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這一眨眼的工夫, 雙方就打起來了? 難道,那怪物就不怕槍嗎? 哎, 果真那樣, 那它就不能稱之為怪物了。 那麼,譚警官呢, 他手裡不是還有槍嗎, 那可真的有! 不僅有, 而且子彈早已經上膛, 手指就扣在扳機上, 隻等著開火。 那就開火唄,等啥等? 說的也是,大凡遇到這情況, 公安乾警為了保證廣大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 有權利也有義務, 將對方擊斃或擊傷, 這完全合理合法。 不過, 眼下的這個案子很特別,很特殊, 多多少少超出了常規, 情況還真的很例外。 首先,譚警官預先掏出了警槍, 並在第一時間沖上去。 其實,他的本意並非想著要立即開火。 咦? 這就怪了,不開火, 那拿槍乾嘛? 擺pose,扮酷, 顯擺嗎? 那當然不是。 這是因為,在這之前,譚警官早就隱約的覺察到,在這起案件中,某些情況似乎很不對勁, 換句話說, 他已經提前預感到問題的復雜性和環境的兇險, 以及當場開槍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 這是因為,旁邊不僅有一眾消防員, 而且屋內到底有誰一點兒也不知道, 如果貿然開槍, 那跳彈飛向何處,流彈所產生的傷害根本無法預知。 而且,他臨陣拔槍的另一層用意, 最主要的還是觀察怪物的反應。 從而進行有效的甄別,通過觀察對方的反應而找到某些蛛絲馬跡,從而作出精準的判斷。 也就是說, 在如此險惡、萬分緊要的危急關頭, 他,作為現場執法者, 特殊的偵察員, 不僅有責任有勇氣有擔當迎上去, 而且還要總攬全局,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提前預測, 做充分的準備, 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那麼,說來說去,這頭黑乎乎的怪物真是一隻誤打誤撞,闖進別人宅子的野物嗎? 那毫無疑問, 答案已經非常清晰, 它根本不是。 這可不是瞎說, 更不是啥揣測, 因為,從接下來的較量中已經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而此時,門邊恰好站了好幾位消防戰士。其中最靠前的一位消防員,卷頭發,高鼻梁,虎頭虎腦的,非常的年輕,一看就是個少數民族。 這個卷頭發的戰士呀,此時此刻, 手裡正好握著一枚很沉的,鋥光瓦亮的丫角撬棍。 當然,這支撬棍在此次破門中發揮的作用很大,功不可沒。 卷頭發的戰士一瞅見那怪物, 起初,他跟所有人一樣, 既震驚,又好奇,當然也很疑惑…… “這是個啥呢?有點像熊,誒,你別說,越看越有點像咱們那邊的”米才”了”。 原來,這位戰士口中所說的“米才”,那就是棕熊,通常生活於藏北高原一帶。 不過,這不對呀,為啥它不遠千裡,跑到南方了。 關於這個問題,卷頭發的戰士有點想不通,至少目前還弄不明白。 他又轉念一想:“不會是黑熊吧?渾身上下黑乎乎的……不過,又似乎不太像。這東西這麼大個,而且基本上直立行走,倒像個野人……這可怪了,到底是個啥玩意呢?” 而現在,他一眼便瞅見譚警官拔出了手槍,與怪物對峙,與之周旋,但遲遲未見開槍。 關於這一點,他打心眼裡很是佩服: “一看就是個很有經驗的警官,有魄力,應該實戰過。假如真是熊,一槍打不死它,反而會激怒它。隻不過,這個拿槍的警察,為啥要穿便裝呢?而別的警察卻不是……” 然而,就這在短短的一瞬間,被包圍著的怪物那可一點都不老實,已經發飆了。 不知道剛才的鐵門砸到了它,還是譚警官拿槍的姿勢激怒了它,反正,這家夥直接麵對著眾人,二話不說,嗷嗷地叫著,一頭就撲了過來。 那麼,這到底是個啥樣的怪物呢? 先看看那顆腦袋吧, 雖然這東西頭上還冒著煙,身上煙熏火燎的,一股難聞的焦糊味, 但大致也能看出個輪廓。 這顆碩大無比的腦袋呀, 貌似比NBA的籃球,還要大上一兩倍呢, 這麼說吧,廣場上的圓石墩見過吧? 跟那個差不多。 那凸起的眼睛,總是閃爍不定,像燈泡似的。 那頭皮,就像口大黑鍋,隻不過現在調了個,倒扣了下來。頭頂上的毛發,那是根根直豎,硬的像一支支鋼針。 那張嘴…… 哎, 這還能叫張嘴嗎?簡直比鱷魚的嘴巴還要大,咬合力更強。那要是放一整隻烤鴨進去,都不夠它塞牙縫的。 牙齒特別的尖特別的長,鼻孔外翻, 嘴唇上舌頭上都血淋淋的, 渾身全是毛。犟牛一樣的胸大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犟驢一樣的怪脾氣, 粗胳膊粗腿。 特別是那尖尖的爪子,指甲溝特長,像改錐,像勾子,揮舞起來,又像兩隻特號的大鐵錘。 尤其發起怒來, 那一掌下去, 什麼臺階,什麼墻壁,什麼鐵門,什麼樓梯, 管他鋼筋混凝土,還是啥構造柱, 這一掏下去, 就是五個黑洞, 瞬間,就能砸出一個天昏地暗、煙塵滾滾、火花四濺,天崩地裂的動靜與效果來。 眼看著譚警官的處境岌岌可危, 一旁的消防員可著急了, 大家都喊: “打呀!” “開槍呀!” 特別是那卷頭發的戰士,再也等不及了, 他率先沖了上去。 他端著鐵質的丫角撬棍,心想: “雖說咱手裡沒有槍,但我們也是消防員呀,是不拿槍的戰士。 我們都屬於公安係統,在同一個行列,同一條戰線,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呀。 這個時候不幫,誰幫?這個時候不出來,誰出來?” 但是,這怪物實在太狠了,招招致命,太難搞定了。 一時間,大家紛紛沖出來,一擁而上,圍著那怪物, 什麼棍呀棒的, 什麼鍬呀鎬的, 最後,連液壓鉗、破門斧都使上了。 乒乒乓乓,叮當五四, 三樓之上,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知道的,是在與怪物打鬥,不知道的還以為挖機開了過來,在那拆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