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氣血、天賦(1 / 1)

白雲蒼狗,時光過隙。   雲來,雲過   院內,蒼鬆常青,桂花飄香。   一夜暴雨,花卻更盛。   轉眼便是五日時間。   老張家的生活波瀾不驚。   張玉清在雲山書院的一些同窗也會來家中拜訪,說著書院變化,以及那首院外石碑上所刻的詩。   但入武道門的張玉清對此早已沒了興趣。   讓那些同窗們費解,尤為感慨。   感嘆道:“大雍少了一位經天緯地的治世之才。”   至於其中有幾分真假做作,張玉清沒興趣考究。   他、一心沉浸於練武。   這些天由於轉修武道,嫂嫂也不小氣,每日都有肉食進補,補上氣血內需。   張玉清守洞塵技的樁功因而入門,煉精化氣。   他正準備修煉純陽大功金鐘罩的第一式。   名曰:九轉還丹。   身子挺立,兩腳分開與肩寬,兩臂自然下垂於大腿外側。   沉肩墜肘,涵胸拔背,含丹收丹,全身放鬆,目視前方,呼吸自然。   不知過去多久時間。   張玉清漸漸沉浸其中,心有所觸,意識騰於九天之上。   嘩啦~   意識間有一道雷光劃過,劈開迷霧。   陡見一扇門戶矗立於虛空,流轉著難以說清的氣韻。   “這是…玄牝之門。”   “果真神異,流轉著難以言說的玄妙。”   張玉清呢喃。   觀想玄牝,叩開玄關。   他能清晰感知到體內有縷縷有形、無形之氣在經絡間流轉,流經四肢五骸,脛骨臟腑、賦予力量。   “氣為無形之血,血為有形之氣!”   一口氣遊過奇經八脈,如潺潺涓流奔騰於山間。   在武者看來,人體本就是一個小天地,頭象天,足象地,四肢象四季,五臟象五行。   一念不生於心,萬神自注於體。   張玉清明悟,按純陽大功金鐘罩的練法。   手舉高,掌心朝天,開始遵循法門進行修煉。   陽光好似有了生命,凝聚成一縷縷極細極細的金色遊絲,往他毛孔裡鉆去,鍍染地他金光燦燦,宛似一尊坐在人間的神明。   純陽大功金鐘罩,入門!   “嘶——”   當張玉清回過神來時,難掩驚訝與激動,喃喃道,   “難不成我張某人身懷先天武道聖體?”   正常而言,最佳練武的年齡段為十一二歲。   他現在十六歲,早已超過最佳習武期。   但尋常人動輒需要耗費十數天、乃至數十天才能觸及到的氣感。   他僅用不到五天時間。   “呼——”   “如今看來,武道絕對是正確選擇。”   張玉清長呼一口胸中悶氣,心中沉澱許久擔憂放心。   他之前還擔憂自己資質平平,更是做好從武道廢材開始的心理準備。   誰知上天給他開了個大玩笑!   不裝了,攤牌了,老子是武道天驕。   什麼狗屁廢材崛起、懂不懂百分之一的天賦大於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努力啊!   什麼?你也是天才?   那假如我再添一份汗水、一份努力,一份外掛、閣下又如何解?   嘿嘿——   咧嘴一笑,張玉清情不自禁的放聲高歌,   “須知少時淩雲誌,曾許人間第一流。”   聲音嘹亮,愈發高亢,好似寄托一種高遠心意,直入九霄青冥,宛若龍吟呼嘯,散去長空白雲。   爽啊!   俺張二當登天門,問長生。   “要問仙人居何方,一口大炮轟他娘。”   等等…口誦張體詩的張玉清似乎想到什麼,陡然沉默不語,   “話說那位將軍不會也是張氏祖宗吧?”   不可能,絕不可能!   我大概是瘋了,才會扯到這麼離譜的事。   咿呀~   這時,板房門打開,人未至,身先至。   “叔叔!”   一個粉粉嫩嫩的可愛小姑娘推門而入,她頭上還紮著兩個小髻,眉目間透著幾分靈光,純真靈動,蘊有秀氣。   張玉清從那荒謬的想法間回過神來,打開雙臂,笑容陽光燦爛,將小侄女張安安懷抱起來。   吧唧一口、兩口、三口…   在她紅嫩的小臉蛋上狠狠親了幾口。   引得小安安咯咯似的銀鈴般笑聲,用兩隻小手將張玉清嘴唇捏著,變幻出各種形狀。   “叔叔今天想我了沒。”   “可想了。”   “有多想。”   “比昨天更想。”   張玉清嘿嘿一笑。   小安安很主動的在他臉頰上碰了一下,這可是難得的獎勵。   “叔叔剛剛在乾嘛呢?”   “吟詩呢!”   “吟詩?安安好像聽夫子說過。”   “你們夫子今天教了什麼?”   “晤…教了…教了呢!”   小安安仰頭,數望蒼穹白雲,黑白分明的眼睛轉動,而後認真回道,“夫子什麼都沒教。”   張玉清‘噗嗤’一聲,被可愛的小侄女逗笑了。   “小叔子,你可別聽她凈瞎說。”   又見一年輕的婦人背著布包踏門而入,青發挽髻,端莊秀氣,乾凈的衣裳上添有幾處補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然是嫂嫂。   張玉清對這位嫂嫂心中多有虧欠。   要不是自己拖累這個家庭,以大哥斬妖司差頭身份,生活條件本應能更上一層,乃至在內城安家。   又何以躋身於這魚龍混雜的外城。   “嫂嫂,今日由我來做飯可好?”張玉清恭敬。   “不許,君子遠庖廚,你是咱家的讀書人,就教安安念些字吧!”嫂嫂忙拒絕。   張玉清張張嘴,最終還是放棄了與嫂嫂理論君子遠庖廚一說,愜意的在院裡教起小安安識文讀字。   …..   與此同時!   雲臺縣,一處極為隱秘的地下拍賣場。   臺上有黑衣老者喊道,“接下來為一篇半卷真功,因為隻剩半卷,主人無法補齊全卷,真功也非傳世之功。”   “故起拍價,八千兩。”   半卷真功與全卷真功的價值相差懸殊,猶如天壤之別。   更別說這類並非傳世真功,無法補全,於歷史間遺失的那種。   這類半卷真功也就隻剩下引導作用。   不會真去練。   “一萬!”   “這半卷真功我要了,一萬二。”   “嗬…我出一萬六。”   …   “一萬六、一萬六還有人加價嗎、一萬六一次、兩次、三次…咚…成交。”   場下,渾身裹著黑衣,蒙上麵巾的張玉誠咧嘴一笑。   一萬六千兩!   除去拍賣會的抽成,也剩下一萬四千餘兩。   他混跡了半輩子,都沒見過如此龐大數字的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