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陳姑姑打斷酒叔的話,酒叔什麼脾性,這些年來,她在清楚不過了,也不想要求太多。 身後,角端兩角之間的空間再次變得扭曲,陳姑姑看向陳雁回,想再囑托些話,可想到眼前這人,已經不是她的侄兒,心中所有的話,最後都隻能變作一句: “保重!” 隨著最後一字說完,陳雁回和酒叔眼前的視線再次模糊,周邊空間一陣扭曲。 等到二人再次恢復意識時,發現他們已經出現在了自家的小院裡。 忙活了這一夜,兩個人都累了,話也沒怎麼說,就各自回屋了。 …… 屋內。 陳雁回強忍著睡意,開始吸收鬼木蕭的精元。 半個時辰後。 和預料中的差不多,吸收了之後,不但讓陳雁回手掌的傷恢復如初,靈魂和身體的割裂感,有所緩解,實力也達到了一品中期。 但讓陳雁回心中有些鬱悶是,這鬼木蕭不但實力弱,了解的東西,也不比鬼佬多多少。 暗按照那殘留的記憶所言,鬼八仙之所以能潛入鬆洲城,甚至能在雙陽村陳姑姑的眼皮底下弄走陳雁回,將其靈魂消散,背後都有五姓之一的孫家的影子。 但是這孫家人到底是誰,用了什麼手段,在鬼八仙中,隻有老大鬼黎知曉,其他幾個完全不了解。 想到這,陳雁回越發覺得可惜了。 “鬼八仙的事情,孫家用不了多久就會知曉。” “現如今,陳姑姑主動離開,應該就是想轉移孫家在鬆洲城的注意力!” 陳姑走前說的是殺人,應該就是要殺孫家的人。 但是陳雁回心中並未盲目樂觀。 陳姑姑畢竟隻有一個人,她就算殺的再多,也沒法對抗一整個家族,怕是主要的目的,也隻是給他多爭取些時間罷了。 日後,孫家發現事情不對勁,還是要來鬆洲城一探究竟的。 那時候,他的身份,可不好隱藏。 陳雁回現在根本沒有做陳家人的打算,他日後要做的事情太多,仇家也不少,他本就不喜歡連累他人,更別說整整一個家族了。 “在有足夠的的能力自保之前,絕不能展露陳姑姑留給我的東西。” 那陳家秘術,陳雁回好奇是好奇,但內心還是不想學的,畢竟拿人手短,學了就不得不承擔起陳家的責任。 但是那東西就在腦子裡,大量的信息,根本就不受自己控製,他不主動去學,但也被迫的了解了許多。 除此之外,在整理鬼木蕭和紅毛老鼠的記憶時,他還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就是它們在鬆洲地界,都發現了一個叫做山詭的組織。 “山詭?是最近這幾百年中,新崛起的勢力嗎?” 無論是紅毛老鼠還是鬼八仙,對於山詭似乎都十分忌憚害怕。 而且它們都認為山詭出現在鬆洲地界,絕不正常,應該在謀劃什麼。 “看樣子,得找個機會,和酒叔說一下!” …… 第二天,陳雁回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來! 剛出屋子,就看到酒叔悠然的躺在躺椅上曬太陽。 在他周邊,擺放著十多個大大小小的箱子,箱子裡裝著的,都是各式各樣的布料和特產。 在酒叔的跟前,王炙就像是個狗腿子似的,正在給他捶腿,時不時的還抬起頭,諂媚的問酒叔捶的舒不舒服。 “這是怎麼回事?” 陳雁回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沒睡醒,這王炙和酒叔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 “這些東西,是中午我回來後,讓我爹送來的!” 王炙站起身子,繞到酒叔身後,邊揉肩邊說道: “我爹知道酒叔是青羅司的大人物,他想讓我以後,能夠跟著酒叔在青羅司做事!” “你答應了?”陳雁回更不理解了,這種事是送禮能夠解決的嗎? “答應了啊!” 酒叔拎著酒葫蘆喝了一口,一臉陶醉的斯哈斯哈的抿著嘴,嘴裡時不時的誇王炙他爹兩句,說這酒的味道是真的不錯。 見陳雁回不說話,還盯著自己,酒叔一臉無奈。 他伸手把懷裡的錢袋子拿了出來,晃了晃,嘩啦啦銀子碰撞的響聲,聽得陳雁回都忍不住來了精神。 “沒辦法,他那老爹給的實在太多了!”酒叔語氣墮落的說道。 “……” 見酒叔語氣滿意,王炙也跟著附和道: “這些都小事情,我和我爹說了,酒叔那是青羅司見過大世麵的人,給少了辦不成事。” “再者說,我爹在雙陽村當村長的這些年,大大小小的沒少貪,便宜更是沒沒少占!” “平日裡我想要點零花錢都費勁,現在給了酒叔,倒也應該!” 孝。 這可特碼的太孝了。 哪怕是以陳雁回的心性,也忍不住對著王炙豎起了大拇指,他沒想到,這小子大義滅親起來,可是真不客氣。 但想到王炙他根本沒修煉過,最多也就跟著村裡人上山打打獵,他好奇的問道: “話說回來,你這好好的村二代不當,去青羅司玩什麼命啊!” 進了青羅司,就難免和邪祟打交道,那時候,誰也不保證,能活多長時間,尤其是像王炙這種沒什麼修為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 王炙似乎完全忘了昨晚,被鬼姑子收拾的淒慘樣了,說道: “我爹可是說了,這大乾的子民,都是寧要青羅司的菜籃子,也不要家裡的菜園子!” 王炙對青羅司的了解,一夜之間,似乎比陳雁回多了起來。 “再者說了,在青羅司當差,不都是玩命的活啊,也是有不少文職的,以後跟在酒叔身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算成不了武人,隻是學些強身健體的本事,那也是賺的。” 王炙這話說的發自內心,隻要能跟酒叔學個一招半式,哪怕是傾家蕩產,他爹也絕對做的出來。 陳雁回見狀也看明白了,按照王炙他們現在的理解,哪怕是酒叔放個屁,那都是香的。 酒叔被王炙這馬屁拍的極其舒坦,樂嗬嗬的說道:“放心吧,既然答應了你爹,那酒叔我就不會虧待你的。” “那是自然,咱鬆洲,誰都知道酒叔的人品,那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王炙臉笑的跟朵盛開的菊花似的,見酒叔心情好,最後也不忘誇自己兩句道:“還有就是請酒叔也放心,我這人別的優點不突出,但就是能吃苦!” “能吃苦?昨天酒叔在豬圈喝大了,我讓你扶個酒叔,你當時那個嫌棄樣,我可是記得清楚!” 陳雁回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酒叔和王炙臉上的笑頓時就僵住了。 兩個人都有一種當眾被揭老底的感覺。 這種掉臉的事,最怕的就是事後有人幫你回憶。 “咳咳,王炙啊,你回去收拾下行禮吧,既然雁回醒了,那咱們等一會就回鬆洲城!” 聽到等會要走,陳雁回倒是神色平靜,他重生過來也不過幾天時間,對這村子倒也沒什麼留戀。 相識的人中,也隻有王炙一人。 目送王炙離開,陳雁回想起昨晚陳姑姑的話。 雖然姑姑說,讓他可以完全信任酒叔,但有些事情,陳雁回還是很想確認一下,問道: “酒叔,你是喜歡姑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