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熏臘肉(1 / 1)

說起熏臘肉,彎彎口水滴嗒,四川人說熏臘肉不隻是說熏臘肉,包括香腸豬心舌肝……   那天陽光燦爛,天氣好的不要不要。彎彎說走,我帶你去看看我們家的家產,她手拿彎刀,走在前麵,耀武揚威的像個女土豪。路過一片菜地,地裡綠綠的冬寒菜,碗豆尖長勢正旺……這是我家的菜地,我爸爸種的,嗯,大叔穿著黑大衣跟在後麵像個蝙蝠俠。那個老房子是我們家的,你看墻都裂了,這是08年汶川地震震的,嗯。這個桂圓樹是我們家的,嗯。來,話音剛落,她把手裡的彎刀遞給大叔,請開始你的表演,原來要砍樹枝回去熏臘肉。   大叔脫掉大衣,擼起袖子,揮刀砍樹杈,一刀兩刀三刀……樹枝在空中蕩來蕩去。大叔像個打柴的樵夫。   一頓操作,拖著砍好的柴火去了地下室,地下室半封閉,差不多300個平米,一邊是鄰居大哥的豬圈,其餘地方堆放雜物。豬圈裡兩隻豬,一邊嗷嗷的叫,一邊瞅大叔,這是餓了麼?彎彎在隔壁小房間升好了火。幾根橫著的木頭上掛滿香腸,臘肉,豬頭,豬心肝舌。小屋有個簡易門,四片三合板一片一片由下向上插著,門便封了起來。房間裡濃煙滾滾,彎彎像個哨兵,穿著省服(花棉襖,調侃SC省回鄉統一服裝)站在門口,隔一會兒打開門,查看火勢大小,煙霧夠不夠大,按她的指令大叔負責在門外輸送柴火。怕桂圓樹枝不夠,去大哥家的柴火堆抱來包穀芯。每抱一回,那兩隻豬都要嗷嗷兩聲,似乎表示抗議。   熏了半天,彎彎在濃煙滾滾的屋子裡一邊打著噴嚏一邊用手機手電筒照著香腸臘肉,嗯,黃了黃了,巴實,要的就是嘞個效果。她披頭散發大叔灰頭土臉,像兩個山頂洞人在洞裡燒烤。   彎彎被煙熏火燎的像隻烤茄子,躺在椅子上休息。為了讓她放心她的心肝寶貝香腸臘肉,大叔特別保證來值班守火,彎彎一會兒進入了夢鄉。   大叔像太上老君煉仙丹一樣,守在小屋旁,旁邊二師兄圈裡的味道,隨風撲麵而來,一邊煙霧繚繞,一邊“香飄飄”。   小屋旁實在無聊,為了加快工作進度,大叔把剩下的桂圓枝全壓在了火堆上,滿意的封好門,悠閑的點燃煙。等彎彎醒來,柴燒完了,就該收工了吧!   不到5分鐘,屋裡的煙霧像拍戰爭片一樣,濃煙滾滾沖了出來。大叔手忙腳亂抽下門板,遭了,火苗燃了半人高,來不及求助,轉身沖到廚房,水缸裡舀起一盆水便跑,彎彎在椅子上睡的正香。跌鐵撞撞到了小屋,正要一盆水潑向嗶嗶啪啪的火堆,轉念一想要是把火澆熄了,咋整,女城管彎彎不收拾大叔才怪,像開車過隻剩1秒的綠燈路口,一腳剎車,盆裡的水,嘩的出去一半。火苗一下小了,煙霧也小了,大叔撲通撲通的心平靜下來。   彎彎下來了,也?啷個沒柴了?煙子也小了,地上啷個有水啊?她犀利的眼神看著大叔腳下的盆子,似乎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剛剛剛才火有點大,我潑潑了點水。你個憨包!火燃起來不得了,知道不?臘肉有油燒的快的很!大叔沒說話。差點讓彎彎幾天費的功夫,付之一炬。   走,再切整點甘蔗皮來揪,我的乖乖,這要揪到啥子時候。從早到晚,揪到晚上10點過,彎彎,你再不把寶貝收回來,讓小偷給你愉了豆安逸了,她一邊撕下臉上川劇變臉一樣的麵膜,一邊說,還早,大路邊上,哪個這麼大的膽?一邊向小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