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月雲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她剛剛從昏迷中醒來,還有些許的迷茫。 但聽到蘇文群說起之前發生的一切,她立刻清醒過來。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馬上離開。” 蘇文群站在窗邊,看著外麵遮天的雨幕,不由苦笑道:“隻怕我們一時半會還走不了。” “既然走不了,兩位不如出來陪我們喝喝茶,聊聊天如何?”忽然,又一個老者的聲音從這個屋子的前廳傳來。 蘇文群聽得出來,這人並不是陰陽生和妖樂師,這裡還有除了他們以外的其他人存在! 婁月雲心中一緊,一時啞然,隻是看向蘇文群。 蘇文群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既是前輩邀請,那我們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來到前廳。隻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坐在一張木桌旁,麵前擺放著一套精致的茶具。他的麵容雖然蒼老,但雙眼卻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兩位貴客,請坐。”老者指了指對麵的椅子,示意他們坐下。 蘇文群和婁月雲對視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坐下。他們知道,這個老者必定也是江湖中的高手,不容小覷。 “晚輩蘇文群,這位是婁月雲。”蘇文群主動介紹道,“我們誤入此地,打擾前輩清修,實在抱歉。” 老者微微一笑,道:“兩位不必多禮,此地偏僻,平日難得有客人來訪,今日能與兩位相遇,也算是緣分。” 蘇文群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前輩可曾識得另外兩人?他們自稱為陰陽生和妖樂師,剛才與在下有過一番交手。” 老者聞言,眉頭微挑,道:“哦?看來你們之間有些恩怨啊,那兩人我自是認得,老夫壞色翁...” 話音未落,破舊的木門緩緩被推開,發出沉悶而悠長的聲響。伴隨著雨水滴落的節奏,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門外的雨勢依舊猛烈,雨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傾盆而下,濺起一片片水花。風卷著雨絲,穿過門縫,帶著濕潤而寒冷的氣息撲麵而來。 隨著門的開啟,一個身影逐漸顯現在昏暗的燈光下。此人穿著一件破舊的蓑衣,露出半張瘦削而陰鷙的臉龐,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他緩緩走進前廳,目光在蘇文群和婁月雲身上掃過,最終停留在壞色翁身上,“壞色翁,怎麼就你一個,陰陽生和妖樂師呢?” 又指了下蘇文群和婁月雲,“這兩個人是你新收的弟子嗎?” 壞色翁搖了搖頭,繼續對蘇文群和婁月雲說道:“他是血書客,再加上你們見過的陰陽生和妖樂師,我等四人因厭煩世間的紛紛擾擾,便來此地隱姓埋名,閑居於此。” 蘇文群和婁月雲聞言,知道這四人也算是同伴,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血書客走到桌邊,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然後坐在一旁,開始細細打量起蘇文群和婁月雲來。 “壞色翁,若是以往,這兩人擅自闖入我們異士居地界,隻怕早就被你棄屍荒野了,今天卻為何以禮相待啊?” “卻是妖樂師招待的他們,她說這二人來歷不凡,本想讓他們好好睡一覺也就罷了。”這時,壞色翁看到蘇文群和婁月雲露出戒備之意,擺擺手示意二人坐下。 “你們莫要多想,老夫自是不會跟你們動手。”安撫二人後,壞色翁又繼續向血書客說道:“卻沒曾想這位蘇公子被陰陽生驚醒後,兩人大打出手,陰陽生受了傷,已被妖樂師帶去療傷了。” 血書客聽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看向蘇文群,道:“哦?蘇公子果然來歷非凡,如此年紀就已踏入先天,竟連陰陽生都不是你的對手。” 蘇文群謙虛地搖了搖頭,道:“前輩過獎了,晚輩隻是僥幸勝過一招而已。” “勝了便是勝了,又有何僥幸可言!”陰陽生和妖樂師從旁邊的隔間走出,陰陽生滿是憤憤不平地駁斥蘇文群。 陰陽生雖然表麵看上去已無大礙,可衣襟隱約可見的血跡卻昭示著他傷勢不輕。 “蘇公子與婁姑娘既是誤入此地,便是客人,你身為前輩,卻這般不依不饒,實乃失了身份。”妖樂師一臉平靜地說道,仿佛剛才的一切紛擾都與她無關。 陰陽生聞言,臉色一變,想要反駁,卻又見沒人支持他,隻得強忍下怒氣,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壞色翁見狀,微微一笑,道:“好了,大家都是多年的交情了,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他又轉向蘇文群和婁月雲,“兩位,雨勢兇猛,且安心在此處等待,雨停之後再離去便好。” 蘇文群和婁月雲對視一眼,心中雖有些疑慮,但看這四人的態度,似乎再無惡意,便點了點頭,道:“多謝前輩。” 雨聲依舊淅淅瀝瀝,打在屋頂和窗欞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為這異士居所增添了幾分幽靜與神秘。 見閑來無事,壞色翁興致勃勃地說起了幾人名字的來歷,“我等四人皆是以藝會友,妖樂師好琴,陰陽生好棋,血書客自是好書,老夫則是好畫。” “我等醉心於琴棋書畫之中,日復一日,竟被我等從中悟出些武學奧義,妖樂師琴音可惑人心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陰陽生棋局可動人心魄,血書客筆筆如劍,老夫的畫更是能讓人走火入魔。” 蘇文群和婁月雲聽得津津有味,心中對這四人的武學造詣更加佩服。他們原以為自己的武學已有所成,但與這四人相比,卻猶如螢火與皓月爭輝。 壞色翁見二人聽得入神,微微一笑,繼續道:“隻是好景不長,隨著我等武學的精進,逐漸引來了江湖中人的覬覦。他們或為了爭奪我們的武學秘籍,或為了挑戰我們的武功,紛紛找上門來。” 壞色翁微微一嘆,“我等四人雖身懷絕技,奈何功法招式更像邪派外道一般,經過幾番江湖風波後,江湖中就都稱我們為妖樂師、陰陽生、血書客、壞色翁。” 妖樂師輕撫琴弦,發出一陣悠揚的琴音,似乎是在為壞色翁的敘述伴奏。她淡淡地說道:“這些虛名,我們早已不在意。我們隻想遠離江湖的紛爭,過上平靜的生活。” 血書客則是一臉的不屑,他冷哼道:“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不過是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們嫉妒我們的武功,卻又不敢與我們正麵交鋒,隻會在背後搞些小動作。” 陰陽生雖然受傷,但此刻也忍不住開口道:“哼,若非當年我們四人不想大開殺戒,否則這江湖上又有何人能與我們為敵?” 壞色翁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再說這些往事。他轉向蘇文群和婁月雲,微笑道:“二位,這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我們四人商量過後,最終決定不再與人爭鬥,隻願尋一處地方寄情於自身的技藝,也就是我們現在身處的異士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