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雖醒了過來,依舊木木呆呆的,毫無精氣神。而理應靈魂意識更強的的小矮人,熊孩子,除了發出令人戰栗,敬畏的氣息外,仍無法動彈,給人的感覺,他們是醒著的。剩下的美人魚的狀況便更慘了,渾身上下處處是傷,血淋淋與念歸號融為一體,兩者戰戰栗栗已不分你我。 “快。”韓小早隻吐了一個字,但默契的其他玄五少年皆有默契,盡管仍是呆呆的,都操著小刀朝著自己的手指劃去。 血一滴一滴的融入的念歸號,念歸號似在垂死掙紮中添了許多活力,然而這也僅僅減緩了念歸號投入的水中水的速度而已,隨著時間的推移仍逃不過滅亡的結局。 隨著滴出更多的血液,念歸號把每個人的精神世界隱隱的聯係在了一起,韓小早能隱隱約約察覺到別人的身心狀況。 咯吱,吱唧,是大哈用利刃劃在小矮人和熊孩子身上的聲音。而怪異的事,其刃未入小矮人身體分毫,別說讓其流血,便是一點劃痕也未留下,那金紫色的盔甲會出現在大哈的每次出刀處。而熊孩子的則是進入了另一個極端,雖然自身的防禦也不錯,但到割在上麵像是落在了橡膠之上,給人的感覺不但柔軟,而且韌性十足,但鋒刃過後,依舊沒留下痕跡,自然無流出一滴血來。 肉眼觀不出熊孩子身體的奧妙,其實並不是這裡並不是柔能克剛,而是此刻情況萬分危急,很少人去關注這現象的背後。 若是用科技百倍千倍的放慢剛才的場景,便會發現,鋒刃是切切實實進入熊孩子的肌膚之內,隻不過在鋒刃過後,那肌膚快速的愈合,其速度快過肉眼的觀察。 其實這不能怪大哈,小矮人和熊孩子肉身不能動彈,在感知的外界危險後,進入了絕對防禦的狀態,這也算是自我保護機製。 “怎麼辦,早。”馬鳴駿盯著一個苦瓜臉問道,他本最樂觀、最開朗,便是曾病的即將身死道消時,也常笑臉迎人,而此刻的表現頗不符合他的風格。 韓小早皺著眉,望向了璃韻與熊孩子,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他雖有心有不甘,卻不知從何下手。 ‘早,你。。們。逃。’是美人魚發來的波動信息,斷斷續續的,一股淒涼決絕的情緒快速的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那你呢?”韓小早立刻反問道。 ‘沒用的,我們都會死在這。那水中水實在太恐怖了。’這次的信息波動是小矮人的意感,十分的微弱,若不是韓小早敏感,那感覺幾如弱音不可聞。 韓小早用手扶著艇壁,手一點點的伸出艙外,防海服與念歸號應同屬於同一科技,兩者不但不相互排斥,而且還相互感應與相通,艙內艙外就像隔了一層膜水。 果然小矮人的感知沒錯,在這水中水上,沒人能逃的出去,韓小早剛伸出的胳膊,便感受到了一股透著極寒的巨大拉扯力,幾乎把他的冷成冰棍,碾成粉末。 防海服化鎧後厚實了許多,其上紋路的炎炎更是增加了許多的質感,即便如此,韓小早還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此刻念歸號已經不見了三分之一,水中水亦如有生命般顯的更加興奮,這次不是吐絲,而迎著念歸號艙壁覆蓋而上,浮水構築的防線有限,肉眼可見的它在被凍結,侵蝕,已經抵抗不了多久了,情況愈發萬分的危急。 韓小早麵上強裝鎮定,心中不斷的詢問自己該怎麼辦,這麼慌張,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但坐以待斃也不是他的風格。 小米粒繞著韓小早打轉,這孩子雖然不理解眼前陷入了怎樣的絕境,但它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主人的所有思維與情緒波動,它把藍麒送的貝殼的3D全息投在了韓小早的視網膜上。 韓小早除了給娘歸號注入更多的精力,也無其他的絲毫辦法,貝殼,或許是此刻此外的唯一辦法,也隻有死馬當作活馬醫。 樂分五音十二律,而韓小早沒有絲毫的音樂細胞,吹出的聲音與宮、商、角、徵、羽沒有絲毫的關係,十分的刺耳,美人魚聞之,似乎流出的血更多了。 念歸號亦收到影響劇震,韓小早以為起到反作用,將要停止,卻傳來的美人魚與小矮人的額雙重消息,‘別,停。。下。’ 信息源雖弱,但起心底,韓小早的意念擴展到念歸號之外,才發現那刺耳的聲音對那水中也有用,那逆流而上的水中水已經停止了上侵的腳步。 貝殼雖有用,也僅僅如此而已,念歸號被吞沒也隻是遲與早的問題,眼下的危急未得到根本上的解決。 “咦,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它們又卷土重來來了。”馬鳴駿驚呼道。 “它們好像怕的不是貝殼發出的聲音,而是嫌棄小早吹的太過難聽。”璃韻小聲的嘀咕道。 “嗯嗯。”“嗯嗯。”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有附和的。 韓小早目光橫掃,發現所有的目光都望著他,其中還包含著不能動的美人魚、小矮人和熊孩子。他們的目光溫和,似乎帶著一絲的調笑,似乎已經接受了眼下的結局。 韓小早冷在那裡,甚至忘記了吹貝殼,心中有什麼十分沉重的東西似乎被輕輕的落下了。 若無法改變結局,那麼接收也是一種選擇,但是眼下,韓小早一瞬間想起了以往種種,以及每個危險的時刻,然而也是一瞬一切又消散於無形,最後腦海裡出現的竟是熟悉人的臉,在身邊的,還有不在身邊的,此生,就這樣結束了嗎? 注意力的分散,讓念歸號沒入水中水的速度快了一截,幾乎在幾個呼吸間又消失了三分之一。 韓小早笑了,眾人也笑了,便是連小矮人和熊孩子也恢復了往日的幾分神采,璃韻拉起了韓小早和秦扶蘇的手,馬鳴駿和張佟趁也站在了韓小早的身前,古俯在地麵抬頭望著自己的主人,這是或許是生命最後的狂歡。 然而在這最後一刻,一隻巨獸的爪子牢牢的捏住了念歸號的尾巴,兩力相爭,力拔於山,念歸號很快出現了形變,反而陷入了更加嚴重的危急。 死,都不讓死個消停,不為水中水吞食,也要成為泰坦巨獸的點心,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無力感讓人感覺到十分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