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城市,郊外。 一道人影從天空墜落,重重砸入林中,沙土飛揚。 坑中旭朝生渾身是血,奄奄一息,陷入昏迷。 也不知過去多久,旭朝生身後自動凝聚出一個小型太極羅盤虛影,羅盤轉動,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光芒下,本已重傷的旭朝生艱難爬起,慘白的臉上麵無表情,雙眸中帶著滄桑與無與倫比的威嚴。 他查看了一下身體的傷勢,罵道:“得到本座的部分記憶和傳承,居然這麼快就落得如此狼狽,真是廢物。” “本座倒要看看發生了什麼。” 旭朝生閉上眼睛,這幾個月來的記憶快速閃過,初露鋒芒,英雄救美,煉製武奴,被人盯上,突破鬥法,被神秘劍仙重傷。 當看到突破鬥法的一段,一名叫公孫思弦的少女出現時,饒是他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臉上也是震驚莫名。 “公孫家的人,怎麼是她,天機武尊推演的變數,居然沒死!” 自己前世付出隕落的代價,毀滅一界,都沒能殺死這個孩子嗎? 旭朝生陰晴不定,這變數沒死的消息必須傳回去,否則未來之戰,恐有大變。 還有把自己打傷的大劍仙,隱藏得太深,憑借記憶,他也不能判斷出是劍仙一脈的哪一位。 自己這具身體還不能死。 可這個世界的天地能量太稀薄,想要恢復不知得猴年馬月,加上自己身份暴露,追殺很快就會到來。 沒多少時間了。 “這個世界到底是哪裡?” 從這具身體原本的記憶,這個世界叫地球,難道就是諸天人族的本源星? 那離“入口”也太遠了。 他沉思片刻,覺得還是先活下來最重要,其他的再尋找機會。 旭朝生睜開眼睛,雙眸中也有太極圖出現,法則之力運作,查看四方,最後鎖定一個方向。 喜出望外。 “那邊不遠有能量脈礦的波動,沒有生人氣息,就去那裡療傷吧。” 說著,旭朝生眼中滄桑感消失,神色如常,好像根本不知道剛才身體被另一個意誌掌控過。 他待傷勢恢復一點後,向著確定的方向而去。 殊不知,那個方向正是江城。 …… 莊塵帶著思弦回到酒店,長發變短,衣著恢復之前的樣子。 觀看全部過程的露衣接過旭朝生的血,再次施展魂血尋蹤。 得到的結果是,那家夥居然往江城的方向去了。 “這算自投羅網嗎?”莊塵一樂。 “我告訴陪寧姐。” 思弦連忙拿出手機給羅培寧發去消息。 剛安頓好唐婆婆的羅培寧看完消息,既興奮又無奈,回道:“陽城剛剛發生這檔事,按規定,身為負責人的我,短時間內不能離開,恐怕這件事得先拜托你了。” “沒問題,我們很快就回去,找到那家夥,幫你揍死他。”思弦自信滿滿的說道,完全完了被人家威壓摁在地下的狼狽。 “嗯,等處理好剩下的武奴,工作安排妥當後,我會申請過去江城幫你。”羅培寧露出笑意。 電話掛斷,躺在床上的露衣才懶洋洋的說道:“看來思弦交到不錯的朋友呢,忘記了誰辛苦幫她找人。” “沒有啦,露衣姐,你才是我的最愛。” 思弦可憐兮兮爬上床,向著露衣抱去。 “一邊去,肉麻死了。” 露衣滿眼嫌棄。 坐在窗邊的莊塵沒去看她們打鬧,關於輪回武帝的往事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當年大劫末期,年邁的輪回武帝不惜代價潛入地球諸天人族腹地,毀滅了公孫家所在的中千世界,最後被人皇與眾強者圍殺致死。 成為大劫中最後一位隕落的武帝。 他做下這件事的動機,至今沒能查清楚,如果是為打擊出身公孫家的人皇,未免代價也太大了。 旭朝生,思弦內心深處一直想知道的仇人。 可沒有小時候記憶的她,根本認不出來。 原本一個死人,記不記得都沒無所謂,但命運無常,這個人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世事難料啊。” 莊塵內心感慨。 來陽城沒幾天,思弦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風妙武被找到,帶回首都醫治,周月晴的弟弟也被羅培寧送回他家武館,武奴印不解,短時間內是不會讓他們醒來的。 此地出現四境之上的戰鬥波動,當天就有強者秘密前來探察,結果就是在莊塵的那一劍下,一無所獲。 這件事也被定性為尋常的修行者滋事。 對旭朝生發出通緝令。 思弦正式成為江城負責人,接手雲非哲的工作。 第二天,三人回到江城,思弦就按照負責人群裡的消息,前去一一拜訪江城歸隱的修行者。 讓他們注意一下旭朝生的蹤跡,畢竟這家夥喜歡給人下武奴印,十分棘手,再沒弄清他逃到江城的原因,還是小心為妙。 同時還要去查看一下雲非哲交給她的能量礦脈任務,說段時間會有專門的人來收取,讓她別出什麼岔子。 說不定旭朝生就是為能量礦脈而來。 接下來的時間,思弦倒是忙得很。 還有回到家的露衣,感受到自身本源恢復跡象明顯,提出要閉關一段時間,莊塵不容拒絕的給她打開了韻劍仙界,為她提供足夠安全的環境。 一個工作,一個閉關,就隻剩下莊塵一人在家摸魚,喝喝茶,打打遊戲,悠閑自得。 …… 江城市區,赤龍集團,蔡誌航辦公室內。 身披儒袍的程易端坐在待客沙發上,凝神靜氣,身前杯中茶香四溢。 對麵的蔡誌航正請教著他修行上的知識,程易耐心作答。 兩個時辰後,程易起身告辭離開。 這是他第四次來這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每次臨走前都會說道:“暮溪亭並非正路,蔡董事長還是讓他出來見我為好。” “程先生,我真不認識此人。”蔡誌航是和前三次一樣的回答。 程易儒雅隨和一笑,不再多語,轉身離開。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蔡誌航知道他明天還會來,關上門對著密室的方向說道:“這位程先生每次來我就心驚肉跳的,還天天來一下,我都沒法正常上班了,您什麼時候考慮出來見見您這位學弟。” 辦公室一座書架從後麵被推開,走出一名妖異的男子,一身黑色長袍,正是程易口中的暮溪亭,蔡誌航拜的老師。 暮溪亭沉著臉,說道:“放心,我這個學弟最守規矩,不會為難你,在見到我之前,即便知道我在這,也不會出手,等我傷勢恢復,親自會會他。” 你前幾天被找上門也是這麼說的。 蔡誌航內心鄙夷,那位程易先生每次來,暮溪亭就躲著,程易便在外麵坐兩個時辰就離開。 除修行上的話題,基本不說話,也不打擾他工作,他知道對方是在給自己兩人壓力,又不好趕人。 儒修向來手段溫和,要是換一類修行者來,非直接拆了赤龍集團大廈不可。 暮溪亭也明白蔡誌航壓力很大,安慰道:“我已經找到一處小能量礦脈,沒人把守,應該是無主的,我今夜去弄些回來,快速恢復傷勢,順便給你修行。” “能量礦脈!” 蔡誌航這段時間也是了解過修行界不少常識的,知道能量礦的作用,也知道在地球的稀有,不免露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