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塵再次醒來,是三天後。 “渴……” 陸塵眼皮沉重,渾身陣痛,嘴唇乾裂,有氣無力地吐出一個字。 “水水,快!” “水來了來了。” 柔軟微涼的手抬起自己的頭,使自己半倚靠在懷裡。 陸塵不用睜開眼,聞著這種特殊的淡香就知道是趙玥。 喝了一碗水,陸塵感覺身體好受多了,緩緩睜開眼睛:宋什長、錢什長、周福、方山、林民等都在。 “宋什長、錢什長,抱歉,讓你們擔心了。這一次行動完全由我主導,你們要是責罰,就責罰我。” 錢什長板著臉:“我是很想給你一腳!你知道當時多麼危險嗎?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趙玥與周福幾乎要喪於青兕角下!還有你自己,為了一個賭,不要命了?” 宋什長道:“這一點確實要批評你。我和你說過,我們堂和二班堂不一樣,功勛不是絕對的。你就算月月墊底,隻要你上進,我們不會說什麼。對於我們來說,你這個人更重要。” “我知道。”陸塵虛弱,“但是,我不甘心。” 這一句不甘心,包含了太多的感情,宋什長等人聽了,默默不語,而趙玥與周福聽了,眼圈都紅了。 他們最能體會陸塵的心情了。 “不過!”宋什長打破了沉默,“有一說一,我佩服你!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他們把最近的事都和我說了。你小子有勇有謀,膽大心細,很不錯!這一次山君案,雖然很冒險,但是,辦的漂亮!” 錢什長哼道:“你就捧這個臭小子吧!二等武夫就敢殺虎,到了品階,那還不屠龍?嗬,我乾斬妖吏幾十年,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 他指著陸塵:“這個小子讓我見識到了!你他娘的真是山海衛第一莽夫!” “哈哈哈!” 眾人大笑。 宋什長笑道:“這一次你的功勛肯定不會倒數第一了。光山君案,你知道你得了多少功勛嗎?” 趙玥眉開眼笑地給陸塵伸出了三個手指頭暗示。 陸塵心裡大概有底:“三百?” 一旁林民仔細地給陸塵算:“我隻算你們殺的。一頭五階妖獸,一百功勛;一頭四階妖獸,五十點;兩頭三階妖獸,四十點;五頭二階,五十點;一階妖獸四十三,四十三點。就隻這一個案件,二百八十三!” 方山道:“平均下來,一人九十四,隻要你們之前稍微搞一點功勛,輕輕鬆鬆過百。哎,對了,你們之前搞了多少功勛?說不定湊一湊,這月我們堂搞個第一名呢!” 這一次除去陸塵小隊賺的,他們也賺了一些。 兩頭四階妖獸,青兕與黃牙客,一百點;三頭三階妖獸,一百五十點;六頭二階妖獸,六十點;二十四頭一階妖獸,二十四點。 一共三百三十四。 總共加起來有六百一十七之多,比吳什長斬殺六階妖獸還要多! 這主要是因為山君勢力大,部下多,而六階妖獸光禿禿一個。 但是,離一千還差三百多。 能指望陸塵嗎? 錢什長不敢想。 或許這就是一種近鄉思怯的糾結。 理智告訴他,以陸塵斬殺山君的能力來看,三百功勛不難,可越是可能越是有希望,他越不敢去想。 他搖了搖頭:“唉,不是最後一名,也很不錯了,算是一個進步吧!其他的,我也看開了。” 趙玥嘴角都快壓不住了,她竭力地按捺自己內心的激動,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說。 因為,這個事,陸塵說會好一些。 陸塵淡淡道:“也沒搞多少,八百多吧?哎,趙玥,具體多少來著?” 眾人都點頭:“也不錯了,不是最後一名。哎!不對!多少?” 耳朵雖然聽到了,但是,腦子並沒有接受。 等反應過來,一臉驚愕。 趙玥早就在等這一句話,得意自豪地道:“我也記不太清了,好像是八百七十九。” “啊?” 眾人異口同聲地再問:“真的?” 周福微微一笑,拿出了功勛署開的功勛單:“我就知道你們不信,特意去功勛署開了一個證明。” 錢什長一把接過,激動的心在胸腔裡搏動,越看跳得越狠,手抖得也越狠。 “好!好哇!乾的好哇!乾的太好了啊!” 錢什長激動地語無倫次,想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可是,平時威嚴慣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老宋,你看看。你調來的好寶貝!” 宋什長一笑:“還說你看開了,我看就你最激動了。” 看了功勛單一遍,宋什長不住地點頭:“在沒調過來之前,功勛就已經這麼高了。豬妖、屍鬼、綠僵、二品屍老頭,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嗬嗬,吳什長一向精明,這回真是走眼了啊!” 錢什長咽了一口唾沫:“不止走眼,簡直是瞎了眼!他還急吼吼地把陸塵他們推到我們六班堂,以為自己賺了大便宜,殊不知反而助了我們一手!” “老宋,你的眼光還是那麼毒辣!” “不是我眼光毒辣!”宋什長欣慰地看著床上的陸塵,“是好人有好報。陸塵,好樣的!周福,好樣的!趙玥,好!” “哎,”趙玥不滿意,“什麼意思?怎麼到了我這裡很勉強地一個好字?我可也是出了很大力的哦,不信你問問陸塵。” 陸塵眼睛一轉,努力思考狀。 趙玥急得虎牙都露了出來,狠狠地掐了一下陸塵。 “哎哎哎,是是是!是很大力了!” “哈哈哈哈!” 眾人哄笑。 笑過之後,宋什長打趣:“我相信你剛才用了很大的力氣。” 趙玥臉色羞紅,直跺腳:“再說,我要生氣啦!” “哈哈,好了好了,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是你這個好樣的,不應該由我來說,而是另一個人來說會更有意義。” 眾人目光唰地都聚焦到了錢什長身上。 錢什長是標準的老直男,表達自己的感情,是他這一輩子最不擅長的事。 他麵部充血,局促地站在原地,搓著手,不知道說些什麼。 “啊……這個……嗯,是的。”錢什長點頭,“老宋說得對。” 宋什長並不打算放過他:“我說什麼就對啊!你忘記你與陸塵的賭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