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什麼打算，你學的是軟件工程去當程序員？你之前不是有在華為實習嘛，據說乾的還不錯啊，人家要你跟項目呢。”找了一路邊的一個飯館，點上幾個小菜，來點串，幾瓶啤酒。一年沒見的倆人開始一波正式又試探的溝通。周傑的率先發問讓陸挽晴不知道怎麼回答。 　　“還不知道呢，我以為你這邊有什麼事已經開始了，你不是說有前輩給你指路了嘛，什麼路子啊，我們兄弟一起看看唄，我來魔都其實就是不想過按部就班的生活，我實習那會一直加班，如果生活以後也是這樣，掙了錢沒時間花呀，那段時間我都覺得我跟世界隔離了。每天早上9點上班，開例會就是開始乾，一直乾到夜裡11點12點，隻要你願意乾下去就是乾不完的活，那短短的幾個月我感覺我都老了好幾歲，反倒是你你一個上班乾事業的，比我實習的還清閑，我看DOTA每天沒少打啊。每天隻要下午2點到5點是你打遊戲的時間嘛，太規律了！兄弟！你這是乾事業嗎?這就是你說的你每天很忙嗎？”陸挽晴反問，其實他心裡很疑惑，周傑一直在上班的人怎麼又時間天天打遊戲的，而且都是每天下午，時間這麼固定。 　　“這世上就倆種工作，一個是技術，一個是銷售。我做的是銷售，渠道銷售，前期鋪過了之後，我就在家等單子。我不是偷懶，是我工作已經做了，我前期鋪好了，我這個工作就跟農民種地一樣，到季節了需要辛苦下，來項目了我跟一下，後麵的事我就沒辦法了，全看天意了。要說穩定也穩定每天都有訂單來，流水訂單不停，但是不穩定就是沒大單，沒大單就沒有翻身的機會，忙的時候就是忙一個翻身的機會。”周傑回答道 　　“那這個最近沒什麼項目嘛，你這麼閑？不應該跟客戶吃吃飯喝喝酒嘛。”陸挽晴問 　　“最近就是馬上中秋的項目唄，你說跟客戶喝酒吃飯是終端銷售不是我們，我們是渠道銷售，搬磚的。這種忙也是前麵的時候忙，不可能這個忙的，這個時候去跑客戶，願意見的你的客戶大多是沒有訂單的，但凡有點頭緒他都要去忙自己的項目了。別人忙的時候是我們清閑的時候，等他們清閑了就是我們忙的時候了。”周傑回答道 　　“那你這個工作可以啊，一張一弛的，話說掙的多不多？現在一個月過萬了吧”陸挽晴問 　　“沒那麼輕鬆，提成隻有一個點，我要做100萬才能拿到1萬的提成還是稅前，那裡那麼穩定啊？每個月給你百萬訂單？”周傑回答道 　　“那這個行業拿到百萬訂單的機會大不大？”陸挽晴問 　　“流水單靠勤奮，大單要運氣，還有你跟客戶關係，人家願意幫你推，項目要你的產品，那就可以。”周傑回 　　“這麼不確定的一個事業，你做了乾嗎呢，每個月房租就不少錢了，加上魔都的物價又貴，你這收入不穩定，開支挺穩定的，來一年了直接就進入這個行業了嘛？而且並沒有暴富的機會啊好像？沒嘗試其他的行業嗎”陸挽晴問 　　“我剛來上海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一個暴富的行業，我一個新人第一個月就掙了6萬，第二月經理就當總監了，讓我帶隊了！”周傑回答。 　　“帶隊，你這乾嘛了做鴨子了嘛，也是這副好皮囊乘著年輕多賺點也好的，有富婆看上你直接起飛了，都可以改變階級了。”陸挽晴笑著說 　　“沒有我怎麼可能乾這種事，實際上我也是被騙了，說是拍賣行，讓我當拍賣師，我也以為是因為我的形象問題，哥當時還有點小自戀。後麵才知道是殺豬盤，騙人的，讓人來公司拍賣他家裡的老物件，隨便他拿什麼東西，上周的東西我們公司都能跟他說是西周的東西很值錢，放在公司拍賣，讓他們叫保證金然後幫他們拍賣，但是有個服務費，服務費是不退的，保證金可以退，然後公司就是要他的服務費，估價越高我們拿的服務費越多，當然了服務費要先給，賣不出去跟公司沒關係。很多人東西拿過來我們就是說是100萬 200萬，他們願意在我們這裡拍賣就收服務費。反正服務費一收這單就成了，東西賣不出去跟公司沒關係，市場原因。”周傑回答道 　　“魔都真是處處是商機，處處是黃金啊，不過這不違法嘛？而且東西賣不出去怎麼收服務費”陸挽晴問 　　“所有手續合法合規，該退的退，公司也隻收服務費，服務費是幫你弄拍賣的費用，賣出去了要給傭金！隻能說法律的空子都被這些人鉆沒了”周傑回答道 　　“那後來怎麼不乾了”陸挽晴問 　　“良心上過不去唄，這就是騙人的，而且這個事情也做不長啊，做這個行業就是永遠需要找客戶，沒有什麼積累可言，新手跟老手比的更多的運氣不是積累，我現在做的這個，這些都是正經的生意，雖然是傳統的行業，但是積累是有用的，以後就算跨行這些積累也可能用的到，不跨行自己的創業就是現成的客戶資源。”周傑回答道 　　“所以你已經有打算了，不如說說。”陸挽晴問 　　“我隻能說有我自己的打算了，但是我這個也不成熟，而且沒有看到什麼好的契機，也沒遇到貴人。現在的積累需要等一個時機，但是不知道時機什麼時候到。你剛來上海可以熟悉熟悉，你也可以繼續去做你的程序員，上海這邊的工資高，當然你也可以去嘗試嘗試別的，我是這樣規劃的，我做一個事，你再選一個賽道，誰的賽道好我們就合力一起去做，雞蛋都在一個籃子裡風險太大了。你來了，我就可以更鉆心在我這個賽道上，萬一我沒什麼機會，過個1-2年沒準你在的地方就發力了，我做的是傳統行業，我的積累任何的轉型應該都能用到。同樣如果我做起來了你到時候來幫我，我們在外麵沒什麼依靠，真做起來了核心的事肯定是需要自己的人的，到時候你一定得來幫我。你如果繼續做程序，到30歲左右肯定要退居二線了，如果我成功了你來辭職不乾沒什麼影響外麵培訓機構做做講師，講講課來我這邊做個管理，如果你成功了你開個培訓機構，我給你做銷售，咱們還是可以搭起來，你反正看看如果不喜歡做技術，那就是隻能做銷售的工作了，你可以多摸索摸索行業。”周傑說 　　聽完陸挽晴心裡情緒萬千，他心裡還帶著校園裡的稚嫩，沒有規劃跟計劃。看著這一起長大的發小僅僅一年沒見，從之前的不屑，到現在看到他比自己成熟太多感概萬千。自己多上了一年學並沒有學到什麼，真正學東西還是要在社會學啊，實踐出真知。 　　“我沒想到你可以想這麼周全，好明天我就是找工作，為咱倆以後的出路去探路，嘿嘿，不過話說你說的如果都是我們成功了，或者至少有一方成功了，如果都是臭魚爛蝦呢？”陸挽晴戲謔的問道！ 　　“我們不會的，來都來了還能不創一番事業就回家啊，別說喪氣話。”周傑有點嚴肅的說。 　　這時候菜來了，酒也上了，“來來來，你一路辛苦了，再次歡迎你來魔都，祝賀我們兄弟倆順利會師，一起在魔都創個事業” 　　說完倆人各自乾了。 　　放下酒杯周傑停了一下說“你說的其實也對，但是我們沒有退路，我們父母都是工薪階級，我們回去我們隻會繼續成為我們的父母，不回去不一定比父母現在好，但是也不會比回去更差到那裡，但是我們在這裡不會在40歲，50歲的時候去後悔，來都來了，如果不乾一番事業你甘心回去嘛？回去又有什麼事可以乾呢？子承父業？我們連父業都繼承不了其實！我們吃不了父輩吃的苦。找書苑 ｗwｗ.zhaoshuyｕan.cｏm ” 　　這時陸挽晴畢業前的糾結，還有一些小情緒全沒了。 　　“我們沒有退路，一定成功，乾”陸挽晴再次舉杯。 　　接著就是倆人互相聊起各自的生活。 　　吃完飯，倆人都沒喝多一個微醺的狀態倆人走在魔都的馬路上，往回去的路上走。 　　“對了，吉星呢，他不是也畢業了嘛，去考研了？”周傑問 　　“沒有考研，就是他勸我不考研的，說7歲就上學了，要上到什麼時候！”陸挽晴回答道。 　　“人家說的有道理啊，那他乾嘛呢，去哪工作了。”周傑問。 　　“他陪著他室友考公了，結果他室友沒考上，他裸考過線了。本來是去準備陪太子讀書的，誰知道弄巧成拙了。他覺得自己有天命，他室友準備了很久都沒過線，他什麼都沒看居然能過線，他準備考老家的省考了，臨走我們說了如果我們能在外麵有一方天地，他能在家裡有一方天地。到時候政商聯合，我們也正好落地歸根。”陸挽晴回答道。 　　周傑說“那祝賀他今年上岸”。 　　（也許如他所說，吉星他真有官運吧，真的有天命所歸，後麵的考試真的一把過了。） 　　“回去你早點休息，明天我還要工作。反正找工作不著急，男怕入錯行，如果你不去乾本職專業了，新賽道你的學歷跟技能就沒用了，就是去一個新行業學習，怎麼也得沉澱個倆三年吧，慎重選好賽道。別回頭浪費大好青春。”周傑說。 　　“行呢，回去早點休息，我消化一下今晚的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