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協憂心忡忡的回到了花書廠,一進官署,就看見了一個肥頭大腦,滿臉青春痘的男人正坐在客椅上,翹著二郎腿,嘴裡悠然的唱著小曲。 賈協向旁邊的賈蕓問道,“這位是?” 賈蕓介紹道:“這位是皇商趙家的主事,趙珠公子,剛才拿出宮裡司禮監的條子,說有要事相商,我就讓他進來了。” 賈協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主座上好奇的問道:“不知趙珠公子,前來我花書廠有何要事呀。” 趙珠咧開豬一樣寬大的嘴唇,“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我家以後奉皇爺諭旨,也要做小人書的生意,特向你這裡來取取經,學習學習。” “反正你這裡也撐不了多長時間了,要不把模具,工人和刷子一並打包給我,也好止止損呀,哈哈哈哈。” 聽聞趙珠的話,賈協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旁邊的賈蕓也同仇敵愾的瞪著趙珠。 賈協冷冷的說道:“趙公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未來誰撐不下去還未可知也,說不定以後是公子乾不下去,需要我們幫忙打包印刷的工具呢。” 趙珠聽到賈協的話也不惱,拍了拍自己圓鼓鼓的肚皮,起身站起,“那咱們就騎驢看賬本——走著瞧吧!” 丟下這句話後,趙珠就邁著大粗腿,揚長而去。 賈蕓咬著牙,從牙縫吐氣道:“這是什麼東西,一股子沒教養,沒禮貌,沒規矩的醃臢臭氣。這些商人出身的就是低賤,除了有點子錢,一身的臭毛病,長的還影響市容。” 賈協在聽到賈蕓的最後一句話時,不禁點了點頭。 這趙珠長的確實千年罕見,又肥又醜,癡肥和猥瑣全集合在一張臉上了,在神京城裡也難逢敵手。薛蟠雖然也是這個類型,但有一說一,薛蟠隻是因為太胖了顯得外形不好,實際上作為薛寶釵同父同母的兄弟,薛蟠的底子還是好的,還能從他的胖臉上依稀看出幾分帥氣來。 賈協安撫了一下賈蕓,沒有急著生氣,而是疑惑的喃喃道:“這趙珠是吃飽了撐的嗎,為什麼要來這裡裝逼,這又不是三流的網絡小說,要生造矛盾。” 賈蕓迷茫的不解道:“網絡小說?” 不過他也沒有深究這個詞的意思,繼而說道:“大爺的問題我倒是有些思路,據說這位皇商家裡也有人進了宮,在宮裡當了妃子,而且還是皇後派的人。” 這些天,賈蕓也了解一些關於賈協在宮中的情況,得知了皇後和貴妃的“愛恨情仇”,因而想起趙家跟皇後有關後,立刻告知了賈協。 賈協茅塞頓開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有些無奈。 沒想到這皇後都閉關念經去了,還能影響到自己。 “大爺,咱們該怎麼反擊。” 賈蕓眼睛裡冒出團火,鬥誌昂揚的說道。 賈協立刻啞言,不知該怎麼跟賈蕓說。 剛才對趙珠的話,隻是虛張聲勢而已,賈協其實並沒有打一個翻身仗,將趙家小人書狠狠壓死的想法。 當然,並非是賈協黔驢技窮,沒有辦法,實際上,以賈協後世的眼光和眼界,賈協至少能找出三種辦法打破僵局,讓趙家明白明白什麼叫“吃虧是福”。 但賈協不能這麼做,戴權的話已經明確告訴他了,他要站在景平帝的一邊,不能站在四王八公的一邊。 現在花書廠的股份大多數是四王八公的,賈協要是讓花書廠賺到大錢,豈不是在變相幫助四王八公。 那樣的話,賈協在景平帝心中的評價估計會變得更低。 賈協以“情況不明,伺機而動,計劃正在商討”等話術蒙混了過去,沒有明確表示自己的態度。 賈蕓也不能往下生問,再加上他對賈協有信心,就離開了官署,靜候賈協的佳音。 在賈蕓走後,賈協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苦苦思索著如何能讓景平帝覺得自己是跟他一夥的辦法。 至於,花書廠的未來,隻能忍痛放棄了。 現在日落西山,天色昏暗,花書廠的員工們紛紛下班,賈協也待不住了,拿起袍子,披在身上往家走。 在快要到家的時候,賈協看見了一頂轎子在他家門口停下,然後下來了一個身寬體胖的胖子。 “文龍兄,你怎麼來了?” 薛蟠聽見賈協的聲音,急忙往後麵瞅,看到賈協後露著大牙傻笑。 “這不是廢話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當然是來聽故事的呀。” 接著薛蟠又說道:“其實昨天我就想來的,但我妹妹死活不讓,說找你聽故事太頻繁會令你生厭,我跟她解釋咱們兩個是鐵一般的關係,你定然不會生厭,可她仍然固執己見,所以昨天就沒來成。” “今天我實在是忍不了聽故事的心情,抽了個空閑時間,偷偷溜了出來,然後找你來了。” 賈協心裡吐槽道,文龍呀,你有點自知之明吧,天天找我來聽故事我可能不生厭嗎。再說,咱們兩個有什麼鐵一般的關係,人生四大鐵,咱們好像一個也不挨著吧。 文龍呀,哥勸你一句,沒有腦子就聽你妹妹的吧。 但俗話說得好,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畢竟從薛家的商路獲得了修復牛牛的珍貴藥材,賈協也不好拒絕薛蟠的聽故事請求,隻好把他請進屋裡,想要快速講完個故事,然後把他打發走。 把他請進屋子裡後,出來迎接的香菱嚇了一跳。 她本來手上拿著一個熱乎乎的濕手巾,想要給賈協擦擦汗,現在看見薛蟠,就慌得愣著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薛蟠看到香菱這傻乎乎的模樣,心裡不喜,訓斥道:“你這蠢材,快點給協哥兒擦汗,擦完了好講故事。” 香菱聽到薛蟠的訓斥,條件反射,立馬靠近賈協想要給他擦汗。 但香菱的動作卻被賈協製止了下來。 “文龍兄弟,雖然香菱過去是你的丫鬟,但現在她已經被送給了我,是我的人,你隨意斥罵她豈不是打我的臉。” “道歉,否則我不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