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鏡和洪還在石林裡打轉,如再過兩日,二人還不可脫困,那人可要丟到地源星基地裡去了,年輕人中麵子永遠比裡子重要,便是這一點上,鏡也是要強的,故而在當初的任務守則的安全事項裡相期限裡,基本都選擇的最後期限,母艦失聯為半月,人員失聯為七天。 母艦失聯半個月,人員失聯七天,看似界定的時間很長,其實這是根據復雜的宇宙環境和可能存在的風險來界定的。“航天無小事,鞭長猶未及”是對這項事業最真實的寫照。而其中有兩層含義,一是說前期籌謀要萬全,二是說救援需自救,為此在米宇研究所製定了嚴格的任務守則。 籌謀要完全,以米宇研究所科技方麵的頂尖水平,基本上做到了武裝到牙齒,萬無一失,便如本次,一次便出動了三艘的太空母艦相護策應。而救援需自救,則是說的出任務空間較大,距離較遠,後方的救援往往不及,因此現場的自救便尤為重要,比如現在的被困鏡洪二人,若不是一身的籌謀,恐怕早成了兩具屍體。 米宇研究所三位老師都是人類的天才型人才,在該域的的涉獵多有暗暗相合之處,他們雖有致力外太空的一麵,但更多的是對內在的珍惜。 三人在科技的發展(發現)的過程中,提出了三大危險,也讓人類的未來世界可能的雛形,這是偉大的,也是絕望的,相比之下,珍惜眼下才越發的重要。 三大危險指出: 第一危險是人類自身,這種危險來自千人千麵,萬人萬心的私欲,也來自盲顧盲從的大眾意識,前者為以一己之私利而棄整體於不顧,後則則為法不責眾的洪水猛獸,須知眾人的力量是強大的,若方向錯了所造成的後果也是極其嚴重甚至無法挽回的。 第二危險是人工智能,雖然三位老師都致力於機械與人工智能的研究,但也發現這種結合很多領域都遠遠超過人本本身,有人比喻,大自然是人的造物主,人是人工智能的造物主,二者隨著科技的發現與發展正逐漸等同,甚至有人稱較為頂尖的人工智能為次等生命,假若人有無法突破的上線,那麼人工智能可能會取而代之。 第三危險:指的是太空環境,這裡有兩點,第一點,宇宙環境雖廣袤無限,卻構成的物質類似,即大環境類似,大環境類似那麼大概率情況下產生的生命與文明也就近似,即星際通用。現在的人類文明不過是在相對獨立環境發展起來的,總有一天會與其他文明相串聯,類似北緯三十度同時期獨立發展起來的四大文明古國。第二點,宇宙環境,千差萬別,基於此上產生的生命形式和文明各具特點,那麼人就不應有太多太空移民的想法,畢竟魚兒遊淺底鳥翔天才最自由。 路惟鈞、謝雲攢、甘久英曾達成的太空共識為:守衛太陽係,珍愛地源星,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自絕而望遠。 “三大危險”被收錄在《人類共識錄》裡,《人類共識錄》是上個世紀末由全球聯合發起的一項關於全人類安危的重要決議,其強調隨著科技的發展,全球一體,利益休戚相關,人類未來的發展已左右了地源星環境裡百分之九十生命運程,人必須站在全球的角度上統籌全局,因此《人類共識錄》又被稱為“上帝視角的大局觀”簡稱“大局觀”。“大局觀”每年都會通過全球決議公示收納那些達成共識或者具有重要現實意義的理論或觀點。為了保證與時俱進,還保持著對已經收納內容的三年一整理十年一大更。 在《人類共識錄》的序言裡寫著一句:科學的發展或發現是讓人的意識更加接近現實的本質,這種本質在於物動與靜的兩種狀態,朱熹的格物致知如是,其目的除了讓人明理外,更重要的是讓大意識與大物質的結合從而產生更深刻與奇妙的化學反應。 米宇研究所除了學術方麵的研究,也在具體的宇宙探索中也有著突出的貢獻和亮眼的做法,比如他們以人為本,著眼於效率、質量、安全,製定出了一條均衡的三維弧度曲線在許多領域有著廣泛的應用。 三維弧線也被稱為米宇弧度,是米宇研究所任務守則裡重要組成部分,它利用虛擬現實,雜糅任務中可能存在的各種情況,分陪資源,安排進度,用科學的角度最大的程度上保證人與任務的雙著陸。 鏡和洪一時貪玩,落得如此下場,隻見他二人衣衫襤褸,無精打采的向前走著,背影在雙月的夾角裡交織顯得格外的寂寥。 石林如迷宮,巖沙抹蹤跡,他們把身上能用的全做了記號,但是這片石林太大了,或者說他們從來沒有移動過。 “怎麼辦,就剩兩天了,鏡你倒是說話啊,我快要瘋了。”洪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夜裡格外的焦作。 “少說些話,我們會走出去的。”鏡說給洪聽,也是說給自己聽,這樣的環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五日行跡全然無功,他心中不能產生一丁點的質疑,答案隻能是“是”,這是麵對近乎絕境時的信念,。 五天的時間不算長,洪說的兩日指的是失聯的日期,以他們那微乎其微能耗,他們身上的裝備至少還能為其供給一個月。 “不行了,我走不動了。”洪說著朝一個巨大的立石的側身走去,倒不是他懶,而是火垣星夜裡的溫度太低,即便是“鋼鐵之軀”也不適長期活動,聽那平時無聲的關節此刻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 “好好,休息一下。”鏡沒有反駁,倚著石頭坐在了並排的位置,仰首望著天空,也仰望著希望,除了太陽,星星是最好的指北針。 “皺、瘦、透、漏。”鏡看的是星星,洪喃喃的是石頭。 “你說什麼?”鏡似沒聽清楚,或腦海沒關聯,問道。 “除了石頭,就是沙子,還能說什麼,石頭,石頭,你有沒有發現這裡的石頭跟曾經家鄉流傳的一種石頭很像,挺醜的,也挺有特點的。”洪說著說著還笑了起來,壓抑的心情似有所抒發。 “你說的可是太湖石,是挺像的,哎,不對,不對。”鏡腦海裡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逝,像要抓住,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洪扭過臉來睜睜的看著他,不知鏡為何一句話道出了兩種情緒變化,不對,哪裡不對了,可別魔怔了,低頭瞄了一眼手環,手環裡的三維弧線在不斷的下探中開始變的赤紅。 鏡憋了半天說了沒什麼,沉靜了一會兒,又跳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這裡的石頭起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