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麼說,你心上人有麻煩了。” 一位麵容稚氣的少女拿著個小巧的單筒望遠鏡,老氣的摸了摸下巴。 明明用肉眼就能看的很清晰,她偏偏用著望遠鏡,還美名其曰:“這是靈魂。” 故此,她拿著她的靈魂擺弄著,隻是大多時候總是往夏嵐臉上瞟,嘴裡時不時還飄過一些池文瀚聽不懂,但覺得很危險的詞。 “再等等,尊重瑩雪的意見,你也知道第一次任務對於我們有多重要,沒有得到確切的信號或者看到明確的危險之前,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對於這一本正經的標準答案,池若瑜嗤之以鼻。 如果說池文瀚向來是別人家孩子的模板,天生的優等生,那麼她肯定是另一個極端。 “哥,你就是這樣才一直拿不下瑩雪姐的,這年頭當君子一點用都沒有,得主動明白嗎?” “看看人家,你就不怕瑩雪姐一時不開竅被人哄走了?” “這麼好的機會,你不等著英雄救美,連帶著你的寶貴妹妹也失去了一次美女救英雄的機會。” 她剛說完,腦門就被崩了一下,隨即有些悻悻的瞪著她哥。 但這幅表情也是對著鏡子練習過的,瞪圓的杏眼中適當的摻雜著一點委屈,看起來憐人極了。 池文瀚瞬間心軟了下,但一想到這家夥小魔女的本質,又轉瞬即逝,嚴辭道: “瞎說什麼呢!安靜的完成任務,我們是瑩雪的最後一道保險,她是相信我們才把我們安排在這兒的。” 池文瀚寵溺歸寵溺,大是大非是分得清的。 “而且最好改改你以貌取人的壞習慣,我們家什麼時候教你的通過外貌判斷的人,光看人家長得好看,哪一天出事了我也救不了你。” “哼!臭老哥,舔狗不得好死。” 池若瑜詛咒了一句,舉著她的靈魂繼續窺探,當然,重點還是在夏嵐的臉上。 不論兩位隱秘看客如何坐上觀壁,夏嵐這邊總歸要比劃比劃的。 如果是這位官方背景的學姐安排的劇情,那他無論如何都是要避開的,但如果是隔夜仇的家夥主動跳出來,那對不起了。 “熊昌哲?” 夏嵐看向那個矮小清瘦的領頭家夥,覺得有些晦氣。 對方那張清秀的臉孔,一如既往的往外噴糞: “狗日的夏嵐,幾天不見又勾搭上一個?” 說罷,熊昌哲狠戾的看了一眼夏嵐,然後重點在倪瑩雪身上掃視,出奇的是沒有多不禮貌,但這也意味著,這家夥的想法變得可怕起來。 就屬於會咬人的狗不叫,他在顯露惡意之前,從不多餘的伸出獠牙,可一旦有機會咬到的你的脖頸,絕對會撲上去大口撕咬。 不過,他的那些‘朋友們’倒是要遜色很多,糟糕的欲望在臉孔上浮現,一個勁兒的盯著倪瑩雪猛看,蠢蠢欲動,不用看就知道是在打什麼主意。 倪瑩雪似乎對這些視線格外不適,朝著夏嵐這邊靠近幾步,再次挽著他的手臂,這讓夏嵐翻了個白眼。 以這位的格鬥術,加上暗中的兩個外援,還能怕一群不良不成,而且他這不是放棄跑路了嗎? 這位學姐直到現在表露的情緒也不多,他到現在還沒摸清楚她是什麼目的,總不會是借著這次機會,看看夏嵐是否具備超越普通人的身體素質不成? 但這又有什麼呢? 根據多年在幽藍事務所的從業經驗,他一項將犯罪分為懷疑和證據兩個重要階段。 反過來思考,現在作為嫌疑人的他被懷疑了,那麼基本上不要想著解除懷疑這種蠢事,這是99%是無意義的,因為懷疑這東西是會反復的,是在辯證中不斷加深的,除非塵埃落定,否則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讓對方得到實質性的、決定性的證據,然後將一切蓋棺定論。 所以,即便是夏嵐戰鬥力爆表,隻要不顯露死神化的狀態,懷疑加重也無所謂了。 對於他來說,決定性的證據隻有兩個,一個是命定膠囊和死神化。 一個是出公寓的時間,以及安適居屠殺開始的時間,這一點是最不穩的,但沒有上一條作為基礎,便沒有人會覺得是夏嵐殺死了殺人狂魔,這口鍋會落到施虐者頭上。 除非...有個不按常理的天才。 夏嵐不知道有沒有這樣一個天才,如果假設有,那麼尋求一個最優解就變得迫切了,或許還要利用一下熊昌哲這個將死之人?這不還有冥王這個收尾人兼背鍋俠嘛。 瞬間,夏嵐想了很多,心裡有了計較。 舞臺、人證、主角、黑手... 一切可以利用的要素,勉強可以搭建出夏嵐需要的東西,於是他朝著熊昌哲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學姐,你這麼主動讓學弟很難辦的,俗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我都成渣男了,回頭又要當次英雄,不求復合,能給個香吻嗎?不然顯得我很虧。” 這惹人生厭的話自然是討不到什麼便宜的,屬於兩頭都不討好。 尤其是在熊昌哲看來,簡直就沒把他和他兩個兄弟放在眼裡,那輕浮的笑容格外刺眼睛。 他打斷夏嵐單方麵的交談,朝地上啐了一口,殘忍的笑了笑: “等著,一會兒和我的棍子去討要香吻吧,至於這位學姐,能看上夏嵐這種貨色,也不怪我們兄弟幾個不客氣了。” 夏嵐自然嘲諷道:“你們想要怎麼不客氣?別的不說,我確實是有些能打的。” “你他媽的,能打是吧。” 熊昌哲清秀的臉孔上浮現了狠戾,頜骨蠕動,聲音卻逐漸放低,做委屈的語調: “木哥,羽哥,這小子太狂了,我頭上的傷也是他弄出來的,你們得幫幫我。” 被稱為木哥的人朝前一步,他的身材極為魁梧,很自信和傲慢的道:“放心,咱們兄弟一條心,欺負你就等於欺負我,等著,哥哥幫你教訓他,一會兒結束了。” 旁邊被稱為羽哥的人將煙頭往地上一丟,也上前一步,但卻被木哥給攔住了。 “對付著這種細狗,我一個人就可以了,阿羽你在邊上看著就行了。” 後者吐出一口煙氣,仰頭撩了一下他的斜劉海,一雙不知道是黑眼圈還是眼影的眼睛掃了夏嵐一眼,點點頭,含糊道:“快點啊。” “我動手你還不放心麼。” 這兩位不是春大的人,感覺是混黑道幫派的。 不過這話對於夏嵐來說是有點可笑的,混幫派什麼的,感覺是幽藍事務所那個世界裡經常發生的事情,與夏嵐記憶中文明而現代化的城市,反而極為不搭。 他將手從倪瑩雪的環抱中抽出來,讓開了兩步,便笑著道:“學姐,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默認?你個細狗還真有狗膽子啊!” 木哥被氣笑了,這不是就是建立在自己被打敗的基礎上嗎?這個細狗? 他大步朝前過來,也不做什麼防備,看到夏嵐做出有些鬆散的起手式更是有些可笑,揚起右手就準備去抓夏嵐的頭發。 說實話,這種攻擊真的有些跌份,虧夏嵐還做了個起手式。 或許對方曾靠著體格優勢在街頭打敗了很多人,但...太鬆散了。 夏嵐左手上抬隔開,對方卻沒有收回的意思,用力下壓,偏偏力量鬆散。 那不好意思了,夏嵐後退半步反握手腕,手勁兒乾脆一擰,伴隨著清脆的骨頭聲響起,木哥慘叫一聲,右手肩膀順著力道下沉。 “這個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左手怎麼能空著不動呢。” 被痛感支配的木哥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夏嵐沒有多為難他,這個人不會打架,便用力往後一帶,踢腳膝撞,等到對方弓腰的時候,便抓著對方的頭發往後麵一推便是。 木哥佝著背,左手捂著發顫的右手,幾滴因為極痛而從臉縫中滑落的汗液滴在碎石上,抬頭便看見那不可一世的小白臉神氣的揚著臉道: “看來你大哥不太行啊。” 木哥要瘋了! 他不敢去看自己另外兩個同伴的臉,咬牙吼了一聲,猙獰著臉沖了過去,隻覺得全身的氣血在往上湧,便張開雙臂一個環抱。 但外行...始終是外行。 在臂長沒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直線是比弧線率先到達的。 所以,當他臉頰變形側頭的那一刻,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隻覺得世界開始變得歪斜起來,聲音也變得很奇怪,嗡嗡的。 在所有人視線中,此時的木哥就像是一名醉漢一樣,止步在夏嵐麵前,身形踉蹌。 “喂,這邊!” 夏嵐拍了一下手,然後勾勾手。 有了定位,醉漢一樣的木哥竟然硬生生的將頭顱轉了過來,對準了夏嵐,然而迎接他的又是一記直拳。 “不抱頭蹲防也算了,你還真轉過來啊。” 這次或許是力道夠了,這位看起來比夏嵐壯實一倍的家夥鼻梁湧血,直挺挺往後麵倒去。 在倒地的那一刻,沒有裁判的讀秒,倒是有夏嵐自覺幽默的調侃: “唔,看起來還是我能打一點。”
第一十三章 我確實很能打(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