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怪事,應該是隕石沒錯啊,怎麼什麼也沒有?”張晨搖著蒼老的容顏,把粗壯的手臂背在身後,一步三搖的走出老年人才慣有的步伐。 隕石流星,是天災蘊含著驚喜,凡是穿過浩瀚,跨過星宇,皆是不凡之客,古人或用它敬神,或用它鑄器,都留下了有很大的意義。 而對於近代,流星隕石除了是攜帶美好願景的載體,還是科學界對天文研究的重點對象。 許多誤入地源星或者月球的隕石,對於研究太空環境物資的構成有著重大的意義,甚至有些科學家把它們比喻太空甲骨文或者來自於太空的信(這裡是作者腦洞裡的胡謅)。 但想獲得隕石也是不容易或者說需要運氣的,月球上有許多很大很大的隕石坑,但幾乎都尋不見隕石的存在。許多科學家認為,那些隕石在在快速的燃燒中磨損,在巨大的撞擊中汽化,所以沒有。 “老頭兒,是月震吧。”鯉在地源星時便與老頭處不錯,老頭孤僻,在偌大的基地裡,他們是少有的老少之誼,這大致是因為她是他親手撿來的緣故,一句老頭兒,帶著女兒喊爹才有的語氣,顯得顯得十分的親切。 張晨聽到後疑惑的臉上露出微微一笑,褶皺裡顯出歲月的慈悲,語調裡透著無奈和關懷:“大約是吧。最近看你麵露愁容,是生病了,還是有什麼心事?” 鯉一邊說著沒有,一邊把遇到的奇怪感覺說了出來。 張晨按照小鯉的描述努力回想,發現他這個守望人並未有過這種感覺,但他並不認為眼前的小孩兒會胡說。 鯉:“老頭兒,別想了,大概是我出現了錯覺,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張晨:“什麼問題?” 鯉:“你為什麼請纓留守米宇月球研究所?這裡。。。。” 米宇研究所位於月球暗麵,雖然避免了地源星帶來的強烈心理沖擊,但這也意味著裸露在太空之下,被隕石或其他小概率事件擊中的風險大大增加。 月球米宇研究所做了許多防備,加諸了諸多的頂尖科技的,便是防禦型和戰鬥型自動巡航機便不下十具,故而看似十分的安全。 然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被隕石擊中,再厲害的人類科技,也很有可能雞飛蛋打。 張晨:“你長大後慢慢就懂了,比起萬籟俱寂、死心塌地機械科技,人情世故、世事滄桑可能更冷人心。” 鯉聞言並未太明白老頭兒話中的深意,她的並未經歷過那個年代,人心最大的不足,便是不知足,就如守著地源星那麼好的環境,總還想著另覓家園,守著太平無法過的安康幸福,總是生出不少事來。 鯉最近十分的惦念地源星上的五光十色,無論是太空的黑與白,還是月球環境的整體黑,包括外出時,聽到了自己的心跳都讓她覺得分外孤單,像是被所有遺忘的棄兒一般。 她成長於地下堡壘,也曾社恐摒離過這個花花世界,然而一旦走出,再回來,似乎心心境便變了,變得有欲望和不安穩。 在這裡,沒了鏡和洪的陪伴,她似乎被孤單所包圍,這種包圍精神大於rou體,渴望源於內心,常常想起陽光下的地源星和陽光之下的他們。 鯉雖然不明白的張晨所說的具體內容,但能體會老頭兒突然低落的情緒,撒嬌道:“老頭兒,我跟老師申請,留下來陪你怎麼樣?” 張晨聽完身體一僵,沉默了許久,有些因渾濁而朦朧的雙眼,流露出一股復雜的情緒,似透著厚冰看到的火焰。 “不,人與人的路是不同的,也許會殊途同歸,但沒經歷過人生是不完整的,這種不完整會成為一種遺憾糾纏人的一生,你的路還很長,努力的走下去,會有痛苦,也會有無法取締的快樂。” “老頭兒,你耍賴,說好讓我給你養老的。” “我哪有,你看我老嗎?”張晨原地轉了兩圈說道,若是不看臉,那魁梧健碩的身姿,確實是一個精壯小夥才擁有的。 “不老,不老,就是臉上的皺紋多了些。”鯉說的有些調皮,又有些無奈,或許某一天她也會有相同的境遇,因為他們在某種意義上選擇了同一條路。 “死丫頭,悶了那麼久,想不想出去野一下。”張晨說這話的時候,基地已經燈火通明回復了正常。 聽到野字,鯉的眼神都亮了起來,“好啊,好啊,我向三位老師報備一下。”鯉說著把拇指靠近了嘴邊說著什麼。 張晨說的野,是在月球上為數不多的娛樂項目,這種項目是在一次檢測以往人們留下的月球基地過程中時遇到了意外,在緊急避險時發現並保留下來的。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機車永遠是釋放荷爾蒙的最佳選擇,在以往很多賽事上,快樂是腳下的油門,機械的轟鳴,濺起的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好的,好的,謝謝老師。”從鯉的反應來看,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眼神一瞄,直勾勾的看張晨說道:“老頭兒,走,待會咱倆比比。”她說這話的時候,所有的煩惱一掃而空。 張晨握緊拳頭沖著鯉比劃了一個力大無窮的姿勢,別看老頭頭上老,身體確實挺壯實的,前麵鯉說他不老,卻有幾分的道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兩臺改造過的老舊月球越野探測車,先後使出了基地的把門,鯉在前,老頭兒在後,空中還跟著一臺小型的防禦性偵查機。 基地在月之暗麵的邊緣,所以沒許久,兩人便來到了明暗交換之出,他們要做的就是在這條線上越野、追逐。 灰色的塵土上一抹白,一道紅,地源星跟著月球探測車同行,若是時機恰巧,還能遇到半邊陽光燦爛與半邊星辰相映。 然而在這狂野的細微之處還有藏著不為人知的細節,那是劃過的灰色塵土裡,張晨的映著陽光的影子模糊的出現了重色。 而在太空的另一邊。 火垣星上升起了兩個月亮,雖然不太規整,但也挺起相思的,以前鏡與洪經常拌嘴,而今變的英雄相惜起來。 “鏡,你說月韻藏哪裡去了,難道老師們判斷錯了?”洪端著一瓶綠色的醬汁喝了半口說道: “不苦嗎?”鏡沒有回答洪的話而是反問道。 洪又悶了一大口,說道:“不苦,不苦,好喝著呢。” 洪斜著腦袋瞅了一眼鏡,麵上的表情盡是享受,“要不你也嘗一嘗?” “不,”鏡想都沒想的回絕的,又在側身那一刻反悔,接過來了洪手裡的綠色醬汁,他端到鼻子前聞了聞,仰頭喝了一小口,一股從未有過的青澀塞滿了味蕾。 洪大笑著,“怎麼樣,不苦吧!” 鏡沒有回答,這味如人生,人生百味,他隻問了苦與不苦,卻忘記了苦隻是百味中讓人不愉快的一種,而比心鏡中的某些寂寥與失意,這味蕾反而鮮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