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自己右手持刀,左手持盾,指揮三個五人小隊: “弩箭……” 突厥人還沒靠近,三個隊伍中的六支勁弩同時發射,短距離出擊,精準無比,立刻有六個突厥人受傷落馬。 後麵的突厥人紛紛搭弓射箭,卻又被六麵盾牌擋住,勞而無功。 阿史那咄苾被動挨打,想著損失了六人,應該能夠靠近這三個五人小隊。哪知道剛到一丈多的距離,三柄長槍突然出現,瞬間捅殺三個突厥人。 沒等後麵的突厥人上前,五人小隊突然後撤,讓過一批突厥人,然後突然出擊,重復剛才的戰果。 另一邊,程咬金已經調轉馬頭,重新整理隊形開始加速,像一柄尖刀一樣沖過來。 阿史那咄苾欲哭無淚,隻能死命的用任命,遲滯五人小隊的速度,他帶著幸運兒從縫隙中強行闖過。 戰局已定,阿史那咄苾的下場很慘,可能無法逃走。 徐茂公對李卓說道: “高遠,走吧……” 李卓點點頭,小心的取出望遠鏡,掃視四周。 這個望遠鏡是李卓講解原理,讓五冠莊的工匠製作。 大隋的工匠很厲害,玻璃製作有一定的水平,但高質量的玻璃原料非常少。後續的打磨拋光,也毫無經驗可循。工匠們一次又一次的試錯,花了兩年時間,才製作出這一副。 效果不是很好,還需要不斷地實踐,改進。 但相比人眼,仍舊厲害太多了,肯定是跨時代的超越。 四周沒有什麼異常動靜,直到李卓看向運河的北方,才看見一騎飛奔回來,正是柳五安排的密探之一。 “難道,那裡有什麼異常?” 李卓心中一驚,用望遠鏡掃視他的身後。 隻見他身後跟著一支隊伍,排場極大,旗幟鮮明,應該是官宦之家。 毛騰遠是一個校尉,他的旗幟和這個比起來小太多了,可見對方的身份非同一般。 旗幟迎風飄揚,李卓一一看過去…… “楚國公”,“楊”,“督運糧草”…… 那支隊伍有四五百人,全部騎著高頭大馬。奔馳有序,顯然是出身軍旅。 當先的那個男子三十多歲,體貌雄偉,須髯漂亮。看著跟秦叔寶差不多,隻是更加壯實。握著丈八蛇矛,威風凜凜。 李卓蹙著眉頭,暗自猜測: “楚國公?難道是楊玄感?” 李卓為了救唐世金,攻打鞏縣的七柳莊,後來得到崔明月的提醒,才知道七柳莊可能是楊玄感的產業。在內心裡,對楊玄感就比較忌憚。 現在碰上了,很可能要打照麵,李卓又看向楊玄感那邊。 楊玄感的隊伍排場極大,占據了運河道路的大部分,但他們卻對疾馳而過的阿史那咄苾,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李卓心裡下了結論: “咦……楊玄感心裡果然有鬼……” 楊玄感的隊伍奔馳到三岔路口,他他看著亂糟糟的戰場,皺皺眉頭吩咐道: “把那小子上來……” 楊玄感的親衛領命而去,沒多久就領著裴行儼過來。 裴行儼雖然看著不知世事,但他出身高門大族,對大隋豪門世家也很熟悉,見楊玄感麵色不虞,小心翼翼的行禮: “拜見楚國公。” 楊玄感看著執禮甚恭的裴行儼,明知故問: “你是什麼人?” “屬下是左驍衛校尉,左驍衛大將軍之子裴行儼。” 楊玄感嘴角帶著哂笑: “哦……是個校尉,你因何至此?” 裴行儼察覺楊玄感的冷笑,但不知何意,老老實實的回答: “屬下奉裴大將軍之命,和洛陽鎮守校尉毛騰遠,追堵劫掠大隋工匠的突厥人。” 楊玄感心中奇怪,這種隱秘的事情,居然沒讓宇文化及參與其中。難道裴仁基溜須拍馬,就這麼得楊廣的信重麼? 毛騰遠是誰,楊玄感不知道,但想來也是無足輕重的角色。 不想毛騰遠倒是心思玲瓏,怕裴行儼老實被楊玄感抓住借口,在外圍高聲大喊: “屬下洛陽鎮守校尉毛騰遠,拜見楚國公。” 楊玄感眉頭一挑,親衛們讓開一條路。 毛騰遠怕裴行儼出紕漏,他回去被裴仁基遷怒,快步上前再次行禮,對楊玄感說道: “我大隋悲天憫人,願意和突厥人互市,提供他們需要的物資。哪知道他們狼子野心,一直欺騙大隋,在北歸的路上,劫掠大隋工匠。” “屬下得到的命令:突厥人從洛陽出發的時候隻有四十人,到了出關的時候,也隻能有四十人……” 楊玄感大概猜到了來龍去脈,也放下心來,含笑點頭: “看這個戰場,你們打得不錯,沒有丟大隋軍人的臉。” 得到楊玄感的誇獎,不管真心還是假意,都極為難得。但毛騰遠也知道有的事情瞞不住,不敢居功: “屬下慚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雖然拚死力戰,但突厥人都是精銳,隻是打了一個平手,如果不是這幾位少年相助,不會有眼前的戰果。” 楊玄感家族世代高門,是大隋頂尖的豪門世家,現在又是楚國公,出門都是前呼後擁,排場極大,作風強勢。 在這片刻的時間,他的親衛已經控製了整片戰場,把李卓程咬金徐茂公三人,驅趕到他們的包圍當中。 楊玄感隨著毛騰遠的目光,看向李卓三人,居高臨下的問: “他們又是什麼人?” 毛騰遠知道李卓他們剛才出手相助,才讓突厥人狼狽不堪,阿史那咄苾幾乎隻身逃脫。但他也不知道李卓三人的身份,隻是覺得他們的下屬戰力不錯,應該是地方豪強,回答道: “他們都是附近的豪強子弟,偶然碰上趕來幫忙……” 楊玄感的父親楊素在世的時候,是大隋當之無愧的軍方第一人,楊玄感就成長於軍中。後來又當過邊州刺史,平息少數民族叛亂,對軍旅心知肚明,看了李卓三人一眼,心裡冷笑: “長槍硬弩,短刀大盾……準備這麼充分,能是偶然幫忙嗎?” 楊玄感看向李卓三人,覺得這幾個豪強子弟年輕得過分,一個二十來歲,另外兩個都十六七歲,問道: “你們三人叫什麼名字?” “李卓,程咬金,徐世績。” 楊玄感聽著李卓三人的名字,心裡卻是一愣: “這兩個名字有點熟悉,嗬嗬,怎麼有點像宇文化及提起過,皇帝年前在四海樓碰見的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