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覺得不可思議，看向李卓的眼神變得熾熱無比： 　　“高遠，你是不是啥都會？” 　　李卓知道今夜的行動，給了程咬金億點點震撼。 　　這也是李卓想要的結果，哂然一笑：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怎麼可能有啥都懂的人？我不過是比別人多知道一些罷了……” 　　猜到是言語不通，但李卓的下屬沒有人會突厥話，隻好求助程咬金： 　　“程大哥，你的人有沒有會突厥話的？” 　　“張大牛就會，這小子以前是北方邊民，最近才逃回來……” 　　“虎子，你去通知一下張大牛，讓他來一下。至於其他的人，讓他們多守一下各處出口，省得有漏網之魚逃竄……” 　　有程咬金在，虎子不用跟著李卓，得了吩咐就跑出去。 　　柳五已經安排他的人，打掃戰場，此時帶著兩個人進來匯報： 　　“郎主，七柳莊中合計……除了眼前這兩人，合計十七人，生俘兩人，重傷三人，其餘都死了……” 　　這是李卓教給他們的固定流程，戰鬥完畢統計戰果。 　　李卓指了指地上那個滿臉驚恐的白胖漢人，說道： 　　“他應該是這裡的管事，現在交給你處理，審一下看看跟你統計的有沒有差異，另外再挖一下七柳莊的秘密……” 　　“是！” 　　柳五一揮手，他身後兩人上前，把那人拎小雞子似的提出去，開始審問。 　　那個小隊和胡人的僵持還在繼續，李卓大馬金刀的坐下，打量四周環境。 　　七柳莊建築風格粗獷，不像是達官貴人外出休閑的莊園。結合崔家莊園管事所說，倒像是專門為販馬所建。 　　不多時候張大牛進來，程咬金吩咐道： 　　“這個胡人，李郎君想要活口，你讓他放下武器投降。” 　　張大牛看著眼前的突厥人，是個二十多歲的精壯漢子，按照他的服飾來看，在突厥也是小有地位。 　　張大牛帶著詭異的笑容，嘰裡呱啦的說一通，那個胡人果然順從的放下武器。 　　袁彬的人立刻上前，搶了他的武器，控製起來。 　　不過這個時候，突厥人突然激烈的反抗起來，嘰裡呱啦的順著突厥話。 　　袁彬好奇的問： 　　“大牛，你怎麼跟他說的，這麼輕鬆就放棄抵抗？” 　　張大牛尷尬一笑： 　　“袁兄弟，我騙他呢……我說這莊子裡有人告密，他們的行蹤泄露了，二位郎君是大隋大官的隨從，要把他安全的送回突厥……” 　　這…… 　　突厥人果然好騙！ 　　李卓聞言卻是一陣無語，張大牛現在取巧了，一會兒怎麼審問突厥人？ 　　但無論如何，突厥人必須審問，李卓吩咐道： 　　“這個突厥人身份不簡單，隻有他在七柳莊，可能是負責傳遞消息的聯絡人，你去外麵審問。” 　　奪下七柳莊，李卓開始思索後續的處理辦法。 　　七柳莊可能是洛陽某位達官貴人的產業，為的是在洛陽周邊，有個販馬養馬的地方。 　　一般說來，這種貴人不會來七柳莊。 　　隻要控製了七柳莊的管事，讓人維持莊園的日常，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莊園主人究竟是誰？ 　　如果是手眼通天的人，李卓不敢多做停留，需要盡快離開洛陽，回到歷城五冠莊，或者東海鹽場。 　　程咬金打量七柳莊，覺得一無是處，頓時興致缺缺。 　　沒過多久，柳五就來匯報： 　　“郎主，七柳莊是什麼人所建，那個姓白的管事也不知道。他隻對一個姓楊的管事負責，安排人照看馬匹。” 　　“但每次交易，都是楊管事領著人來經手，他所知不多。” 　　“現在，七柳莊還剩三十來匹突厥馬，密室裡關著一個被擄掠來的女人……其他的都推作不知道，應該有隱瞞，我讓他們繼續審問。” 　　看來是個簡單的莊子！ 　　李卓點頭： 　　“既然沒有漏網之魚，那就讓程大哥那邊的兄弟都撤進來……那個密室啥的，們打開，問問那個女人是什麼來頭……” 　　看來，重點在突厥人那裡！ 　　突厥人不開口，這個管事心懷僥幸。 　　李卓和程咬金到了隔壁房間，隻見突厥人被五花大綁的躺在地上，身上還有許多傷痕，卻一臉倔強。 　　張大牛帶著羞愧，一臉頹然： 　　“程郎君，李郎君，這狗娘養的說我騙了他，死活不開口，說來說去就一句話……這個家夥在突厥有一定的地位，我一定有辦法讓他開口的……” 　　李卓看向突厥人，隻見他被拳打腳踢仍不服氣，用仇恨的眼光看過來。 　　看得出來，張大牛剛才騙了他，他對誰都不信任了。 　　既然是個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那就好辦了，李卓吩咐張大牛： 　　“去找幾張紙，再弄一點水來。” 　　既然是個硬骨頭，李卓又沒有時間嚴刑拷打，隻能試試傳說中的“加官晉爵”了。 　　張大牛很快拿了紙過來，李卓把桑皮紙覆蓋在突厥人臉上，然後含了一口水噴在紙上。 　　大隋的紙多數是桑皮紙，吸水性很強，馬上變得潮濕，貼在突厥人的臉上，隻有細微的縫隙，還能出氣。找書苑 wｗw.zhａoshuyｕaｎ.com 　　李卓吩咐道： 　　“告訴他，不說就是死……繼續貼下去，直到他說為止……” 　　程咬金好奇的旁觀，親自上手，看見突厥人，眼睛瞪起。 　　他感受到死亡迫近，眼睛裡全是恐懼。努力掙紮，生怕下一秒就來不及，稀裡糊塗的死了。 　　似乎真有效果。 　　其他人都汗毛聳立。 　　張大牛說道： 　　“他似乎要要招了……” 　　“揭下來，問他是什麼人，來這裡乾什麼？” 　　張大牛嘰裡咕嚕問了一通，翻譯過來： 　　“李郎君，他說，‘他跟著他們的貴人，姓阿史那氏，名咄苾’”，來洛陽看看，試探大隋虛實。” 　　試探虛實？ 　　看來是個厲害人物，應該也是位高權重吧。 　　對大隋恭順，還親自來洛陽朝見楊廣的啟民可汗死了，難道繼任者有野心，派人試探？ 　　阿史那氏……這好像是突厥可汗的姓氏，也不知道突厥那裡，有多少人是這個姓氏？ 　　李卓讓張大牛問他： 　　“那個貴人多大年紀，是什麼身份？” 　　“三十多歲年紀，是莫賀咄設（突厥的軍事統帥），牙廷設在五原郡之北。” 　　這是什麼職位，李卓和程咬金都不懂。 　　張大牛也隻覺得是個大官，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李卓和程咬金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突厥使團來洛陽，人盡皆知，沒聽說有這號人物。 　　這麼說來，這人的身份肯定高於使團首領，他隱藏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