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這是不是可以證明林指揮使的清白?” “停屍房第二天就發生了火災,屍體還有很多那件事情的物證被燒的一乾二凈。而且那仵作的賊婆娘怕連累家裡人,說什麼都不肯出來作證,誒,呸!。”徐大哥忍不住破口罵道。 “現在皇城內外都是東廠的人,咱們人全被換了,還有好多兄弟下了詔獄……” 老陳拍了拍徐大哥的背,坦然道:“你我與林指揮使共事多年,我和他一起去過朝鮮,當年在碧蹄館,要不是因為他,我早死在倭人的包圍圈裡了。說他通倭,打死我也會不信的。” 趙鐵手緊接著地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是否要立即加強京城的防衛?還有,是否需要通知其他地方的兄弟們,讓他們也提高警惕?”他們都感到京城的局勢將比想象中還要復雜和危險,一股內外勾結的邪惡勢力似乎已成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老陳思索片刻,果斷地做出了決定:“徐大哥,你繼續調查此事,務必盡快掌握確鑿的證據。鐵手,你負責通知各地城防的兄弟們,讓他們加強巡邏戒備,一旦發現倭寇蹤跡立刻匯報。我回宮裡繼續監視百官動向,若哪一方有變化,立刻通知在城東的高升客棧見。” “是!” “駕駕……” 說罷,冒著傾盆暴雨,幾人如同旋風一般急馳而去。 林飛聽罷,心裡升騰起一股子暖意,原來自己有這麼多出生入死,可以信賴的好兄弟。尤其是那位老陳,泰山崩於前而指揮若定,頗有大將風度。老李,趙鐵手,徐大哥,終有一天我們會相認,隻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林飛心道。 …… 等到傍晚時分雨依然不見小,林飛隻得在鎮上投宿一晚。找了一間客棧吃完晚飯,到了亥時時分,雨水漸漸弱停,夜幕低垂,萬籟俱寂,隻有遠處的貓頭鷹還在嗚咽。林飛沉沉睡下,打算明天一早進京。正在和周公拉扯之際,忽然聽見屋簷上有些動靜,林飛隻道是野貓,鬆鼠之類的野獸。又聽“搜”的一聲,林飛倏地翻下床,握緊手上的刀,一個縱跳而出翻上屋簷,“什麼人?”,隻見一個靈巧的黑夜閃轉騰挪中迅速消失在了暮色之中。林飛狐疑的回到屋內,自問自己這些天小心又謹慎,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連睡覺時臉上的易容都未曾除去,又有什麼人會監視自己呢?難道是今天中午的錦衣衛?林飛正思忖著,隻見床頭之上突然間多了一根黑夜中寒光閃閃的鋼針,鋼針之下插著一張紙條,林飛打開一看,上書“鎮東小樹林見。”幾個小字,秀氣的筆跡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是又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林飛心道:此人輕功暗器了得,他剛才若想取自己性命隻需將鋼針往下偏三寸,自己即可一命嗚呼,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這個時辰叫自己去隱蔽之處相見定有要事。來不及細想,林飛提刀翻窗而出,在茫茫夜色中,直奔鎮東小樹林而去…… 僅半炷香的時間,林飛已經來到小樹林中,夜幕降臨,大雨洗滌過得空氣中透露著一股清爽的氣息,一輪圓月高懸,銀輝灑落,為寂靜的小樹林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樹林深處,一條幽深的小徑蜿蜒伸展,林飛拾級而上,向前走了百步之後來到了階梯的盡頭,是一處空地,四周被密林籠罩,一片寂靜,連蟲鳴和鳥叫都消失無蹤,隻剩下樹葉間偶爾傳來的微弱聲響。突然,一種強烈的不安感籠罩著林飛,林飛握緊腰間的墨霜,屏息凝視這一切。 突然間,隻聽“嗖嗖嗖”的幾聲,幾根如剛才一般的鋼針從四麵八方朝林飛襲來,但似乎和剛才床頭的那根一樣都差了些準頭,林飛隻微微一側身,鋼針便插進了他周圍的土壤裡。此時,林飛也反應過來,想起剛才那幾個字與之前花魁綺羅留給她的字條有幾分相似,還有這鋼針,心中已有八九分篤定。頓時也玩心大起,抓起地上的鋼針運功朝一處略有抖動的草叢扔去,隻見一個黑影忽的從那草叢中跳出, “林少俠,你好狠的心。”幾個輕盈的跟頭後,一個嬌俏的黑影站林飛麵前,月光下,襯得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夜行衣包裹著她的玲瓏的曲線。她的眼眸閃爍著的光芒。她的眼睛猶如一汪春水。眼波流轉間,如細柳輕拂湖麵,激起層層漣漪,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那絲絲柔情,似是能將人的魂魄都勾了去,不是綺羅又會是是誰呢? “綺羅姑娘,這麼晚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怎麼在這裡?我還以為什麼宵小之徒。”林飛故作驚訝地問道。 “哼,明知故問。我此行前來,這其一,是來檢查一下我的化形散的效果,其二是來告訴你,你的月兒我已經幫你安頓好了,她現在很安全。”說罷走近林飛跟前,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本姑娘的化形散的效果真不錯,比之前可白靜儒雅多了。”綺羅有些得意洋洋的道。 “是嗎?月兒當真已經安全了?”綺羅離林飛此時的距離不過一尺有餘,林飛心裡有些發毛。她身上那若有若無的奇異香氣瞬間籠罩而來,林飛霎那間有些心猿意馬,不過片刻又回復了平靜,聽到月兒已經安全,月兒嬌憨的模樣再次浮現在他眼前,聽到她現在已經安全,林飛心中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 “我為何要騙你……你準備怎麼答謝我?”綺羅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失落,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狡黠。 “我…” 未等林飛回答,綺羅打斷道:”要不,我們一起進京吧?“ “這…” “怎麼?你不願意與我同行嗎?難道是嫌棄我是個弱女子,會拖累你不成?”綺羅揶揄中帶著一絲笑意。 “綺羅姑娘,我並無此意,隻是此行兇險異常,你的暗器輕功天下無雙,若與我同去我自是高興,隻怕無法護你周全。”林飛連忙解釋道。 “月兒姑娘半分武功都不會,你也說要帶她進京,你為何不怕無法護她周全?“綺羅像是看穿了林飛的鬼心思一般,有些慍怒道:”師傅說得對,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一個個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