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的加入打亂了計劃,現在在公寓裡邊抓人似乎不肯能了。 坐在公交站的凳子上,何冉感覺昏昏欲睡,肚子開始餓了,現在身無分文,飯飯吃不上,車車搭不上,隻能待在這裡等待機會。 唯一的出路是完成任務,在木屋裡享受美味大餐。 想到這裡饑餓感更加強烈了。 看著牽著手漫步的一個個小情侶,看著帶著孩子飯後散步的一家人,何冉心裡五味雜陳,人和人之間,家庭和家庭之間為什麼會存在差距,是命中注定還是後天努力程度不一導致的? 哎,不想了,還是做好我自己的事兒吧。 小區門口車輛進進出出,一棟棟公寓樓燈火通明。 等有錢了,我也住進這樣高檔的小區,享受榮華富貴。 他出神地望著,突然眼角餘光看到一輛白色轎車已經駛入了主街道。 就是那輛車。 我該有一輛車了,真的有必要。 他趕忙站起身,攔截了一輛出租車,結果萬萬沒想到,出租車司機居然是剛剛被自己偏了的那個司機。 此時,何冉恢復了自己的原貌,司機看了一眼他問到哪裡。 這次,何冉沒告訴他跟著前麵的白車,眼睛盯著,嘴裡說到了地方自己會說的。 司機沒說什麼,但心裡想著,到了地方自己說什麼意思?這樣的人也不是頭一次見,但很少。 何冉注視著白色轎車,一言不發,還盤算著,下車後怎麼逃單。 轎車和出租車穿過了幾個街道,穿過了廣場。 建築物,車輛也越離越少了,何冉篤定轎車肯定要去那個二手車廠。 司機頻頻瞥向後視鏡。 “已經到郊外了,你不會是到外城去吧?” “不,我到一家二手車場,今天進了一批貨,買家說今晚就要簽收,我在按照他發給我的位置走的呢?” 何冉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道。 “你早說,我就抄近路了。” “我是怕被騙,白天有一個司機轉了一大圈,把我送到目的地,結果我朋友說我被坑了。” 司機輕咳了一聲。 小轎車轉彎駛入北環二手車場,何冉擔心一直跟著會引起對方注意,現在下車走一段路會更加安全。 “到了。”他提醒司機。 假裝掃碼,打算打開車門溜走。 “哎,今天奇了怪了,我一小時前我栽了一個小夥子,說讓我跟著一輛轎車,結果到地方人消失了,逃單了。我說算了吧,這不你上來了,雖然沒說要跟著什麼車,但我一路上觀察發現你一直在觀察前麵的小轎車,巧合的是,前麵的小轎車正式我在一小時前跟蹤的那輛車,我似乎陷入了連環套,似乎被認為好欺負。兄弟,如果我錯怪了你,你甭放在心裡,不過我得看到我收到了錢才發你走。” 何冉默默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 現在沒有回旋餘地了,隻能使點手段。 司機說著說著發現後座上的人沒吭聲,就扭頭看一眼,打了個寒顫。 後座上的乘客居然變了。 他揉揉眼睛再看過去,那個人又變了。 “這...這是....” 司機一臉懵逼,不敢再回頭看。 隻是稍微抬頭瞥了一眼後視鏡,全身開始發抖。 我....我遇到鬼了.....怎麼每次看到不一樣的人。 相比陳達夢那種激烈的表現,出租車自己顯得更‘穩重’,他隻是趴在方向盤上,不敢抬頭,肩膀在不斷抖動,還很禮貌地打開了門鎖。 快讓他離開吧,快讓他離開吧。 他用接近耳語的微弱聲音祈禱著。 何冉既想笑又心疼這位可憐的司機。 為了凸顯詭異而不失可愛的效果,下車後,何冉蹦躂著走路,沿著泊油路朝向二手車場奔去。聽到身後猛烈地車輪打滑聲。 司機一股煙溜了。 抱歉了大哥,等我有錢了加倍補償,不過你也真倒黴,為什麼兩次都遇到了我,我也是身不由己,於心不忍吶。 白色轎車停在灰色建築物前麵。 這是危險的信號,陳大功肯定知道自己雙胞胎弟弟的秘密基地,而且現在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現在貿然進去,根本沒有勝算,而放走他們,就意味著任務無法完成,他倆再也不會給自己創造機會的。 弟弟被別人五花大綁,用鐵鏈吊在地下室屋頂,穿著透明雨衣,內褲上淡黃色液體流出來淌地上,很不雅觀。 陳大功深感不解,今天真是奇事連連啊。 看到哥哥來了,陳達夢像走失後終於見到媽媽的小孩一樣痛哭起來。 “哥,你總算來了呀哥,快救救我。” 陳大功邊揭開繩子邊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在自己的地盤被綁啦?” “哥,要是個人我會在這裡遭受這般屈辱嗎?.......我見到了鬼,他們都找上門來了。” 陳大功把弟弟放了下來,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仔細看了對方一眼。“見到鬼了?什麼樣的鬼?你說他們...難道一群鬼過來拜訪你?你胡說什麼呢?” “我騙你乾嗎?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害怕?但這次我真見到了鬼......” 陳達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講了一遍,聽完弟弟的遭遇,陳大功那張石板一樣的臉終於有了驚慌之色。 .弟弟說的如此神乎其神,如果那個所謂的一人多麵的亡靈找我算賬去了....... 一轉念,那保安說有人在跟蹤我,結果人消失了,難道是鬼? 畢竟是個搞科研的老手,他還是有點不信鬼怪這麼一說。 “我們先回吧,你沖個澡,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就是....我們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陳大功扶著弟弟,來到出口,爬上樓梯,打開那間連接地下室和走廊的房間門,狹窄的房間裡兩人並排走著顯得有點擠,他關掉身後的暗門,走向對麵的門,突然停住了腳步,屋內彌漫著令人陶醉的香水味兒,他皺皺眉頭,伸手按了門邊的電鈕。 暗紅的燈光照射下,滿屋的貨架展現了輪廓。 “鬼...鬼又來了。” 陳達夢叫了一聲,抬頭蹲在墻邊,絲絲發抖。 陳大功也抬起了頭,臉刷一下白了。 貨架上趴著一個光著膀子的人,朝他們咧嘴笑著,不停地變換自己的容貌。 “請問兩位,有煙嗎,我有火。” 貨架上的鬼說完,拿出一把打火機大拇指按在打火板兒上。 陳大功一驚,伸手大叫“不,不要!” 貨架上的鬼板起臉,大拇指往下按了下去。 啪嗒一聲響起,陳大功一抖,閉上眼睛,雙手擋住臉。 啪嗒,啪嗒,啪嗒。 貨架上的鬼不停按打火機,陳達夢和陳大功兩兄弟身子也隨著打火聲一抖一抖的,仿佛他們麵對著行刑者的槍口,搶突然啞火,打不出子彈一樣,嚇得心驚肉跳。 換做別人,被打火機聲音嚇成這般模樣肯定會不可思議了,但這兩兄弟明顯知道,屋內的香水味兒是什麼,也知道打火機點上火了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 何冉心裡竊喜。 光一把打火機就引起他們如此強烈的反映,這轉運儀式也太簡單了吧。 他不停地按下電擊器,嘴裡不停地說著一句話:“木屋裡可以打火的,木屋裡可以打火的。” 兩兄弟轉身推著們,想從這件屋子逃出去。但何冉已經對門鎖做了手腳,保證他們打不開門。 看他倆爭前恐後地拍著門板,何冉安心了。 這反映足夠了。 空間陡然扭曲,轉瞬間,雙胞胎兄弟三人出現在木屋裡。 雙胞胎兄弟跪在地板上,何冉站在窗邊,擋住了月光。 陳達夢,陳大功微微抬頭,向何冉投去驚恐的目光。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何冉背對著窗口,月光從他頭頂和身體兩側越過,將他瘦長的身影映在兩人臉上。 兄弟倆哆哆嗦嗦打量著屋內,臉上沒有了血色。 “這地方對你們倆說並不陌生吧?”,何冉問。 陳大功低下頭默不作聲,而他弟弟開始抽泣。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一直很後悔....”。 何冉聽到衛生間內發出了異響。 “害人性命,終有一報。你倆罪該萬死。” 說完從床邊移開,躲在餐桌後麵,他擔心憤怒的亡靈會不會傷及到自己。 月色慢慢淡去,整個旅館開始晃動起來,仿佛遭受了強烈的地震。 何冉蹲下身,雙手抱頭,一瞥之間,發現所有的木屋都在晃動。 令人發顫的嘆息聲,呻吟聲彌漫在屋內。 隨著兩人發出的尖叫聲,屋內紅光照射。 全身燒紅,臉龐扭曲的亡靈,身後漂浮著無數灰燼,來到陳達夢,陳大功麵前,雙手分別掐住奮力趴在地板上的兩人脖頸,身前舉了起來,走出了木屋。 何冉探頭,小心向窗外望去,一道道人影,從每個木屋中走出來,圍攏在全身發黑,在地上扭來扭曲的兩個罪犯身邊,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眾多亡靈圍成一圈,何冉看不到那兩人遭受著什麼樣的折磨。 慘叫聲不絕於耳,仿佛兩人身上的罪惡靈魂在一個個亡靈手中輪番遭受折磨。 直到天蒙蒙亮,慘叫聲才消弭。 亡魂們化作一團團灰燼,在天空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