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豪奪(1 / 1)

神骸夜雨亂起 謬誤貓 2869 字 2024-03-16

苗令已漫步在實驗設施裡,他看著墻上飆上去的血漬,看著倒在走廊上的屍體,看著沖向自己的那些“喪屍”。   “早點出來多好,我還能體驗一把生化危機。”苗令已將慟天的雷災壓縮成液態鋪在走廊,隨後邁過那些焦糊的屍體,他有預感,哪裡的屍體越多,哪裡就越接近真相。   最後,苗令已踹開大門看見了一間稍微整潔一點的辦公室,隨後處理掉了躲在門後的最後一隻怪物,麵無表情地走向辦公桌上的電腦,直接開始把文件轉到洛韋思準備的硬盤裡,看著進度條慢慢地爬著,他很鬱悶,這群人裡有多少和那個頭頭一樣知道內情的,有多少是被誆來的,又有多少和安娜一樣是周家準備好的。   “該死。”苗令已殺這些人的時候盡量不見血,這會降低給他帶來的刺激和沖擊,無論是焦糊的屍體還是穿著整齊的亡者,苗令已就像是看待遊戲一樣看待這些曾經的“人”,他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他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在他沖動下殺了第一個之後,在他自認的正義得到伸張之後,他釋懷了,起碼沒有考慮太多。   眼下他不得不開始衡量這些人的罪,衡量殺死他們的必要性。這給曾經活在法治社會裡的苗令已帶來極大的痛苦,遠遠超過了激情殺人的那些瞬間,超過殺死那些混蛋時帶來的愉悅,終究是讓他感受到痛苦,身為人的痛苦,他想念茜了。   “老媽,你在哪?”   隨後,苗令已收回了那些雲,拿上硬盤直接掉頭打算原路返回,正巧撞上了那些才掙脫的專員,撞上羅薇。   “你乾了什麼?漢克長官怎麼死的?”周默憤怒地質問苗令已,後者甚至沒有正眼看他。   “羅薇,聽好了,這裡是一處非法研究所,有不少人體實驗記錄,我問你,這裡有多少周家的人。”   “啊?”羅薇明顯被苗令已的態度嚇到了,她生分地看著這個似乎搖搖欲墜的男人,突然感收到一陣悲傷,不過這些都被周默打斷了。   “我在問你話。”他揮起拳頭掄向苗令已,然後就看見自己手腕上連接的拳頭消失不見,奔湧的鮮血劃開這群人的理智和盛氣淩人,他們清楚地感受到死亡,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體裡什麼東西斷了,再然後,那份被他們拿來標榜的神骸直接消失,好似被活活嚇死一樣。他們無不驚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而他,隻是看著羅薇,重復了一遍問題“有周家人在場嗎?”。   “周默,他找你啊。”一個女生徹底忍不了了,這種被人羞辱,當成野狗無視,還得被壓著的感覺快逼瘋她了,她隻是一個C級專員,隻是來跟著A級看看熱鬧的路人,卻感覺馬上就得被做掉。   “是你啊,周家本部在什麼地方,你們有多少代理人,多少線人,說。”苗令已看著他,沒有表情,沒有感情,連羅薇也是被嚇到了,她現在清楚地感到薩魯佐當時麵對苗令已時的絕望。而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兩天前還是一個嘻嘻哈哈的大男孩吧,發生了什麼?   “我不會出賣任何人,你別想知道。”周默在人堆裡終歸是有點骨氣的,就那麼一點骨氣,當然了,他的手被苗令已接上了,可能是怕他失血過多帶著情報死了。   “哦,有骨氣。”苗令已反手扭斷他的脖子,不過特意用煉金術止住他的血,防止濺到自己身上,提著那顆頭苗令已在周圍恐懼的嚎叫裡抽取這顆大腦裡的信息,直到找出周家的情報,以及一些不重要的邊角料,還有一點神骸社會人情的感受。苗令已抽身離開,沒有理會任何人,包括羅薇,畢竟,他還沒想清楚該怎麼解釋。   不久後,苗令已趕到周家門口,麵無表情地大開殺戒,沒有一點留情的餘地,平等地用雷池淹死每一個周家人,順便開始搜索其他的證據來作證,來說服自己繼續大開殺戒,一個晚上,周家本家就死完了,一條狗都每剩下。苗令已本來打算留下幾個孩子,但是聽見了如下對話。   “聽好了,我兒子也姓周,等他長大了,周家總還在,你等著吧。”一類的話,更有年少有為的小夥子抱著菜刀殺出來叫喊著報仇的,苗令已終歸是在一個孕婦下跪求饒後翻臉刺殺的沖擊下瘋了,殺,殺乾凈。這是他最後的念頭,他清楚這裡是神骸社會,不是自己生存的世界,這裡有大家族大門閥,有數不清的暗算和黑市,還有從出生就刻在每個人身上的階級,更有那逼瘋自己的處境。   他忘了自己最開始隻是想幫幫洛韋思,想給冤死的偉葉市市民找找公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想伸張一下自己的正義,隻顧得殺死眼前那些被逼得狗急跳墻的周家人,那些惡心的屠夫和走狗,那些惡心的交易和操縱,“死吧”。   慟天在解放下徹底失控,雷災化作大雨砸在周家人的頭頂,苗令已在這場雨裡麵無表情地看著這群人死去,化作一堆焦土,他已經不在乎還有沒有無辜,有沒有所謂的婦孺,所謂的人道。   最後,他掐著周家老太爺的脖子冷冷地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來嗎?”   “嗬嗬,出來混都得還啊。”   “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滿意了。”   “嗬嗬嗬,年輕人,你很強啊,少顧著點別人,早晚有你護不過來的一天,我等著你和我一……”苗令已扯下他的頭,抽出他的記憶開始瀏覽,就這麼冷冷地看著,看著這些恐怖的回憶,他看見的是一個成名以久的老混賬的記憶,這裡麵有更多的老混賬,更多的該死的人,他最後崩潰了,坐在周家的廢墟上不住地哭泣起來,輕聲呼喚著茜的昵稱,無助地倒下了。慟天依舊沒有停下,它自動護住了自己的主人,用更狂躁的天災隔離一切,苗令已看上去甚至顯得單薄,脆弱,可憐。   “來了,準備強行突破,希望你兒子的領域能認出你這個媽。”朧帶著茜走到這片領域的邊緣,準備去照顧開解一下苗令已。   “我們上,大不了再換一具身體,潘多拉給報銷的。”   茜看見自己的兒子了,雖然在形式上不是了,可誰都清楚,否認這層母子關係,就是否認了苗令已十八年來的一切,直接就會逼瘋,逼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