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見3春又索蛋羹(1 / 1)

蛋羹香是真的香,其它味道更是不差,也難道這榮府裡的主人們都想窮了腦子去生錢,甚至於鳳姐兒都偷摸弄起了黑心利錢來硬生維持。   搞錢,一定要搞錢!   這一餐別得不說,卻是愈發堅定了張安庭要搞錢的心思。   不過在這賈府裡做肯定是不成,那一個個下人妥妥是屬貔貅的,指定隻進不出,況又是客居榮國府,哪怕知道那些下人們有錢也不能去算計。   畢竟名不正言不順,所以真要搞還是要落在外麵,恰好剛剛林靜兒拿來了二哥早預備的鋪子地契,算給張安庭提供了思路。   或許是因為西遊見聞錄的緣故,二哥還刻意新買了幾間書鋪。   這年頭書是珍貴,要說賺錢自是賺得,但要說靠書鋪去維持賈府奢靡在張安庭看來還是力有未逮。   他們西寧一脈再怎麼說也是郡王,京都內再沒有根基也不至於一點產業沒有,所以反倒是原屬於西寧郡王府上的那幾張鋪子、地契更讓張安庭在意。   “走罷,先去老太君那裡看看。”   用罷了飯,目送晴雯、林靜兒收拾過後張安庭卻是自出了聲。   說起來他是寄居賈府,不屬於賈府小輩,自不用每日去晨昏兩省。   可同樣也是因為寄居,自不好真個兒關起門來成一統,每隔幾日還是要去賈母那裡走動走動的,況且也能看看住在碧紗櫥裡的林妹妹和王夫人小院裡的三春,至於大臉寶基本不用他去都會自己聞著味兒找過來,張安庭都快習慣了。   不開口則矣,張安庭做了決定哪怕勇如晴雯也不會真的傻到去拒絕更不用說唱反調。   這倆顯也都是閑不住的性子,每日不得吩咐都喜歡往外跑,畢竟住在深宅大院裡的可沒有幾個喜歡悶著,反倒是張安庭這種本身就向往宅的性子才是異數,為此平日裡晴雯可沒少叨叨。   跟著兩女自出了這梨香院,說起來對榮府的熟悉張安庭還不如林靜兒這個偶爾往別院溜達的。   一路景致自不去提,張安庭心思也早由初始激動到沉澱下來,因此單欣賞卻並不驚嘆,他一顆心思也自落在了將要見麵上,哪怕心心念念的寶姐姐還沒到。   繞過回廊,穿了儀門。   距離梨香院最近的自是賈赦那花園隔斷來得黑油門大院,但去賈母那裡可不用經過,最先到的反是賈政、王夫人所居三間大院。   這個時辰是張安庭刻意踩過,王夫人早帶了金釧、彩霞去了賈母那裡請安,見過了留守的玉釧,彩雲,因不是第一次來,張安庭稍一回應就帶兩女去了後間小院裡先去看過三春。   不出意外,才踏進後間小院裡就見司棋、侍書兩人在一起繡紅低語,倒是沒見到入畫。   察覺到有人來了,司棋、侍書第一時間自起了身,忙想要端茶倒水被張安庭先止住了。   因迎春、探春正自用了張安庭之前送的那副黑白磁棋對弈,探春一手撚子另一隻手裡還捧著半卷書,角度關係明明該落子的他反最先看到了張安庭,剛想要開口卻又被眼神阻住了。   探春眉目飛揚手裡自隨意落了子,而一腔心思都困在了棋盤上的迎春見狀眉尖蹙了蹙,似是在思索他這三妹妹深意。   畢竟探春弈法一向喜歡別出心裁,哪怕是他這個此間老手也需要細細琢磨才能分辨。   二姐迎春頭也不抬的遲鈍反應自然是讓探春無奈,想要起身卻又被迫坐了下去,最終隻得給了張安庭一個自便眼神。   這兩姐妹間無聲的默契交流倒是讓張安庭看得暗自好笑,他也弈棋,不過可沒有迎春這般沉迷,但也能最大程度理解,所以也就回以探春一個自求多福眼神向著裡間去了。   果然,不像是兩位姐姐們一大早有心思對弈,進了裡間第一眼看到就是惜春正舉著張宣紙上下點頭。   白皙手心裡同時夾了青黑墨塊似有意似無意研動,而旁的入畫臉上此刻滿滿無辜委屈和無奈,隱似有無數句話想要傾吐。   察覺到刻意發出的輕微腳步聲早就被鬱悶充了心底的入畫最先回神,見是張安庭來了臉色下意識一喜,可下一息就又垮掉。   入畫想要開口終又咽下,隻得以眼神看過桌上分毫未動的早點再瞧過自家小姐,隨即把求助目光望向那位最能勸服人的庭哥兒。   這一主一仆明明是最該親近無話不談的兩個人,偏連對話勸說都要求到他這個外人頭上倒讓張安庭都忍俊不禁。   不過他也知曉真要論及藝術造詣,不提那位入了宮的元春,哪怕就是沉迷弈道的迎春也是遠不如他這位四妹妹惜春天賦執念。   當然,除了年齡尚小心思純粹之外,隱約也可以說是惜春寧府小姐身份在這榮府中或許比他這個外人還要顯得尷尬不便。   “瞧四妹妹這莫不是又有成竹在胸了?”   待站定見惜春還未動筆張安庭還是出了聲,倒不單是為入畫解圍,而是真擔心小惜春真不用飯就去動筆。   “啊......”   驟然聞聲惜春臉上本能閃過失措,小手抓著宣紙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片刻才訥訥道,“庭哥哥。”   明明是好頑好動的年紀,偏這一出口居然有了幾分他木頭姐姐的規矩風範兒。   或許是小孩子心思最為敏感,察覺到張安庭眼底那一瞬間情緒變化終是回了神的惜春忍不住辯解道,“昨日見院子裡的花落了,想把它們都畫下來。”   哪怕就是這時候惜春也不願意把手中墨塊放下,似是怕一丟下就會忘掉了。   “怎麼反倒是懂畫的四妹妹迷糊了。”   見狀張安庭不輕不重點了句,見吸引了這一對主仆注意力後適才出言解釋道,“花落的樣子漂亮值得挽留,但既然是作畫,為什麼不記成它們綻放時的樣子?”   一句驚醒夢中人,原本還在糾結著的惜春聞言霎時間眼睛亮了,對呀,他是畫師,為何要拘泥形式,一時他隻覺得庭哥兒這句話說在了他最苦苦索而不得的心口裡。   “不過在那之前也先用過飯不是。”   掃了眼鼓成包子臉委屈巴巴的入畫張安庭還是為其解了圍,同時打趣惜春,“不然連研墨的力氣怕不是也沒了,還是說四妹妹要勞煩我來為你研墨,不過我不介意就是了。”   聽到張安庭說要為其研墨惜春眼睛本能閃了下,隨即就又躲開了去,喏喏應道,“單研墨的活兒入畫就可以。”   “嘖.....”   張安庭莫名感覺打趣這小家夥真個兒樂趣無窮,卻是沒忍住接了嘴,“入畫可也沒能用過飯呢,怕是幫不到四妹妹了。”   這話一出,惜春本能瞧了眼正委屈巴巴的入畫,跟著小臉一結似是嫌棄入畫這都做不到,一時間想要說入畫不用可又麵對張安庭眼神又下意識緊了口。   “四妹妹還是先用飯罷。”   口中說著,張安庭已經自向前走了兩步,伸手先接下惜春舉著的宣紙,跟著撚了青墨。   回了神惜春本能想要掙紮一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那抗拒力道著實是幾近於無,一時間那小臉上也講不出是一個什麼情緒。   “小姐。”   這時候旁得入畫再怎麼遲鈍也不會不知道怎麼回應,臉上欣喜的同時當即就先捧了飯舉了過去。   “對了,這蛋羹是四妹妹刻意吩咐廚房做的?”   也就在這時候張安庭眼角瞥到了備好早飯裡的一樣,似是平常好奇問道。   才接了碗粳米粥的惜春尚未入口,聞聲一雙烏溜眉眼眨呀眨的,極是可愛,似是還沒反應過來張安庭說得蛋羹是什麼。   這時候才聽入畫解釋道,“不是的,這是廚房說新到,然後自送來得。”   入畫解釋完惜春才瞧到飯裡倒多了一樣平時沒有的,稍一猶豫後就道,“庭哥哥若是想吃也是可以的。”   惜春倒不是舍不得,而是他還真未同庭哥哥一起用過飯。   說起來也是奇怪,惜春莫名覺得眼前這位給他感覺比二哥哥,二姐姐、三姐姐他們都要來得親近,眼裡更是多了一些其他人少有暖意,如同見了老祖宗般,本能感到舒服。   “說來倒是真的想吃了。”   不過得了應允的張安庭卻沒有真個兒去接,反倒是回頭瞧了晴雯與林靜兒,頓道,“晴雯你再去廚裡給我要一碗蛋羹罷。”   明明之前已經說好了是由林靜兒去做的,眼下偏又落在了自己身上,這讓晴雯不禁呆愣。   不過這次晴雯倒是沒有使了什麼小性子,很直接就出了門自往廚房去了,連銀子都沒有向新管了錢的林靜兒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