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離開春風樓後,多少有些唏噓。 做生意的有句話,叫認賬不還錢。 我知道我欠你錢,我也承認我欠你錢,但我沒錢。 這類大多為人不齒,因為他們大多數人並不是沒錢。 張虎便是這樣的人,答應了何修帶他去坊市,之後似乎是反悔了,一再轉移話題推脫,以至於到最後都沒有定下去坊市的時間。 他打開係統,看著麵板上剩餘的一年壽命,多少有些著急。 不過令人愉悅的是,此時的長拳點數已經來到了95點,右上角的信息提示按鈕也紅的讓人心潮澎湃。 看著修為和幾個術法後麵的加號,何修做了很大的心理鬥爭才忍住不去點。 有個名人說過,掌控的欲望,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不知不覺間,一股熟悉的藥味傳進何修的鼻子。 抬眼望去,竟然又來到了上次治傷的醫館。 門裡的老掌櫃正坐在櫃臺旁邊寫著什麼,一旁是一個麵生的夥計在忙著抓藥。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老掌櫃低頭抬眼,見是何修,直接給了一個白眼,又繼續自己的工作。 來都來了,剛好看看有沒有延年益壽的方子或者靈藥。 何修進入醫館,按照順序排隊坐下,等著自己的次序。 時值飯點,醫館的人並不多,很快便又輪到了何修。 “您是看病還是抓藥。” 夥計很是殷勤地問道。 “看病。” 老掌中眼看鼻子,鼻子看嘴,低聲道:“這邊。” 伸出手臂,老郎中麵無表情地診脈。 然後抬頭看了何修一眼,麵色肅然。 又過了片刻,老郎中嘆氣道:“我看你年紀輕輕的,精氣神也還算飽滿,怎會……” 何修笑著點點頭:“我知道,我來這裡也隻是想多抓住一些希望……” 說著,何修體內法力流轉:望氣術。 老郎中毫無察覺,隻是搖了搖頭,起身從身後的櫃子裡拿出幾盒丹藥:“雖藥石難醫,但也不能讓你白來,這丹藥可在後期緩解你些許的痛苦,你就拿著吧。” 何修看過去,隻見老郎中平平無奇,但櫃子裡的另外的一盒丹藥卻是泛著些許靈氣。 “那紅色木盒裡是什麼丹藥,我看與其他丹藥的盒子似有不同?” 何修接過老郎中遞過來的藥,指著櫃子問道。 “櫃臺的夥計收的,藥性雖足,但卻並不知藥理,不敢胡亂賣人,就隻能放在櫃子裡。哼,我這裡是醫館,不是當鋪,凈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旁的夥計聽到掌櫃的話,沖著老掌櫃訕訕一笑。 看起來,那個收藥的八成就是這夥計了。 不過老郎中似乎並不買賬,嗬斥道:“高坎,好好抓你的藥。” “老掌櫃,我看那丹藥與我有緣,賣予我如何?”何修麵露真誠,“價錢好說,掌櫃你直接開價。” 沒喊郎中先生,而是喊了掌櫃,那就是要做生意了。 老掌櫃摸了摸花白的胡須,沉吟一二,道:“醫者父母心,我本不該將這藥胡亂賣人的,但我觀這藥理似有幾分養元之功效,對你……也不會再糟糕了。” 老掌櫃也很不客氣的說了一個數,何修沒有討價還價,十分爽快的付了銀子。 如今的他,自然是不缺銀子的。 看著白花花的銀錢,何修忽然想到了胖子。 王胖子這些日子沒少給自己塞銀子,自己現在傷好了七七八八,還是需要登門拜訪的。 翌日,何修照例交完作業,去街上買點禮品和點心便去了王發財家中。 王胖子每日雷打不動的上工,沒有在家,但王有金卻是十分熱情地接待了何修。 一番客套,何修便言明自己一來是探望長輩,二來是還錢。 說著,便將銀兩放到了桌子上。 王有金看著桌上的銀錢,麵色古怪:“原來是這小兔崽偷了老子的私房錢,這多出來的不用說,定是偷拿他爺爺的銀錢。” 王老鐵? 何修心中微動,點開係統界麵的右上角信息,今日卻並沒有找到王老鐵的貢獻點。 “恩……爺爺沒在家嗎?”何修沉吟著,決定還是問問。 “咳咳,不怕賢侄笑話,你也不是外人……哎,我爹他搬去了隔壁李嬸家。” 說著,還不忘用喝茶掩蓋自己尷尬的事實。 李嬸?這是已經板上釘釘了?昨天胖子還在喊李大娘,今天胖子爹就喊李嬸兒了,這有點太快了吧? 何修聽到震驚不已,老鐵六呀,這老樹開新花開的把根都挪了。 “哎,我們兄弟幾人也是頭疼不已……兄弟幾人,讓自己老父去別人家住,都成街坊的笑話了。” “嗬嗬,這說明他老人家身體好呀,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爺爺身體這麼好,很多人家羨慕都來不及……” 二人聊著,屋外傳來交談聲。 王有金向外看了看,對何修喊道:“盒子,過來幫忙。” 何修愕然,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不明所以。 “我爹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索性租了出去。” “哦哦。”何修急忙出屋幫著收拾。 等收拾完的時候,租戶也到了,卻是昨日醫館的夥計,高坎。 “是你?” 兩個人都有些意外,沒成想昨日剛見,今日便相遇了。 二人隨意攀談了幾句,何修臨時起意。 將高坎拉到一旁,塞了一塊銀子:“高兄弟,你拿著。” “何大哥,你這是做甚?”高坎頗為意外,但天上掉餡餅的事他又不得不小心一二。 “我有事想要拜托你。”何修說明目的。 高坎詫異:“我一個抓藥的夥計,你能有什麼事拜托我,看病找我家掌櫃便可。” 說著,便要將那塊銀子塞回來。 “我想知道那丹藥的來歷。” “丹藥?”王大興看著何修熱切的表情不似有假,想了想,“你是說昨天你買走的那丹藥?” 何修點點頭:“那丹藥對我確實有益。” “如此……倒也好說。” 高坎將銀子揣進懷裡:“那賣丹藥之人是個老道,去年搬到了揚州城,平日喜好飲酒,花錢大手大腳。最近似乎是手頭緊了,便經常帶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丹藥賣予醫館,因這事兒,掌櫃的沒少斥責我。” “你們之前就認識?” 高坎小聲道:“實話告訴你,那人之前就住我隔壁。我怕掌櫃的起疑,所以才搬了家。” 何修點點頭,又給了一些錢,換來那人地址,便與王有金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