓周,每個人都會經歷的成年禮。 大同將下城,景家大院。 在院落一角,立著一個石盤,石盤上篆刻著許多符紋,古老而又神秘。 此時院中已經站滿了人,大多數都是在外圍觀望,隻有三人站在石盤四角。 這時,一個少年漫不經心的,從人群中擠出來,悠哉的站到石盤的最後一角,看見少年如此散漫,站在一旁的管事,當即訓斥道:“景宇辰,磨磨蹭蹭什麼,都在等你了,趕快入位!!” “知道了——”少年斜了一眼管事,故意拉長聲音,輕飄飄地說道。 ······ “靈介蟲抓周開始!” 在四個小輩站定之後,一個爽朗又清脆的聲音,從院落中響起。 四人同時伸手放到石盤上,下一秒,石盤霎時有了反應,表麵上的符紋,皆亮起白光,在白光之下,一隻隻不同種類的昆蟲,悄無聲息地誕生。 毛蟲、蝴蝶、千足蟲····· 就在這個時候,白光中頓時亮起一點金光,金光之下,生出一隻帶角的甲蟲。 “金角帝甲蟲,怎麼會?” “竟然是金角帝甲蟲·····” “······” 甲蟲的出現,引得全場一片嘩然,站在石盤邊的三人,又驚又喜,眼神皆是無比熾熱的,注視著石盤上的甲蟲,就連景宇辰也有了一絲動容。 隨著最後一點白光,慢慢消失,石盤上最後一個靈介蟲出現,那是一個斑白的珍珠蚌。 這也算靈介蟲嗎···? 在場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這樣的疑問,包括石盤上的靈介蟲們。 金角帝甲蟲走到珍珠蚌前,用角撞了撞,見珍珠蚌沒有任何反應,便頓時沒了興致。 在這些靈介蟲身上,都帶有白色的光點。 唯二不同的是,金角帝甲蟲身上,是一顆黃豆大小的光豆豆,反倒是那個珍珠蚌,竟不帶光點。 待所有人準備好,金角帝甲蟲便開始觀察起四人,其中一個帶有白光的毛蟲,這時突然朝景宇辰爬去。 可下一秒,直接被金角帝甲蟲絞死,嚇得其他靈介蟲,再也不敢動彈分毫。 就在所有人熾熱的目光下,金角帝甲蟲同樣麵向景宇辰,像個帝王一樣,熬起頭露出長角,徑直的向景宇辰走去。 見金角帝甲蟲選好目標,其他靈介蟲也迅速,爬向其他三人。 眼見金角帝甲蟲,就要到景宇辰手中,他已經準備好,迎接這金閃閃的靈光,誰知下一秒,珍珠蚌突然出現在他眼前。 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把金角帝甲蟲吞了,然後直接跳到景宇辰的手上,化作一點白光,進入他體內。 景宇辰完全傻眼了,“我的金角帝甲蟲就這樣被吞了?” 站在對麵的小白臉和另外兩個人,都接受了靈介蟲之後,那些沒有抓走的靈介蟲,很快便消失在了石盤上。 這時,跑進來一個下人,對著傻眼了的景宇辰,喊道:“宇辰公子,老爺在涼亭,讓你過去一趟。” 跟著下人來到涼亭,景宇辰徑直走到涼亭口,對著涼亭內恭敬地說道:“小子宇辰,見過父親,見過二夫人!!” 涼亭中,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悠哉地躺在搖椅上,站在他身邊,兩個服侍的奴婢,一切都是小心翼翼。 在男人旁邊,坐著一個濃妝艷抹,尚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女人手裡把玩著一串念珠,不時瞟向涼亭外的景宇辰。 父親雖然已經年過花甲,卻依舊體壯如牛,看不出一絲老態,他的女人數不勝數,旁邊的這個女人叫薛悅兒,算是他目前最喜歡的,也是二房的大娘娘,景家的人都稱她為二夫人。 由於景家女人眾多,關係攀枝錯節,所以就有了一二三房的差別,大房的女人們多是大戶人家,二房的女人多是商女戲子舞女。 至於三房的女人,都一些身份低微,沒有資格進入景家的人,景宇辰算是三房唯一一個活人。 “宇辰,按照景家的規矩,抓周之後,就要下放,這你清楚的吧?” 景宇辰在外候了半晌,才聽到涼亭中,傳出老爹那渾厚的聲音。 抬頭看向涼亭內,見老爹依舊緊閉雙眼,對他抓周之事不聞不問,景宇辰故意加高聲音,表現出目無尊長,朗聲喊道:“小子,不太清楚!” 聽到景宇辰故意高聲,景乾眼睛微睜,眉眼一挑,臉上露出一絲不滿,不過很快,他又閉上了眼睛,並未當場發作,畢竟也不是這個逆子,第一次這樣做了。 但一旁的薛悅兒,似乎並不這麼想,就連景宇辰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她。 薛悅兒氣憤地白了他一眼,重重地把手中的念珠,拍在麵前的石桌上,以景家老爺的口吻,對景宇辰說道:“在下放之前,有關景家的一切東西,都要留下!” “景家的東西?景家給過我什麼東西?”聞言,景宇辰心裡頓時窩火,直視薛悅兒的眼睛,當場質問。 “你手上的紅瑪瑙戒指,那不是景家的東西?”見景宇辰敢對她,如此質問,薛悅兒直接站起身,指著景宇辰手上的,那枚紅瑪瑙戒指,反問道。 “這是母親留給我的,從來都不是景家的東西!!再說了,你不過是景乾的一個新歡,憑什麼做主景家的事?” “放肆!!”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景乾,猛的坐起身,怒目圓睜,對著涼亭外的景宇辰,一聲怒吼。 這一聲,嚇得兩個奴婢向後退去,就連薛悅兒,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反倒是,景宇辰直視景乾的眼睛,絲毫不避。 漸漸的景乾,身子便軟了下來,沉默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去景寶樓找一個叫孫易的,滾吧!!” “老爺——”聞言,薛悅兒還不想罷休,誰知剛開口,就被景乾擋了回去。 看見薛悅兒一臉憋屈的樣子,景宇辰心裡舒服多了,轉身便離開了生活十六年的景家,走時才發現,倒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景寶樓,處於將下城的繁華之地,立於一片湖泊中心。 從景家離開,走過三條街,就會看到一座城門一般的觀臺閣,進入觀臺閣,就會看到一座全紅木的閣樓,那便是景寶樓。 景寶樓前掛有兩盞紅燈樓,一盞寫有珍寶,一盞寫有鬥場,隻有樓前的紅燈籠亮起時,景寶樓才是開門做生意的時候。 景宇辰十六年來,雖然從書上學到了很多東西,但還是第一次走出景家的大門,對他來說,一切都顯得十分新奇。 “古滇,靈劍軒仙家,王仙人蒞臨將下城!!” 就在景宇辰在街道中行走,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高喊,聲音傳至整個街道。 這時,走在街上的人,全都退到街道兩邊,雙膝跪拜,俯首在地上。 眨眼間,整個街道上,隻有景宇辰一人站立。 街道上,一個青衫方頭男人走在前,在男人的袖口處,正有一個半黑半白的陰陽劍圖案,也是四仙家,靈劍軒的仙徽。 一個頭戴小帽的少年,跟在後麵,享受著眾人對他們的跪拜。 等兩人走到景宇辰身後,戴小帽的少年,立即走上前,氣勢洶洶地,指責道:“大膽,見到王仙人,竟敢不跪!!” “真不好意思,我景宇辰跪天跪地,就是不跪仙!!”景宇辰嘴角顯出一絲輕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字一句地說道。 此話一出,周圍跪地的眾人,皆是一驚,害怕到發抖。 上一個,說出一樣話的那群人,已經被四仙家的老祖斬殺,並且將其公諸於世,以此來警告那些蠢蠢欲動之人。 四仙家統治了大同上億萬年,向世人宣七條大同令,用來時刻提醒,他們這些凡修,仙自高人一等,並刻進了他們的骨子裡。 但時間久了,總會出現骨頭硬的,自命不凡的凡人,來挑戰仙家!!! 此次,這個王仙人很走運,碰到了將下城最不服管教的人。 “大膽,你隻不過區區一個凡修,口氣竟敢如此之大,莫不是不想活了!” 戴帽少年出言訓斥,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出一絲生氣,甚至有點高興。 就在景宇辰一頭霧水之時,戴帽少年突然上前,將一個紙條,悄無聲息地塞到了他手裡,然後與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王大仙,頭也不回的走了。 跪在街道兩邊的人,一看我我看他,誰也看不出個理所當然。 這個王仙人就這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景宇辰待人們散去,疑惑的打開手中的紙條,這紙條上麵寫著很多味藥材,其中有幾味藥,是止血用的。 如果猜的沒錯,他們之中應該有人受傷了,而且仙人的身份也是假扮的。 就在景宇辰分神時,一個臟兮兮,無比蒼老的手,突然從他手中搶過紙條。 一個渾身烏漆麻黑,蓬頭垢麵的老頭,把紙條放在太陽,瘋癲癲地自言自語道:“止血膏,靈氣散,綠芝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