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金鐘大乘、肉身真罡(1 / 1)

又經數日!   小寒山洞窟內,金光幻滅,明晦不定。   有天地青靈之息蕩漾。   張玉清盤坐如老僧入定,身上肌膚一層層開裂、老化、脫落,像是被剝開的洋蔥,露出裡麵新生的皮膚。   他雙眸微闔,沉入內視。   筋骨之間生有一道道紋路交織,呈赤紅色,猶如一方熔爐,血肉之間有滾滾真罡之力澎湃,血氣狼煙噴薄而出。   咚!!   接連鐘聲回響不絕,在張玉清周身,金光透體,覆映周身,演化實質金鐘形,堪比金鐵。   這無疑是純陽大功金鐘罩達至大乘的象征。   “這門橫練外功總算大乘了。”   張玉清吐息,兩道淩厲真罡迸射,落在洞窟內壁,巨石應聲而碎。   真罡不同於內勁。   它與內功真氣屬於同一種層次的力量,可透體而出,無比霸道,渾厚,殺伐力驚人。   橫練易學難精,能將一門橫練外功練到如此境界,肉身蘊養真罡,比之內功心法滋生真氣更難。   張玉清要沒有得到庚金地髓,以及這玉央福地裡的丹液,想要將純陽大功推到這般境界,少說也得數載,以他的天賦,這數載時間先天一炁功早就抵達真氣之境了。   收功、起身!   又看了眼青石壁,遺憾的嘆了一聲。   他倒是想進入這山河福地一觀。   見一見方士傳承與練氣士之法有何差異。   可惜不得法啊!   這數日時間,洞窟平靜不起波瀾,也未見那異獸三寶遁出。   張玉清想了想,走出洞窟,打了些獵物留在石壁外。   當作酬勞。   而後飛身縱躍下小寒山。   先去李應家一趟,再徑直回到家中。   嫂嫂與小安安不在家,應是出門了,張玉城還在當差。   倒是隔壁的老居士生活悠哉。   正拉著二胡,曲聲高喝,直入排雲之上。   他徒弟小居士聽雨在搖頭晃腦的誦讀經文。   “居士好雅興。”   張玉清推門而入,拎了一壺上等好酒照夜白。   曲聲戛然而止,老居士放下二胡,眼眉上挑,“你這小子,身上血氣不散,戾氣愈發厚重了。”   張玉清咧嘴一笑,沒怎麼在意老居士的編排,大大方方落座,從袖子裡取出酒杯,斟上兩杯,淡然道,“我也想平平靜靜的生活,可總有些陰魂不散的鼠輩找死啊!”   “你這作風越來越像武夫了。”老居士瞥眼一瞪。   “本就是個武者。”張玉清輕笑,指證老居士錯誤。   “既入儒門,便是雅士!哪怕沒什麼功名,誦萬卷聖賢書總會不差的,可洗凈心靈,與聖賢談天說地,亦能知天知地,窺天地萬物之變。”   老居士語重心長。   “道理太深奧了,我聽不懂。”   張玉清搖頭,小抿一口清酒,轉而道,“老居士對四麵黑天教了解多少?”   這老頭不說別的。   論知識信息儲備,幾乎稱得上一座行走的守藏室。   不僅是詩文書畫,經史子集,還是些雜書傳記。   “你問這個做甚?”老居士蹙眉,見張玉清啞然不語,心中也揣測到幾分,   “四麵黑天教可不同於赤霄真君。”   “那赤霄真君近乎遺忘於歲月之中,與人間的溝通隻有少許,信徒寥寥,但這四麵黑天教不同,道統延續數百年,曾為數起叛亂的主謀,拜神者不知凡幾。”   “朝廷曾大肆絞殺過四麵黑天教,可依舊死而不僵,教眾散亂於大雍各地。”   從老居士凝重語氣聽來,四麵黑天教的力量不可小覷。   不過!   在大雍境內,任何勢力、神秘組織,都逾越不了朝廷這座大山。   連方士的路都被堵截,可見一斑。   張玉清覺得大哥張玉城如果能在斬妖司立足的話,絕不是件壞事。   又閑聊、閑飲了會,到中午時分。   嫂嫂與安安拉了一車木柴回來。   而後張玉城也當差歸來,職務晉升後,他任務繁重。   尤其是近日斬妖司又是與金天闕等妖族對峙,又要四處抓捕四麵黑天教的人,片刻不停息。   接著,張玉清專研了下那門渾天四相刀法。   刀法隻有上卷,但立意極深,以風雨雷電天地四相為力。   迅疾如風、驟如疾雨、狂暴似雷、剛猛如電!   上卷隻記載風雨二相的刀法,卻比之換日刀法要高深許多,以自己通意境的刀法境界駕馭這門渾天四相刀法,戰力何止增長五成。   於是,他習刀法一宿,不眠不睡。   翌日清晨時。   張玉清收拾著裝,換一身書生袍。   正準備出門向雲臺書院而去。   巧的是,一名銀發儒士迎麵而來,衣袍獵獵,慈眉善目。   張玉清意外,眸光微動,旋即換了張笑臉,拱手相迎,   “見過徐山長!”   這銀發儒士不是別人。   正是雲臺書院的山長。   執掌書院數十年,在雲臺縣也是一方人物。   張玉清在書院學習時,也就見過這山長兩三麵。   話說自己更是離開書院一年之久,自是意外於對方來此。   “張玉清!”   徐山長定睛一看,眼含燦爛笑光,贊嘆道,“竟長得如此玉樹臨風,乃有天日之表。”   “哪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學生這皮囊平平無奇罷了。”張玉清謙虛道,“不知山長來此所為何事?”   “自是為你而來。”   徐山長遺憾惋惜道,“本山長也是於近日才知道你在書院所遭遇的不公待遇,你那篇千秋策論寫得甚好,字字珠璣,不失為名篇。”   “著實是本山長不識珠玉,讓你明珠自晦,差點被那葛匹夫壞了前程。”   這話徐山長可是發自肺腑之言。   他仔細調查過張玉清,才知道對方曾是書院學子,因為縣試名額被占,遂棄文從武。   那篇千秋策論他誦讀一番,絕對稱得上名篇。   裡麵所言皆在理,耐人尋味,自成體係,為大家之說,不比聖賢言論差半點。   初觀此篇,連他都有些震驚。   而更為震撼一事則是張玉清的武功,此子棄文從武不過一載,就已至如此境界,當真天賦可怕。   至於那葛匹夫便是昔日將張玉清縣試名額收回的夫子。   “山長言重了。”   張玉清搖搖頭,重復打量眼前這位德高望重的山長。   時隔一年才姍姍而來。   這不是誠意,也不是意外,怕是另有目的。   “那葛匹夫已被老夫趕回田野,你若是不介意的話,本山長願誠邀你回到雲臺書院學聖賢論。”徐山長微微欠身,誠意滿滿。   “山長快快請起。”張玉清連忙將對方攙扶起身,   “但唯獨此事得讓學生深加考慮一二。”   “不若去書院暢聊!”   “也好!”   張玉清想了想,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