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花書廠每天有一萬本以上的產量,且全部被地頭蛇們認購完畢。 同時隨著地頭蛇們的宣傳,新小人書的負麵形象被徹底扭轉過來,市井購買小人書的熱情迎來了一次小高潮。 賈協略微計算了一下,除去模具成本,每本小人書的純利潤大概在五文銅錢左右,也就是說現在每天花書廠的收益至少有五萬文銅錢,也就是將近四十兩白銀。 而這還是在圖畫模具一套三百兩的情況下,要是在以後一套圖畫五十兩的時候,花書廠的收益將會更高。 除了忙小人書的事情,賈協也沒有忘記薛蟠那邊,抽空去了順天府大牢一趟。 府尹鐘瑞清也是真給麵子,竟然再一次放賈協進去了。 當賈協看到在牢中渡過一天的薛蟠後,嚇了一大跳,因為薛蟠的體型居然縮了一整圈,從三百斤的大胖子變成一個二百五十斤的大胖子了。 賈協一問才知道,原來薛蟠因為害怕蟲子爬到他的身上,一直擔驚受怕,整個晚上都沒有合眼。 賈協一邊連忙把驅蟲藥,被褥等生活用品交給薛蟠,一邊又忍不住在心底稱奇。 今看薛文龍蹲大牢時一夜嚇瘦了身,才知古時伍子胥過昭關一夜愁白了頭之事不虛。 想到薛蟠,賈協就又回憶起了那順天府大牢中發酵的腐臭,不免有些乾噦。 正在賈協乾噦的時候,馬爺急匆匆跑了進來。 “協哥兒,大喜,皇爺召喚你去養心殿覲見呢。” 賈協先是一愣,然後低著頭思索起來。 景平帝召見,賈協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隻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傳喚了自己。看來小人書一事比賈協想象中還要受景平帝重視。 “協哥兒,你愣什麼呢,別讓天使等急了!” 馬爺一聲吼叫讓賈協回過神後,繼而一肅,沒錯,現在沒時間仔細思考,還是先趕緊上路才行。 “馬爺,你先暫代我的位置,我去去就回。” 說罷,賈協立刻走出去見天使。 “賈奉禦,咱家是戴公公手底下的人,特來接你去見皇爺。” 一個麵白無須,體態乾瘦的太監笑著對賈協說道。 賈協客套的說了幾句官話,然後跟著乾瘦太監往養心殿的方向走去。 在路途中,賈協沒有說話,心裡卻浮想聯翩。 在封建時代,顯達於皇帝是最快的晉升方法,對於太監來說更是真理中的真理。自己該使用何種方式讓景平帝對自己印象深刻,覺得自己“堪用”呢。 賈協想了想,依照當今景平帝的性格,恐怕還要落到一個財字上。 不久,在乾瘦太監的帶領下,賈協走進了養心殿。 雖然前世賈協也曾經去過故宮遊玩,也到過養心殿,但同地異時,心境自然大不相同,此時的賈協並無前世遊玩的輕鬆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激動,興奮夾雜著糾結的復雜情感。 賈協跪倒在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幾個呼吸後,賈協就聽到了一個中年男人沉穩而厚重的聲音。 “起來吧。“ 賈協又說了句謝主隆恩,然後從地上站起。 一個有些平凡,不是很出眾的麵貌出現在賈協的眼簾。 但緊接著景平帝旁邊的兩個女人將賈協的目光吸引走,讓賈協在心裡驚呼不已,怎麼是她們兩個。 這兩個女人赫然是李貴妃和賢德妃元春。 “我聽說小人書,哦,現在叫花書廠了,這個花書廠辦的不錯是嗎?” 聽到景平帝的問題,賈協用不卑不亢的聲音回答道:“稟報皇爺,花書廠現在光景良好,本月預計能凈賺五百兩以上。” 景平帝有些驚喜的說道:“是嗎,那一年豈不是能賺六千兩。” 賈協繼續回答道:“以後花書廠種類規模還會擴大,收益還會增加。” 景平帝砸了砸舌,“怪不得賢德妃你們家要入股,原來是盯上了這個聚寶盆。” 李貴妃此時插嘴,“皇爺這話道理偏了些,賢德妃家裡可是出了五萬兩入一成股子,花書廠要猴年馬月才能賺回本,人家哪裡是為了錢。” 五萬兩?一成股子? 這個數量嚇了賈協一大跳,不是說為了給榮國府裡填一些進項才買的股份嗎,這敗家的樣子是要乾什麼? 在賈協的預計裡,花書廠最好的情況是一成股子三萬兩。 可那是需要花書廠已經發展起來,前景樂觀且運營良好的時候才能賣出的價格呀。 景平帝輕笑了笑,拉住李貴妃的手,“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憐卿不要生氣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然後景平帝將頭轉到下麵賈協的方向。 “賈奉禦你擇日去榮國府辦理買賣股份一事,然後給花書廠留五千兩,剩下的運進內帑。” 賈協的臉微微抽動,卻還是拱了拱手,“遵旨。” “行了,賈奉禦你就先退下吧。” 景平帝揚了揚手道。 但賈協深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再次拱了拱手道:“皇爺,我還有一事要奏。” 可能因為剛獲得了五萬兩,景平帝一時開心竟沒有注意賈協的語言錯誤,太監麵對上皇隻能說奴婢,怎麼能說我呢。 “說。” 賈協整理了一下語言,緩緩而道:“據說在南方不少人家皆使用禦瓦形狀顏色的瓦片,各地衙門雖然屢次想要禁止,但卻總會復發。” “當年馬皇後準許鳳披霞冠為平民所用,引得一時美談,皇爺不如也放開禦瓦的限製,讓平民百姓皆可用。” 賈協還未說完,景平帝的臉色就拉了下來。 見景平帝臉色不對,賈協趕忙繼續說道:“皇爺可授權給各大皇商,並每年收取一筆不菲的授權費。” 聽到錢,景平帝的臉色才好轉過來,揉著胡須,思考這事的可能。 賈協鬆了口氣,還好賭對了。 景平帝不愧是大虞朝最有資本精神的皇帝,整個人從頭發到腳底板全紮進錢眼裡了。 不過這也是因為南方屢禁不止,禦瓦變成了名義上的禦瓦,景平帝固守一個禦瓦的名頭沒有多大意義,否則景平帝再怎麼貪錢,也不可能出賣皇家利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