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頭頸一個左轉,從半坐的姿勢又躺了下去,粉色的發絲由於慣力蓋住了臉龐。背對著眾人道:“你走吧,我累了。”孱弱動人的聲響仿佛是一道指令。 見此,傑天依然還是把匕首收進包裡:“妳之前那被我破壞的火屬性匕首,我會補償妳的。”言末,傑天跟凱特說了幾句,便和查伯倫消失於夜色中。 關上小木門,女子吹滅了火燭,靠著木椅,一夜無聲。 晌午,8月1日。 毒辣的熱浪炙烤著大地。打開木門,粉發少女望向烈陽,瞇了瞇眼:“唉,任務……”回想剛剛的對話,什麼叫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能把我傷成這樣?補償?一把新武器?少女細細琢磨著剛剛和凱特的對話。 一瘸一拐,走一步停一步,向著村子邁去。 “誒!妳執意要去,那我隻能陪著妳了;可是,妳真應該聽我的,先多休息幾天。”凱特手托著斜挎醫療箱邊走邊說道。 “謝謝,但我身上快長跳蟲了;而且他們送來的飯菜,我真的不太喜歡。”少女頭也不回地說著。 踉踉蹌蹌沿著主路前行,一路上周遭的小草屋都有點破敗,偶有經過的村民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凱特醫師,這村子一直都這麼死氣沉沉嗎?”少女有些不解。『後維爾村』作為最靠近『維爾塔雨林』的村子,資源貿易往來都要頻繁經過此處,應該是有一些油水的。 聽到少女說的話,凱特頓了頓:“當初剛來這裡,旅行者和商人是有很多的。不過大概半年前,村子就發生了很多詭異的事件。”說到這裡凱特喉嚨咽了一下。 “哦?什麼詭異事件?” “我覺得妳不要知道更好。” 少女飛快鎖了下眉頭,有些納悶:“沒事,我其實對這些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妳說吧。” 凱特摸了摸醫療箱:“行吧。” “從半年前開始,村子的人就頻繁失蹤。大家外出找尋基本沒有收獲,這時有村民就說她們是觸犯了神明。 “什麼神明?我不覺得有神明能夠乾出這種事!一次我找到了失蹤的女孩,一身汙血,衣服破爛,全身上下好像被什麼東西啃食過一般。讓人欣慰的是她還活著,盡管一隻腳沒了,完全不成人樣,不過是的,她還活著……”凱特的話語中帶著悲涼和強忍的憤慨。 聞言,少女停下了步伐:“她是被人弄成這樣的?” “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畢竟這裡治安復雜,總有人控製不住欲望。”凱特咬了咬嘴唇接著道,“不過還好,前幾天問傑天,他說這種傷口,他隻在一種生物上看到過,那就是【血魔】。” 看著凱特的少女這時才將緊繃的額頭鬆開:“難怪我前天問村民,他們說傑天接了獵魔委托,在處理後山的血魔,就是這個緣故吧。” “……應該不是,他們也是前幾天才來的,肯定不是為了血魔的事情。”凱特思考了片刻回道。 “那是為了什麼?” “不清楚。” 粉發少女不由得疑惑起來:“他年紀看著也不怎麼大吧?20?21?怎麼會了解這麼多知識?還有……那奇怪的實力。” “這我也不了解,可能是他們經常遊歷冒險的原故吧。” “是嘛……”少女不置可否。 “後來女人們就都搬離了這個村子,男人們也每天提心吊膽,就像妳剛剛看到的那個一樣。加上現在強盜肆虐,村民的生活比較艱難。”凱特又說回初始的話題。 少女聽完更加不解:“強盜?又有血魔又有強盜,你們沒跟地方官說嗎?”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畢竟我是外來者嘛,不是很方便摻和這裡的事情。”凱特想了一下補充道,“不過之前是有挺多【除魔者】經過這裡的,但是結果嘛……情況並沒有好轉。” 【除魔軍】?那個人看來就是為此而來的吧——可惡的滅魔師……不過少女還是有些問題。 “有了除魔軍,為什麼還要滅魔師呢?” “呃……那大概是半年前。” “什麼半年前?” “除魔者經過這裡的時間。” “……”少女沉默了,“所以,他們沒有解決血魔的禍患?” “答案還是很明顯的——不僅如此,強盜問題,帝國也沒有人處理,全憑村長一人在對抗。” 聽完少女感到一絲涼意。 “沒想到帝國邊境會是這種情況……” “是啊……” 倆人默默不語,走了有一段距離,粉發少女才又問道: “那個……妳跟滅魔師很熟嗎?” “哪個滅魔師?” “就是昨晚的那個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妳說傑天嗎?嗯~說實話,我對他也不是很了解。”看著少女不信的樣子,凱特隻擺了擺手。 見此,女孩也沒有再追問,也許她真的不了解吧。 陛下命我來找他,可看他的模樣,好像不是很在乎……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緩慢走著,粉發女孩看著眼前茂綠的風景,心裡忽然有些感觸。自己好像挺久沒有像這樣子,安靜得欣賞戶外的景觀了。 白雲在碧藍的天空下飄蕩,飛禽肆意翱翔於廣闊天野,樹木被夏風吹得颯颯作響,漫山遍野的茂密植被,定藏了不少故事吧。 為帝國做了這麼多事,好像還沒有一件是我自己想乾的,錯過的風景又何止這一道呢。 唉~隻為了不被淘汰嘛…… 沿著主道一路走一路欣賞著田野風光,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村莊中心。 瞧著大街上寥寥無幾的行人,少女沒有訝異,因為凱特醫師已經講過了緣由。 想不到,就這樣的情況,都還有幾家店鋪開門嘛。應該是實在沒地方去了吧,所以連命都可以不要了……女孩心裡琢磨著。 正想著找家旅店洗澡,休息一下,就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一座略微老舊用石塊砌成的小別墅,被刷上了淡藍色外墻。一扇刻有精美花朵圖案的厚重木門,有著幾處被斧頭鑿擊的痕跡。碩大的鐵鎖緊緊閉著。在這座小莊園外是兩名男子和一位女士,其中一人正大力敲打著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