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話有什麼問題嗎?我隻是就事論事發表下個人看法而已,你那麼大反應乾什麼?”楊蕙蘭挑了挑眉,語氣非常不滿。 “你……”餘茵心裡又急又氣,怕胡大寶下不來臺,一臉歉意的對他解釋:“我媽媽隻是隨口說說,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楊蕙蘭眼裡看不得餘茵小意緊張的樣子,臉沉下來,淡淡問道:“小胡,聽說你是高中沒畢業就去當兵了,是嗎?” “媽媽!!”餘茵真的憤怒了。 前麵剛說完越是文化層次低的人才越信這些東西,現在又問起胡大寶學歷,這不是赤裸裸的公然羞辱是什麼?! 事情為什麼會這樣?! 媽媽為什麼要這麼做?昨晚明明是她主動提出來邀請人家來的啊! 餘茵大腦一片空白,不敢相信的看著楊蕙蘭,眼裡除了憤怒,還有震驚和疑惑。 餘漢銘也很意外,以妻子的個人修養和處事態度,就算對方是身份差距巨大的小保安,也會處理的客客氣氣,怎麼會如此不留情麵的故意羞辱呢? 想起昨晚她說過的話,餘漢銘忽然心中一動,目光從在場三個年輕人臉上掠過,心裡己經有了答案。 雖然有了答案,但他並不打算介入。一是楊蕙蘭向來強勢,此時站在她的對立麵,後果會很嚴重。二是他也不希望女兒和胡大寶走得太近,以免發展出某種令人擔憂的情況。 客廳裡的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 葛焱囁嚅嘴唇想要說話,被葛輝強和沙佳同時丟過來的眼神所製止。 餘漢銘微笑著,若無其事招呼葛輝強夫婦:“來,喝茶。” 又問葛焱:“小焱,你是哪個杯子?” 葛焱連忙欠身:“叔叔,我自己來。” 客廳裡無形之中形成了三塊互不影響的獨立氛圍。 箭拔弩張的母女二人。 正常閑聊的餘漢銘和葛家三口。 無人理睬的胡大寶。 “嗬嗬。” 胡大寶輕聲笑了。 正和楊蕙蘭視線針鋒相對的餘茵睫毛微顫,想要轉頭去看他,卻又膽怯的害怕看到他此時的表情。 換成是自己,如果去別人家裡做客的時候受到如此無禮對待,一定會憤怒之極,並且對這家人產生極度的厭憎。 一想到胡大寶從此以後變得討厭自己,餘茵難過的就想哭,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流岀來。 她咬了咬牙,鼓起勇氣看向胡大寶,怯生生道:“對不起,我……” 胡大寶沖她笑了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沒事,不怪你。我說兩句話就走。” 他的語氣異常平靜,情緒似乎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餘茵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咬住嘴唇默默看著他,眼裡充滿愧疚和擔心。 “沒錯,我是讀高二的時候去當的兵。”胡大寶就像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至於氣功是不是騙人的,這個我並不清楚。不過,我所修煉的功法不是騙人的,這點,我現在可以做出證明。” 胡大寶看向葛焱:“如果我剛才沒感覺錯的話,你的身體應該出了很大問題,並且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對吧?” 葛焱怔愣一下,顯得有些驚訝:“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說出這句話,等於承認了自己身體確實有問題,頓時讓客廳裡的幾人一愣。 胡大寶微微一笑:“剛才握手的時候。” “哦?這麼神?”葛焱一臉好奇:“那你還看出什麼來了?” “我還知道,你的問題和血液有關,如果不盡快想辦法的話,可能活不過一個月。” 葛焱大張著嘴,眼睛直勾勾盯著胡大寶,像是見了鬼一樣。 沙佳厲聲喝斥:“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受了委屈就把氣撒在我兒子身上,說出這種極其惡毒的話,真是太過份了!” 楊蕙蘭發出不屑冷哼,一臉鄙夷。 餘漢銘目光深沉,臉色冷淡。 葛輝強眼神犀利,臉上露出怒意。 就連餘茵,也是黛眉輕顰,眼裡透出些許失望。 幾人都以為胡大寶受辱之後惱羞成怒,把出氣的矛頭針對向了葛焱。 胡大寶淡然笑了笑:“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們問他吧。” 他不想多做解釋,站起來,掃了一眼餘漢銘夫婦,平靜說道:“如果不想讓我和你們女兒繼續來往,可以直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用這種侮辱人的方式,有損兩位長輩的形象。” 說完,轉身離開。 餘茵咬唇遲疑了一下,猛的站起來,拎上挎包頭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楊蕙蘭氣得臉色鐵青。 “兒子,你…你身體真的有地方不舒服?” 沙佳其實並不相信胡大寶剛才說的話,但出於做母親的關心,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葛焱苦笑:“他說的是真的。” 沙佳心裡陡然一緊,下意識看向丈夫葛輝強。 “具體是什麼病?什麼時候發現的,你怎麼回來什麼都不跟我們說?” 葛焱低著頭,嘴唇緊抿。 見他這副表情,想起剛才胡大寶說的話,再看到他消瘦的臉龐,葛輝強夫婦心裡升起不祥預感。 “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們說說。放心,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爸爸媽媽又都在這個行業裡,不管是什麼病,一定能想辦法給你治好。” 身為龍都市第一人民醫院副院長,沙佳素來沉穩冷靜,但此刻顫抖的嗓音已經暴露出她內心的緊張和慌亂。 “治不好了。”葛焱慘然一笑:“我得的是白血病,最難治的急性巨核細胞白血病。” 葛輝強夫婦二人的臉色瞬間一片煞白。 餘漢銘和楊蕙蘭麵麵相覷,從彼此眼裡看出極度震驚。 “發……發現多久了。”葛輝強聲音顫抖,抱著最後一絲僥幸。 “半年前出現癥狀,上個月最終確診。” “咣當”,葛輝強手中茶杯掉落。 “嚶~”沙佳眼睛翻白,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