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兒有母生,有水有崖淌,什麼母來生,什麼娘來養...”蘇文群站在黑水河邊,跟著村中的歌師柳伯學唱那苗疆古歌。 這已經是蘇文群來到這世界的第三個年頭,作為飽受網絡信息轟炸的二十一世紀年輕人,對於穿越這個事情蘇文群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來到了這個世界的苗疆大山。 “走吧,回村子去了。”一曲唱畢,柳伯招呼蘇文群一起回去,見狀,蘇文群連忙跟上。 這黑水河曲折浩蕩,宛如大蛇,綿延長達千裡,受其滋潤的土地盡是肥沃黑土,故名“黑水”。但雖說苗族兒女世代依黑水河耕作繁衍,可黑水河兩岸盡是毒蟲毒物,數不勝數,就蘇文群這小身板萬一碰到可吃不消。 緊跟著柳伯,兩人走走繞繞之下終於在傍晚時分回到了村子。“明天再來,你小子天賦不錯。”目送柳伯走遠,蘇文群剛準備回家,忽然聽到遠處有人高喊,“文群!你可回來了,今天又是唱了哪首曲子。”一壯碩青年由遠及近,說話間就已來到身前。 “阿寶哥,今天柳伯教我唱了幾句‘扁瑟縞’,你也是聽過的。”蘇文群看著攬住自己的大手,一臉無奈地開口。“聽過聽過,你小子可好,入了柳伯的眼,我想學還沒不行哩。”阿寶哥揮揮手中的山豬,“今天收獲不錯,一起來我家吃肉!” 柳伯作為苗寨的歌師,如果有人再三請求拜師學藝,經他考核同意後,就可以舉行隆重的收徒儀式,將其正式收為自己的徒弟,並向其傳授苗疆古歌。蘇文群之前剛穿越過來時就遇到了柳伯,奈何語言不通,所以都是柳伯在教他說話。柳伯孤身一人,見蘇文群無處可去,便在之後教他唱古歌,在村子也有個著落,兩人亦師亦友,互相也算個依靠。 蘇文群剛想說好,隻聽‘嗤’一聲輕響,麵前的房子突然崩塌,而柳伯才剛剛進去! “柳伯!”蘇文群目眥欲裂,就要沖向廢墟救人,“哈哈哈!老柳,不用裝死了,我知道你沒事,今天你把你們黑蛇寨的赤目蠱交出來還好說,不然我要你黑蛇寨就此消失!”一老者出現在廢墟之上,觀其衣著,好似也是苗寨中人。 “哼!老黃,你早已被我們寨子除名,竟然還有膽子回來。”柳伯的聲音從蘇文群身後傳來,“柳伯,你沒事?”蘇文群喜出望外,柳伯拍拍他的肩膀,“你和阿寶先走,這裡有我。” “走?今天你們寨子一個人都走不了!”黃姓老者揮手一撒,一道灰色的迷霧便籠罩了整個村子。“這是?迷蟲香!”柳伯大驚失色,“這可是總教的秘傳,你是從何處習得的?” “哈哈哈,老柳啊老柳,你不會以為我還是從前的我吧,我黃植今天就要把失去的全拿回來!”黃植狀若癲狂,雙目赤紅,竟有了幾分走火入魔的征兆。 蘇文群身陷這迷蟲香之中,隻覺頭暈眼花,昏昏欲吐,突然聽聞身周也響起窸窸窣窣之聲,心中一驚,“難不成除了毒,這迷霧還有吸引毒物的作用?” 就在這時,蘇文群眼前忽然冒出一堆‘-1’,‘-1’... “這是!”看著這些熟悉的數字,蘇文群想起了自己在穿越前玩遊戲時使用的MOD,“我記得它的效果是功法反向,可以讓所有功法的效果反轉!”在這瞬間,他身上的中毒會變成解毒,吸引毒物的效果也會變成驅趕毒物。 蘇文群眼看自己已無大礙,也放下心來,轉頭一看,柳伯與黃植已經打得不可開交。 隻見黃植招招倒轉,式式逆行,出手毫無征兆,極其狠辣兇險,十分詭異。柳伯勉力支撐,卻已十分勉強,左右支拙,明顯處在了下風。 “咳咳...”倏忽之間,兩人錯身而過,柳伯悶咳兩聲,卻已麵如金紙,無力再出手。“哈哈哈,老柳,不用再掙紮了。”黃植得意萬分,“我這陰風蠍子手滋味如何,這可是我千辛萬苦才得到的,為的就是今天!” 柳伯麵色沉重,“這也是總教秘傳功法,非入門弟子不可學,你到底是從何處得來?” “廢話少說!交出赤目蠱,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黃植急不可耐,直接就往柳伯方向逼近! 柳伯早已發現蘇文群躲在一旁觀戰,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三兩步之間,便已退到他身邊。蘇文群看到柳伯過來,雙手急忙扶住柳伯,“柳伯,我們快走!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柳伯隻是搖了搖頭,雙手一拍,蘇文群隻覺得一股沛然大力傳來,整個人就已經脫離了迷蟲香迷霧所籠罩的範圍,“往南方走!去找穿五彩衣的人!”幾息之後,“黃植,再吃我一招!”柳伯竟是再次對上黃植,舍身而戰。 蘇文群回望村寨,不敢多待,依稀辨認方向後就往向南的林子跑去。 村寨中,兩人交手數招後,柳伯畢竟有傷在身,被黃植找到破綻,一掌打在了胸腹之間,柳伯丹田內氣瞬間被打散,一口淤血吐出,眼看命不久矣。 “赤目蠱呢?”黃植上下摸索,但也沒找到所謂的赤目蠱,隻好拎著柳伯的脖子盤問。“咳咳,哪裡有什麼赤目蠱...咳咳咳...”柳伯低語,臉上竟是露出了微笑。“不可能,不可能...”黃植手一鬆,任由柳伯的身體落在地上,“我明明看到過的,那天你雙目赤紅,分明是中了赤目蠱!” “咳咳...”柳伯稍微挪動了下身體,“當時你我皆是壯年,可如今不也是垂垂老矣,赤目蠱,早就死掉了。” 黃植一臉地難以置信,“不,你騙我,你騙我!”說話之間,已麵容扭曲,竟已癲狂!“哈哈哈,那就把你們黑蛇寨全部宰了,既然沒有,那麼我就自己來煉!” 一片狼藉之中,柳伯再也維持不住生機,依稀中,那首兒時的古歌依然縈繞在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