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輪轉,蒼月換白日。 張玉清一宿沒睡,換了身衣裳,練了一宿的刀法以平息心神。 又於天光微熹時修煉先天一炁功,吐納紫氣。 至於昨晚夜殺人一事,乃屠夫所為,與他張玉清何乾。 等嫂嫂醒來後,便第一時間找到她商量一事。 內城買房! “嫂嫂,這外城魚龍混雜,如今大哥又外出,保不準有什麼潑皮無賴上門找麻煩! “所以我提議,咱們搬到內城去。” 經昨晚一事,張玉清心有餘悸。 這外城太亂了,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麻煩惹上身。 他又不可能沒日沒夜的保護嫂嫂與安安。 秩序方麵內城則相對稍好些。 “這…要不等你大哥回來再商量下。”嫂嫂猶豫。 買房無論對於哪個年代都是一樁大事,她拿捏不定。 “大哥這一來一回得兩月時間,此事我來做主,何況安安也該去內城接受更好的童學私塾教育,免得被庸師所誤。” 張玉清態度強硬。 加上現如今家中殷實許多。 功法拍賣所得、大哥的俸祿、加上從徐勝那又收刮了些…妥妥的小富階級。 才讓嫂嫂打消多餘顧慮。 捎上小安安,三人往繁華的內城去,直奔牙行。 雲臺縣最大的牙行喚作仙居牙行。 名字很是獨特,風格更是別出心裁。 店鋪內的裝修體現出藝術意境,一件件瓷器擺放在架子上,錯落別致。 中央則是一棟棟房子木雕藝術品,精致細膩,一覽無遺。 “小翠,奉茶!” “客人租房還是買房?” 富態掌櫃的憨鞠而來,態度恭敬。 “買房。”張玉清道。 “客人樓上雅間請。” 掌櫃的眼裡冒光,腦袋往裡一探,對丫鬟吩咐一聲。 張玉清不知怎麼評判掌櫃的作風。 不過利潤方麵,自然是買房更大。 “客人要幾居室?要不要帶院子?臨江的還是不臨江的,臨江的價格稍高…” 掌櫃的吐字清晰流暢,又為張玉清、嫂嫂細致介紹了幾棟房。 最後! 兩人選定一間臨江,不靠書院,帶院子的三居室。 地處榮興坊、水塘街。 一番討價還價後,以九百三十兩買下,又去官府在地鍥蓋上官印。 一頓大出血,讓嫂嫂臉上浮現肉眼可見的揪心疼。 又是一上午,都忙碌於搬家的事。 嫂嫂除了付款時揪心不舍外,剩下的時間都挺愉悅愜意的,將內外打掃的乾乾凈凈,布置得井井有條。 “小叔子,我明日想把李家屯的父母接過來住上幾日,添點人氣可好?” 嫂嫂眼角彎如月。 這是種習俗,久無人居的房子。 初住進來,人越多越好,沾點人氣,祛除那些臟亂物。 張玉清當然沒什麼意見,“家中嫂嫂做主便是。” “嗯、等你大哥回來,我們在家再擺場遷居酒席,圖個喜慶。” 嫂嫂歡快清唱著小曲,走路帶風。 新屋比之舊房更大,敞亮舒適,院中有一株桃樹。 正值春日,百花綻放。 桃樹上嬌嫩桃花點綴,白花粉蕾,綠葉相配,集清純與嫵媚於一身。 清風吹拂,花香彌漫。 “人間四月芳菲盡…咦,要不抄些詩書售賣得了!”張玉清詩興大發,轉念一想。 似乎有些搞頭。 下午! 他便孤身來到一間草堂書鋪,欲購置宣紙筆墨。 店主一身秀才打扮,兩條胡須放蕩不羈的勾起。 正躺在椅子上捧著一本小說津津有味品鑒。 張玉清眼尖,看清那插圖小說書名。 燈草和尚! 好家夥,食色者也! 店主慢悠悠挪開小人書,意味深長的與張玉清對視,投來一個同道中人的眼神,“客人是要添置經史子集、還是小說詩書,亦或是帶故事的精致小人畫…” “在下隻要些宣紙與上等筆墨。” 張玉清挪開視線,搖頭。 自己用行動證明,他與店主絕不是一路人。 不過店主那賤兮兮的表情與眼神,著實讓人忍不住想揍他一頓。 待選好上等宣紙筆墨後,那店主又悄悄遞來兩本小人畫,《百日鬼談》《草微堂記》,瞇笑道, “新到的兩本好貨,本店贈品。” “這…不太好吧!”張玉清內心糾結一番,“勉為其難”收下。 信手翻開幾頁,故事妙筆生花,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插畫更是入木三分,盡情演繹。 但在張玉清看來,瑕疵亦不少,太露骨,缺少朦朧的意境美。 本就想入行,故而他是帶著批判態度品鑒的,順便問問當下市場風格。 “依我看,近日市場流行一種人妻風。” “少女青澀,就像樹上的青果,看著鮮嫩,可食上一口,味道乾澀酸苦。” “相反,那些熟婦,初為人妻,已長成鮮艷的紅果,清甜多汁,滋潤又迷人…” 店主甚是認真的介紹。 讓張玉清心中大為吃驚。 嘶…曹老板的魏武遺風都橫跨兩界,斬破時空,以至高大道妙法的方式傳至此,銘刻天地,供人參悟。 果真厲害。 一個時辰下來,他與店主相見恨晚。 雖初識,可神交已久。 店主本姓裴,自號雲山居士,並無著作。 意外一點,他還是個雲臺縣消息通。 “今早可是發生了件大事,赤景幫徐堂主被人發現慘死家中,疑是與境外妖人勾結,身首分離,死狀極慘。” “更慘絕人寰的是,在他暗室間還找到前段時間數個失蹤的少女、童男,作為龍首山蛇母祭品。” 裴店主難得露出正經一麵,痛心疾首的痛罵道, “此人當真不當為人子也。” 張玉清頗為意外,那地下暗室難道還有隔間不成! 不過應該沒人看到他的真麵目。 畢竟他也效仿電視劇那般裹了一匹麵巾,應該能遮臉、應該吧… “是誰負責此案?” “事關妖人,自然被斬妖司接手。” “這些妖人當真是可恨。”張玉清痛斥道。 “然也,也不知是哪位無名俠義之士所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鏟除這等禍根蛀蟲,為民除害。”裴店主傾佩。 “既是無名,自然不想現於人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某當事人清高自傲的回道。 “哈哈、好一個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我人族每逢亂世,總有蓋世者出世挽天傾,有此等無名義士為人間行俠仗義。” “哈哈~當浮一大白。” 裴店主興致哉哉,取出一壺上等照夜白的酒。 其色清澈泛白,其味甘洌,口感清雅風柔。 這酒才是古代上等美酒,濃度亦適中,回味無窮,絕非白酒口感所能比擬。 張玉清飲了數杯,渾身磅礴的氣血都差點壓製不住,“好酒!” 他看向照夜白,一些上等美酒竟有這般好處。 又問道,“此事是否牽扯到那赤景幫?” “這得看斬妖司的大人們意思,哪是我等平民百姓所能揣測的。”裴店主搖頭。 區區一個堂主,恐怕不足以扳倒黑白通吃的赤景幫。 這也在意料之中。 閑談片刻。 張玉清心念一動,再問,“店主對古文字可有研究?” “是哪朝哪紀的文字?” “不太清楚!” 張玉清哪知,但他早已銘刻那口神道法碑上所篆刻的古老文字,以手沾水,寫在桌上。 “這…看著有些歲月,像中古紀元的文字,你可去城南找古老頭問問。”裴店主道。 “古老頭嗎?多謝居士!” 張玉清記下其地址。
第10章 買房、居士(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