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的下水道並非一成不變的,出於城市的設計,下水道中部分結構會旋轉,移動,導致隻有專門的“探險家”才能通過下水道在城市中進行移動。 顯然,這座城市中的幫派是有作為“探險家”的能力的,他們不僅製作了每周下水道的地圖,還會有專門的人士在下水道中巡邏,一是避免敵派入侵,二是確認結構沒有臨時變動。 頭顱,軀乾,環指,血管,椎骨,微管六個幫派就是深巷的主要活動人群,其中我隻接觸過頭顱,軀乾,環指和椎骨,頭顱理應作為最早出現的幫派領導其他幫派,但聽說血管和微管都是傾向於椎骨而並非頭顱的,軀乾和環指才是與頭顱共戰線的幫派。 我沒有和領路的偽聲大哥說話,而是安靜地跟在後麵,向整個城市的西方走去。 下水道的風景…不,沒有風景可言,都是重復的墻壁,骯臟的積水,大部分地方已經荒廢沒有液體經過,這是因為城市隻有在建設之初才大量使用下水道。 就在我困的不行的時候,領路大哥站在了一扇大門麵前,背對著我說:“你今天來找誰?” 我用指關節敲了敲腦殼,領路大哥顯然明白了我的意思,打開了大門,裡麵隻有二平米左右的空間,正對著我們的地方是一個可以打字的屏幕。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很令人發笑的圖案。 “頭顱,頭顱。”領路大哥輸入了四個字符,然後示意我走進這個空間。 進去之後,大門就關上了,雖然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這東西的感覺絕對不好受,說真的。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出現了許多指甲撓黑板一般可怕的聲音,隨後這個長得像記錄所電梯一樣的東西立刻開始了移動,移動速度之快使我無法計算,剛開始隻是左右移動,不過很快就開始上下移動,最後像液壓機一樣緩慢地停下來。 大門打開後,是一個狹小的房間,豆腐塊一般的四麵白墻,圍著中間銀色的桌椅,桌子上擺了一盆花,兩杯茶,整個房間非常的簡潔,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用銳利的目光瞪著我。 “盧哥,近來如何?”我盡力掩飾住想吐的心境,裝作開心的樣子。 “看來你不困啊。”那個人說話了,他就是“頭顱”,頭顱的領導人,我喜歡叫他盧哥。 “哪有,這不是剛工作完,前幾天記錄所還加重勞務了。” “開門見山了,別介意,軀乾那邊你乾的?” “幾個混混不認識我而已,你也知道,我和軀乾的關係不錯啊。” “是嗎?”頭顱瞇起眼睛,仔細的從上到下看了我一遍。“算了,你今天來是來乾什麼的?” “我要去富人區老丁的舊書店一趟,問他點事。”記錄所是不允許與外界交流的,同時也不允許隨意出行,僅限白天督工在的時候。 “找我來開通行券了?”頭顱把頭發撩了起來,露出了額頭的傷疤。“當我是個工具?又想免費出去玩?” “這本書是禁書,十年前還有的,你要不要看看?”我遞出了那本“被監控論”給頭顱看,他先是看了看破舊的封皮,然後打開書快速的翻起頁來。 大概五分鐘過去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頭顱把書遞給我,然後說:“你走吧,明天會有人去記錄所找你的。”說完之後頭顱就舉起我這邊幾乎沒喝的茶杯,倒到自己的杯子裡。 “這書我放這?” “你還沒看吧?下周記得還我。” “盧哥,謝了。”我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重新坐進了“令人崩潰的‘電梯’”。 我去書店唯一的目的就是買幾本“秘史”類的書籍拿回來看,受李冰的影響,我自小就對城市的歷史及其感興趣,一本厚重的歷史書也能讓我的世界鮮艷幾分。 回到下水道,跟著領路大哥回到記錄所附近的井蓋後,我就回到了休息處,隨後躺在軟椅上,不連接頭盔就睡了過去。 很久沒有這麼舒適的經歷,很久沒有這種享受了,隻可惜好景不長,我依舊沒有做夢,很快第二天就開始了。 第二天,在燕係疑惑又無奈地注視下,我走入了專門的懸浮車,緩緩地向富人區飛去。 天空是遙不可及的,但地麵在空中看去又如此的無力。 “咋又是你?一年前不就是你嗎?”司機不識趣地打斷了正在看風景的我的興致。 “咋了,我家裡有錢唄。” “那你還在記錄所工作?” “朋友在那,陪陪他,過兩年再回家。”我完全是瞎扯的,我哪裡有家,這個城市的人很少有“家”的概念。 “羨慕你們這種人啊。”司機嘆了口氣。 “司機,您叫啥?” “叫我孝鴻就行。” “行,小紅。” “是孝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