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啟航號的到來,原本準備圍攻常德紹等人的村民立刻失去了抵抗之力。啟航號上的機槍一輪掃射就留下了幾十具屍體,常德紹帶著兩名長工毫無風險地撤回基地車。 “這幫家夥果然沒安好心!老大說得沒錯!”跑上基地車後,氣喘籲籲的常德紹還不忘說話,“老大!指南針我給你拿來了!” 陳望歸已在艙門口等候多時。此時他從常德紹手中接過指南針,當即關上艙門,操控啟航號原地掉頭。 一些村民閃躲不及,當即化為啟航號的輪下亡魂。 陳望歸意念中一道命令,基地車的電機立刻全功率運算,準備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詭異而危險的村莊。而那些幸存的村民也並不追擊或者躲閃,卻是迅速跑向被稱作“倉庫”的棚子。 此時,陳望歸才看清這個村莊到底有多少人:足足四五百人聚集在這裡。天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忽地,陳望歸腦中閃過一個可能性: 焦腦儀。 他連忙啟動智械駭客觀察四周,好在智械駭客的檢測結果顯示周圍暫且沒有智械,陳望歸這才稍稍放鬆。 但是這並不代表這些村民一定沒有被焦腦儀控製。畢竟焦腦儀除了直接控製之外也可以通過修改人類記憶的方式來達到長期、遠距離的利用。隻不過這種方式需要的時間更長。如果隻是一臺焦腦儀,恐怕要好幾天才能完全修改這麼多人的記憶,讓他們安然居住在荒原之中。 但是這是荒原。荒原上一切皆有可能。如果焦腦儀想要憑借自己操控人腦的功能建立一處後勤據點或者埋伏來往過客的陷阱,那麼幾天時間對一臺智械來說算不上什麼。 隨著村莊裡的人全數湧入棚子,陳望歸不無驚訝地看見棚子下方的地麵陡然打開,露出其下的巨大地下結構。而在這地下結構中,陳望歸看見了大量的機床。 這簡直是一處小型工廠。 陳望歸基本了然,這極有可能是焦腦儀的據點了。甚至,有可能是焦腦儀經營許久的據點。 而在大量的金屬加工設施旁,陳望歸還看見了許多戰車。 這些戰車大多不過是用皮卡、悍馬改裝而來。然而當近百輛這樣的戰車浩浩蕩蕩地從地下結構中駛出,沖向啟航號,還是顯得頗有氣勢。 唯一可惜的是,在荒原上,氣勢往往起不到多大作用。 啟航號上的三門低壓線膛炮一輪齊射,高爆榴彈就掀翻了五六輛戰車。而機槍的掃射又迅速報廢數輛戰車。隻一個照麵,這些戰車就被摧毀了超過十分之一。 事實上,或許都不用這麼麻煩。考慮到這些戰車上搭載的武器最強也不過是無後坐力炮,陳望歸認為完全可以用啟航號直接無視攻擊地碾上去,用最原始的方式消滅這些敵人。 隻不過,他並不打算簡單地“消滅”這些敵人。 這些人說不定能提供什麼有用的情報。 “煙鬼,開車出去。”陳望歸抄起電話,打通了煙鬼的房間,“我操控啟航號掩護你,你去給我抓一兩個俘虜,我倒要問問,這鬼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 “隻要一兩個嗎?”煙鬼的聲音顯得很輕鬆,“就這種東西我可以抓一打。” “抓一個就夠了。” “遵——命。” 很快,煙鬼的裝甲悍馬從貨艙中疾馳而出。他以兩倍於敵方戰車的速度從不斷從這些戰車中間穿過,讓這些戰車根本無法瞄準。而少數有機會向煙鬼開火的戰車也會被陳望歸操控火炮當場擊毀。 煙鬼單手把著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握住武器操縱桿,嘴裡叼著一支碩大的卷煙,時不時從鼻孔裡噴出渾濁的煙霧。 他朝著一輛搭載了火箭巢的皮卡疾馳而去,速度表顯示裝甲悍馬正以二百四十碼的速度狂飆。而煙鬼如往常一樣,在撞車的前一瞬間猛打方向盤,幾乎是擦著敵車的車頭拐過彎。與此同時,車載的機槍打碎皮卡的車門。 其餘戰車朝著這邊聚集而來,想要支援友軍。但煙鬼從副駕駛座上抄起一串反坦克手榴彈,隨意地扔出窗外,下一刻就炸翻了三輛戰車。 與此同時,他開著悍馬車在皮卡旁繞了個圈。當悍馬再一次開過扇被機槍打碎的車門時,煙鬼踹開駕駛座的車門,伸手將那輛皮卡的駕駛員從方向盤前拽了出來,扔進悍馬的後座。 這名被俘虜的駕駛員還像掙紮,但煙鬼看也不看地用把操縱桿的右手持槍開火,當場廢掉了他的雙手。 煙鬼看向那些還打算圍攻他的戰車,頗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 “要不是老大不讓我玩,我一個人就能屠掉你們半個車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說著,他開著裝甲悍馬掉了個頭,開向啟航號。 忽地,一輛搭載著厚重裝甲的皮卡從車群中沖出。這輛車在貨鬥上加裝了粗糙的噴氣式推進裝置,在短時間內加速至比煙鬼更快的速度。而貨鬥其餘的空間則被大量的炸藥占據。 煙鬼反應極快,當場與這輛自爆皮卡拉遠距離。但後者的目標並非煙鬼,而是不遠處的啟航號。 煙鬼方欲操縱機槍摧毀這輛皮卡,卻忽然看見自己的對麵一輛半履帶式車輛正將車載機槍對準皮卡。 一連串的槍響過後,皮卡貨鬥中粗糙的噴氣式推進器被打穿了燃料罐。整輛車很快殉爆成一團火球。 煙鬼疑惑地看向那輛半履帶式戰車,後者卻從窗戶中伸出包裹在鉛衣裡的手,比了個大拇指。 煙鬼愣了一下,抄起無線電向陳望歸低聲開口:“老大,注意和我並行的那輛履帶式車輛。那家夥不是敵人。” 當啟航號的後艙門打開,裝甲悍馬與半履帶式戰車一同駛入貨艙。煙鬼把後座的那名俘虜摜到地上,常德紹很快連同一名長工將其五花大綁。 而後,煙鬼走到半履帶車旁,敲了敲車門。 隨著車門緩緩打開,一位穿著鉛衣的矮小男子走了下來。當他脫下鉛衣,煙鬼才看清這原來是位須發皆白的老人。 此時,陳望歸也來到了貨艙。 “你是?”陳望歸的右手扶在腰間,握住手槍,臉色卻相當冷靜。 “不是敵人。”老者笑了笑,“我叫周有運,大概知道一點這個村子的情況,你想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