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客棧,已經是深夜時分。月兒卻不在房內,林飛大驚,隻見桌上留下一張字條和幾張銀票:“月兒由我照顧,你隻管做你的事情。綺羅。”林飛心情才逐步平復下來。 看來為了解決自己的後顧之憂,綺羅已經把月兒接走。旁邊還放著一個烏黑的小匣子。這木匣表麵看來平平無奇,僅有一掌之長,半掌之寬,通體黝黑,上麵雕刻著細密的雲紋。林飛輕輕開啟匣蓋,裡麵便露出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細小針孔,每個針孔後都隱藏著一根蠍尾般的飛針。這些飛針長約三寸,針尖鋒利如芒歷。通體泛著幽幽藍光,顯然淬過劇毒。 這是傳說中的“蠍尾飛針?”這種暗器看似普通實則狠毒,若能使用得當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對付絕頂高手未必管用,但對付人多勢眾的倭國浪人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這位花魁總是這麼出人意表。林飛啞然失笑。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她一直不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卻和櫻井雪姑侄相稱。她做事果決,總是出人意表,但行事作風總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魅之氣。她聰明絕頂思量縝密,想法總是先林飛一步,但又時不時透露出隻有少女才有的狡黠。她善於蠱惑人心,有是卻又顯得坦誠直率......這女孩子身上有太多的謎團等待解開。 這時他才突然想起,今日綺羅送給的他的“化形散”,拿出瓷瓶端詳了起來看看是否能找一些關於綺羅的信息,這隻小瓷瓶隻有掌心大小,透露著古樸,瓷瓶的表麵覆蓋著一層淡淡的青釉,宛如遠山的翠色,溫潤而細膩。在瓶身上,用細膩的筆觸勾勒著幾株飄逸的蘭花,它們在瓷瓶上舒展著優雅的身姿,仿佛能聞到那淡淡的蘭香。瓶口小巧玲瓏,被封上一層薄薄的瓷蓋。林飛又湊近了聞了聞,幾種淡淡的香氣混合出一種奇異的味道,這種味道在綺羅屋裡林飛也聞到過,但之前林飛卻從未聞到過,顯得既神秘又誘人,隨之而來的,綺羅那柔媚的眼神,如一團火焰般的身姿再次出現在林飛的腦海裡,“林飛……我美嗎?”林飛不是這是夢還是回憶。 林飛躺在床上,這一夜,就在他的胡思亂想中度過了。 …… 第二天一早,林飛起床來到大廳,就聽到眾人在討論,“昨天晚上你們聽說了嗎? “什麼?”眾人紛紛好奇 “綺夢軒的綺羅花魁失蹤了!” “啊?” ”聽說是花魁選婿之後,綺羅和她的如意郎君就不辭而別私奔了……“ “你們懂什麼,我聽說這綺羅是狐妖所變,為報恩而來!昨天八成是碰到克星了……“一個力士打扮的人坐在大廳中央,一本正經的講到。 “怪不得,她的舞蹈這麼出神入化,勾人心魄,肯定是狐妖!“眾人恍然大悟,紛紛附和。 狐妖?這故事我怎麼聽得這麼耳熟?林飛啞然失笑,也不多言,和老板告別後,在集市買了馬,往京城方向疾馳而去。 出城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周圍的人煙逐漸稀少,林飛避開官道走小路,來到一處池塘邊,看四下沒人,他小心翼翼地從的瓷瓶中倒出少許化形散,那是一種淡綠色的粉末,散發著淡淡的草藥香。他輕輕吹了口氣,粉末在空氣中飄散,仿佛一層薄霧。 林飛用指尖蘸取一點清水,與化形散混合,然後在掌心搓揉。瞬間,藥粉與水分融合,變成了一種粘稠的膏狀物質。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將這種膏狀物均勻地塗抹在臉上。他動作仔細,不敢有絲毫大意。膏狀物在臉上逐漸擴散開來,滲透進皮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帶來一種冰涼而微癢的感覺。林飛知道,這是化形散正在發揮作用,改變著他肌膚的紋理和顏色。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龐逐漸變得模糊起來,原本的輪廓和特征消失不見,林飛漸漸閉上眼,終於,當最後一絲冰涼感消失後,他睜開眼睛,望向水中的自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全新的麵孔,他的膚色有些蒼白,臉部輪廓柔和,一幅文弱書生模樣,容貌的改變,就連他自己也感到一陣驚訝。隻是自己一身緊身長跑和腰間的佩刀與這文弱的外表有些格格不入。這藥物如此神奇,不知由何物製成!林飛大奇,心中對綺羅又多了一份好奇和感激。 林飛並不多想,拍馬趕到下一個集鎮換了一套寬鬆的長袍和方巾,又買了個匣子將墨霜刀放入其中,自己在鏡子裡照了照,活脫脫一幅進京趕考的秀才模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才情蓬勃而出,口占一詩道: 自嘆平生有夙因, 看花摘索過密林。 悔將無事誤公等, 今日獨坐淚沾襟。 不由得想起自己和月兒在老頭的林間小屋時的閑適時光,心道,若是不管這些朝堂紛爭,江湖恩怨,自己隻做一耕讀書生,又何嘗不是一件樂事呢? 林飛化妝成了進京書生改走官道,快馬加鞭,不出三五日便趕到了距京城二十裡之外的雲溪鎮上。這雲溪鎮因山泉溪流穿鎮而過,且因小鎮坐落於山間常有雲海之景而得名。當時正值六月酷暑,晌午時分,林飛腹中饑渴難當,便打算下馬去鎮上茶館裡喝杯茶,想著順便打聽打聽京城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