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剛剛坐下,旁邊便來了一行人,也是書院中的學子,見於修三人在此,知曉自己慢了一步,也不爭奪地方,各自打了個招呼之後才散去。 車夫將地方收拾好之後便離開了此地,於是於修將紙張筆墨,從行囊中拿了出來,小心擺放整齊。 “確實是好地方。”同祿感慨道。 “那我們便開始了?”同祿看向於修。 “不知於兄怎麼說?” “那便開始吧,我們從開始講起可好?”同祿問道。 “同兄請。” 孟子見梁惠王。王曰:“叟不遠千裡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 孟子對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國’?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萬乘之國弒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國弒其君者,必百乘之家。萬取千焉,千取百焉,不為不多矣。茍為後義而先利,不奪不饜。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後其君者也。王亦曰仁義而已矣,何必曰利?” 同祿一邊念著原文,於修便一邊記錄著,同祿便站起來走到於修麵前看著他的筆記,見他跟上了自己將的話,才慢慢開始下一句,終於講解完成之後。於修也剛剛記錄完。 這時旁邊車夫早已經在遠處用焦炭升起了火,用著茶壺煮著茶水。水開之後才將沸水倒入一個白凈的瓷壺之中放到趙錢生麵前,待車夫離開後,趙錢生便將茶泡好依依放到兩人麵前。見兩人飲完才問道:“如何?” “趙兄此茶是灤河青芽吧?”同祿問道。 “同兄看來是飲過的。”趙錢生問道。 “以前家父友人送過他幾兩,有次趁他不在家,我便拿來啜飲幾次,倒也算是喝過。”結果如何? 趙錢生便不再關注同祿對茶的評價,而是對他後續更關注。 同祿打了個哈哈,說道:“後續便是每次家父出門,便將書房緊鎖,不讓我獨自一人進去。” “不問自取,是否當為賊否?”趙錢生笑著反問。 “是也不是,讀書人茶飲之事,可能與一般事事等同?風雅之事,我也是極為向往的。”同祿反駁道。 “於兄,與你花茶如何?”同祿笑著問向於修。 於修放下了茶盞。 “確實不錯,茶中自帶清香,入口便是自覺甘甜,就是淡了些許。”於修直言。 “確實,文雅之事,於我等讀書人而言自是風雅,當然更多是趨炎附勢之人吹捧而來,其中有多少真意,倒也孰未可知。” “此茶可飲,但實用性相比你家野茶確實差了些許。”趙錢生笑道。 “我那兒還有幾斤,若不然回到書院,分兩位兄長一人一斤?”於修笑著說。 “誒,於兄此言差矣。”同祿打斷道。 “自家之物你當吹捧,比如此茶,生於灤河,但有好事之人,將此以物依稀貴,於是外人便自覺其難得可貴。” “如你之野茶,因其味兒,其實也不差,若是你如此包裝一番,此茶由家母於山野之中采集而出,經2月製成,因其時宜,隻能與霧中采集味兒更佳,製成之後啜飲之,其味兒甘甜。後可醒神養生。” “然後再將其產量說的少許幾分,其價自然便高出些許,你說是否?”同祿看向趙錢生。 “看來這商道之事,同兄倒是頗有研究。”趙錢生笑稱贊,深表認同。 “經兩位兄長一番教導,小弟倒是感覺深以為然,如不然便改成一人半斤?”於修試探的開著玩笑。 “那可不行,此物早已說與我二人。”同祿反對道。 “也是,到時我將此茶宴請於他人,必然有人誇贊,在此同兄?”說著趙錢生看向了同祿。 “我倆打個賭如何?” “賭自然需要賭注,不知趙兄可有好物?”同祿問道。 “我有一筆洗,來歷頗為講究聽說是前朝一位進士老爺所用過之物,同兄你看可行?” “行啊,日後我若高中,便以此為錢兄寫詩一首如何?當為趙兄所贈喝。” 說完同祿再次道:“那我便賭,這群附庸風雅之人,定是極盡贊賞,你看怎樣?” “巧了,我也是如此認為。” 三人相視哈哈笑起來。 “那如此這般,同兄繼續?” “那我便繼續講第二節吧。” 於修見狀,立馬坐正,再次提筆準備記錄。時間飛快,於修所帶的紙張不多,早早便已經寫完,之後同祿便繼續講著,於修與趙錢生兩人認真聽著。茶水已經不知換了幾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終於同祿停下了講話,於修哪怕是自覺自己記憶力夠好,此時也是頭腦發脹。 於修揉了揉額頭,緩解了一下發脹的頭顱。 趙錢生問道:“於兄這些日子在書閣中除了四書可有曾讀過其餘書籍?” 於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筆記,想了想。 “倒是未曾,這些日子,為了趕進度,倒是沒來得及看旁處的雜書。” “非也,非也,於兄其餘可不是雜書,有的記錄了一些野史,同時書本中可能不知哪段便是,記錄了哪段事物的由來,出處。典故出自何處,典故何來,若是不知,日後寫文之時,亂寫一通,豈不是要鬧笑話了?” “受教了。”於修再次行了一禮。 三人回到馬車上,等候車夫將物品收拾好才開始啟辰回返城中,通往城西這段路相比起城北來說相對平緩許多,加上剛上馬車趙錢生便讓於修閉上眼睛休憩一會兒,當下了馬車之後,於修便不似之前一般,好了許多,不再有眩暈感。 謝絕了趙錢生請客的邀請,看著馬車離開學堂之後,於修獨自一人進入學堂之中。 於於修而言,此生能有人不在乎他的貧賤,互相間能平等相視,他自是珍重的,別人請多了之後,自己也是需要回請的,可惜財務不允許,自然便謝絕了,若是日後自己發達了,自然會互相往來,也不枉這一段友情,再此之前,該有的距離還是保持好一些才是,如若不然慢慢自己便失去了真心,成了他人附庸,那不是他所希望的。 成事在人,某事在天,未來之事誰又說的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