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如少一.一(1 / 1)

心落冰河 旻昭客 3687 字 8個月前

一個人孤獨的生活至少可以二十年,而兩個人甜蜜的生活最多也就六十年,但一張紅紙的開始到一張白紙的結束卻僅僅隻需要幾十秒。結字和離字到底代表著什麼,恐怕沒有任何人能夠完整地回答你,但生活中無形的壓力卻在每時每刻提醒你。合在一起的時候可能是互相束縛,散開兩麵的時候或許是解脫。但沒有一成不變的時代,也沒有成成唯變的時代。或許是身份地位的差異,或許是工作生活的差距,亦或許是人心無常的差別。下麵這個人的經歷告訴你,他就是你我,你我就是他。   二十二年前,在一個夏日炎炎的午後,一個普通的東北鄉下家庭生下了一名營養不良,滿臉毒痘的男嬰,這個男嬰見人就哭見人就鬧,但在當時男尊女卑,傳宗接代的思想下,生下一名男嬰可能比當萬元戶還要臉上有光。男嬰的哭鬧在一家人的安慰撫摸下漸漸停止,當時正值典疫肆虐時期,為了讓這名男嬰能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嚴冬裡能溫暖的生活下去,他的爺爺為他按上了兩組充滿100℃沸水的暖氣,而他的姐姐已經八歲了,卻從來沒有享受到火爐的熱度。因為這個男嬰來到這個世界上並不容易,他的母親是一個勤勞善良能乾的女人,可是卻因為遲遲懷不上男嬰而受盡一家人的冷眼兒和區別對待,為了懷上這個男嬰,他的母親不惜流了四五次產,因為懷的都是他的姐姐,而當這次終於懷上了他,可他的父親卻不再去陪他母親做最後一次產檢,因為之前一次次的產檢已經讓他失望透頂,這對於求子心切的他無疑是一次次精神打擊。即便,在男嬰降生以後,他的父親仍然不肯看他一眼,因為他的父親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害怕失去而又渴望得到的心理,讓這個已是而立之年的男人痛苦不堪。這種苦盡甘來的滋味就像李白詩中所寫的那樣:“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典疫的肆虐讓男嬰的臉上長滿了有毒的痘痘,為了醫治男嬰臉上的痘痘,金錢的花費已經令這個家庭的經濟狀況每日愈下,好在經過有效的醫治,男孩臉上的痘痘終於好了,但也因此,男孩的臉上留下了許多坑坑窪窪的痘印,為了讓這個男嬰健康茁壯的成長,他的爺爺特意找村裡有學問的老人給取了名字,叫平舟,寓意舟行萬裡,如履平地。   平舟自從出生以後,每天都在爺爺奶奶的手掌心中成長,看著窗戶外四周高高的院墻,還有房後的兩顆參天楊樹,房前綠油油的菜地和含苞待放的果樹,房上鴿子的嬉戲與沐陽,以及樹林裡雞鴨鵝的喧鬧聲,一切都充滿著未知的樂趣,但平舟卻無法去探索,因為他的奶未知的地方處處充滿著不可預測的危險和變動。   到了平舟七歲的時候,已經到了該上學的年紀,他的爺爺便騎著老式自行車帶著他去幾公裡外的小學裡上幼兒園,平舟剛上幼兒園的時候,害怕老師和同學,因為這些陌生人的話語讓他感到恐慌和畏懼,內向的他無法融入這個歡歌笑語的大家庭,每天不是哭就是鬧,這讓老師也感到了一絲無奈和害怕,沒辦法,平舟的爺爺隻好陪著平舟一起上學,從日出陪到日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周而復始。在鄰村小學與平舟所在的村落之間隔著一條時令河,每當春夏交際,農忙需要用水的時候,上遊的水庫便將湍急的河水注入這條冬枯夏盈的小河,河水淹沒了平舟上下學通行的羊腸小道,上學時,平舟的爺爺隻好穿著水鞋將平舟抱到河的對岸,下學時,平舟的爺爺再將他抱回來,被河水浸濕的石頭,讓平舟的爺爺十分小心,因為稍有不慎,便可能輕則浸濕褲角,重則可能爺孫兩人將被河水淹沒。平舟的爺爺就這樣每天護送著平舟上下學,因為他的爺爺知道,平舟不僅僅是他的孫子,更是他這一係人未來傳宗接代、光宗耀祖的希望。所以他不敢有半點差池。   春花開,秋葉落。轉眼之間,平舟已經到了該上小學的年紀,隨著年齡的增長,平舟的爺爺對護送平舟上小學這件事兒已經力不從心,但平舟的爺爺還是堅持了兩年,到了平舟上三年級的時候,平舟的爸爸讓他去做專門送學生的出租車上下學,在那個年代,還沒有普及現在的校車,每天早晨,平舟都要早早起床,天剛微亮,便要去約定的地點等車,夏天還好,早晨五點多已經天大亮了,晨風微微,朝陽拂麵。但冬天的早晨,寒風凜冽,迎風刺骨,實常凍得雙腳麻木,耳朵通紅,臉頰如刀刮一般痛苦,但為了改變祖祖輩輩都是農民都是靠天吃飯的莊稼人的身份時,平舟明白要堅持下去,再苦再難再累也要把學上下去,因為他被家人給予了太多的希望,為了不讓家人失望,平舟努力學習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為了改變家族的現狀,為了不甘於作一個平凡的普通人而奮鬥地學下去。   在小學的這段童年時光裡,平舟並不幸福,唯一的快樂可能就是來自打卡片的樂趣,卡片之間摩擦的沙沙作響,映襯著平舟小學的日月光陰。上課時,老師坐在講臺上讓學生們練字,平舟因為時常握不緊筆,寫不好字,而備受老師的責怪。平舟每日苦練,勤學紙墨,經過日月日月浸潤,等平舟到了六年級的時候,已經寫得了一手好字,人們常說字如其人,可是,平舟的清秀字體,令人很難相信這是一個小男孩所寫的蚊蠅小字。平舟對漢字的認真,讓他對語文這門學科特別喜歡,經常受到語文老師的表揚,但有舍就有得,平舟得之於漢字,但也舍棄於數字,在數學課上的沉默寡言,支支吾吾,也常因數字的變化之解而受到老師的批評。   轉眼之間,平舟已經上了初中,從離家的幾百米到幾千米再到現在的幾萬米,家的背影和記憶變得越來越模糊了。少小離家老大還,為了生活和命運人們不得不離開故土去往異鄉奔波。平舟剛上初中就遇到了當數學老師的班主任,這讓平舟每次上數學課免不了膽戰心驚,最害怕的便是突然點到他的名字,可是越害怕卻越會被點到,這讓平舟變得更沉默更內向了。在平舟的心底,他認為對數字的無解恰恰是對文字的理解。慢慢的,數學課上的批評和打罵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平舟逐漸變得有些麻木而又習慣了這種生活。初一的365天讓平舟的內心備受煎熬和煩惱。當長江之水從冰川融化匯入河流,經過崇山峻嶺匯入海洋時,平舟終於讀完了“艱難”的初一。   初一的苦樂與煩惱並沒有因初二的開始而消失,反而還加深了一些。雖然,平舟初二的班主任不再是那個教數學的女人,可是換來的卻是另一個半老徐娘般教物理的女人。但這個女人卻並非一直嚴厲,時而和藹時而嚴肅的性格充分地說明了女人是多變的,不論是性格還是心情甚至是某一些行為。那麼,現在屢見不鮮的離婚和出軌恐怕就不需要過多的解釋了,精神和物質之間產生的不平衡的沖突造成這種現象也就並不奇怪了。班主任多變的性格讓平舟的心情更加多了一絲煩惱和苦悶。   自從那個訓人臟話連篇和粗暴行為的年輕女人不再當班主任後,沉寂和壓抑已久的班級頓時變得活躍了起來,課堂上不再是默不作聲,學生之間在課上搞小動作的行為已經讓新任班主任苦不堪言。老師的煩惱雖然多了一些,但學生卻也幸福了一些。老師本來和學生應該是同等的,同樣的生而為人,隨意的打罵和批評並不能讓學生因此變得更好,因材施教的開才能讓學生們變得善良優秀。學不能學成書呆子,活不能活成個廢人。老師是授業解惑的高尚職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不能讓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披著高尚的外表做著醜陋的行為。   平舟因為內向和軟弱,時常受到“混子”們的欺負,但既不能告訴老師也不能告訴自己的爸媽,因為告訴了他們換來的隻能是混子們變本加厲的毒打和欺負。平舟隻好一直忍著,隱忍不發雖然不能讓平舟強大起來,但凡事學會一個忍字,對自己未來的人生和事業會有很大的幫助。就這樣,平舟在這一個混亂不堪、拉幫結夥的班級裡度過了自己的初二。   當秋風吹起,平舟迎來了自己的初三,而曾經混沌一氣的班級也迎來了各奔東西的時刻,學校對所有的初三班級進行了重新分組,被人支配的命運再一次上演。平舟被分到了一個教化學的班主任那裡。在人生之中有三件事兒可謂重要,這第一件便是這中考。浩如煙海的卷子和黑板上老師密密麻麻的板書,讓中考這兩個字頓時變得具體形象。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拚博著考上自己理想的高中,平舟作為這些普通人中的一名,當然也想出人頭地,金榜題名。可當平舟麵對數列縱橫的公式以及文字相交的題目,他那顆炙熱的心又涼了幾度。平舟麵對教化學的班主任很是恐慌,從來不敢正視他,其一是他長得很“嚇人”,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條,他打起人來非常狠,這讓瘦弱的平舟無法接受更無法麵對。平舟每天幾乎眼睛瞇成一道小縫看著遠處的黑板,不出意外,時間久了平舟發現自己已經近視了,可他不敢告訴爸媽,因為他的爸爸很反感戴眼鏡的人,沒有眼鏡的加持,平舟每天隻好瞪著遠處已經模糊不清的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