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我觀你氣運有黑雲籠罩,恐有難將至。” “給我滾開,臭算命的,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誰?輪得你來造次!”側邊一位丫鬟擋在兩人之間,準備動手驅趕。 “小琴,罷了,不過是一混飯吃的假道士,隨便給點銀子打發走就是了。”說話之人隨即從錢袋裡取出幾枚銅板,扔向那上前搭話的道士。 “小姐!就是你脾氣這麼好,這平陽城裡誰都想來討上一討。這老爺雖說家大業大也經不起這樣做善事啊。”小琴拉著她的衣袖,氣得急剁腳,沒好氣的白了道士一眼。 這道士雖說是衣冠整潔,但那手上的布招牌,明顯是粗製爛造,歪歪扭扭的寫著算命二字。況且他一上來就出言不遜,配上那一臉認真的神情,換做是旁人早就拳腳伺候了,那還會給他些銅板打發。 道士一把接過空中的五枚銅板,看了一眼銅板,身旁便有一陣清香撲鼻。 “姑娘且慢。” “你這道士,別不知道好歹,得了便宜還賣乖,真當我家小姐好欺負是吧?”小琴腿部一發力,氣勁震蕩開來,有的行人被措不及防的一下,給震倒在地,剛欲發怒,抬頭一看結果灰溜溜的跑了。 “小琴!別這樣。”那小姐趕緊拉住小琴,生怕她動起手來。 “姑娘,別生氣,不要誤會,隻是我收你錢財,就不得不管,此物你拿著,危機之時或可保你無恙。”道士從懷中取出一物,拋向對麵。 小琴搶先一步接過,定睛細看,手中是一個木製吊墜,不得不說這雕功也是十分粗糙,看形狀像是一隻斂翅的小鳥,上麵還有幾個亂七八糟的文字,看著不像是熟悉的文字。 “還請姑娘務必收下,放在身上,若是有緣你我或許會再見。”道士一臉的認真,並對倆人一揖。 那小姐看著道士十分認真,心中雖有惱怒之意,卻也壓了下來。 “也罷,小琴,走吧,別耽擱了要事。”從小琴手裡拿過木墜,隨手放入錢袋,轉身就走不作絲毫停留。 “是,小姐。哼!”小琴朝著道士哼了一聲,趕緊小步跟上。 “喂,你說你這道士,是不是看上人家了,還搞什麼氣運之說,這招都不知道多少人用過了。” 道士剛倚著墻角坐下,身旁傳來一位男子聲音,側頭看去是一沿街乞丐,不知何時躺在此處。 “那位小姐可是平陽城向家的大小姐向婉妍,多少公子哥都想一親芳澤,你還跟她搭訕,你怕不是怎麼死都不知道。勸你一句,趁著時間尚早,今晚就出城,免得給人攆走鬧笑話。” “哈哈哈,本道士初來乍到,不懂這些破事。隻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過多謝兄臺提醒,本道這就走。就期望那位小姐能躲過此劫吧。”道士將銅板揣入兜中,起身欲走。 “喂,就這麼走啦?也不給我點三瓜倆棗的,好歹也給你遞個消息,一個銅板總不過分吧。”那乞丐一看道士要走,立馬坐起來攔住,臟兮兮的手掌一伸,標誌性的假笑,主打的就是一個糾纏不休。 “也罷,這麼枚銅板你拿去吧。”一枚銅板放在他手中,便拍了拍灰塵,拂袖而去。 “誒,謝謝大爺打賞,大爺定能富貴吉祥。”見自己得了便宜,趕緊開溜。 “我的銅板,有時也沒那麼好拿。”道士飄了一眼反方向走的乞丐,輕飄飄的一句話,淹沒在吵雜的街道裡。 “誒,誒,哎喲。”啪的一聲,一人摔倒在地,好巧不巧地扶助一人才堪堪穩住身形,剛想抬頭道謝,膝蓋卻忍不住的跪了下去。 “齊…齊公子,是小的走路瞎了眼,這才誤打誤撞地沖撞了公子…”說話那人正是乞丐,話剛說到一半,身體便離地了,給身旁的壯漢像小雞似的拎了起來。 “你個狗東西!我這一天好心情,全給你糟蹋了。來人啊,給我狠狠的打!”剛吩咐下去,身旁的壯漢就動起手來,下手狠辣,打的乞丐是慘叫連連,隻得一個勁的蜷縮身子,大喊饒命。 道士聽著身後的聲響,微微一笑,向著城外走去。 “小姐,那低賤東西不如扔了得了,留著也是礙眼。那道士假模假樣,滿口胡話,切莫信了去,此等小人最是可惡。”說到此處,小琴不由的提高了聲調。 “依我看,此人雖徒有其表,但神色堅定,總感覺所言非虛。再說他討了好處,卻還執意如此,就證明其心眼不壞。這流言蜚語,本就不作數,此物留著也無妨,就當求個平安護佑。”向婉妍取出木墜又看了一眼,恍惚間似有光華流轉於文筆之間,待其細看,卻一如往常。轉念一想興許是自己看走眼了。 “小姐,就你心善,要我早讓他知道其中厲害了。”小琴依舊忿忿不平,在這平陽城也不看看招惹的人是誰,就敢提著熱臉往上湊。 “喲,向大小姐,這麼巧啊,多日求見不得,今日難得一睹芳容。在下齊遠,有禮了。”一身錦緞華衣,樣貌堂堂,身邊跟著一位家仆,兩個七尺壯漢,均是腰膀健碩,氣勁環身,不怒自威。 “齊公子,家父壽辰,府上還有許多要事,恕小女不能奉陪,請自便,若有需要可吩咐府上之人。”向婉妍先是看了一眼倆壯漢,再將目光看向齊公子,臉上有些難為之色。 “齊公子,你這衣衫何處染塵,前來拜壽怎會如此不整?”小琴看著齊公子身上的臟處,臉上露出一絲狡黠。 “小琴,不得無禮!” 向婉妍一聽,豈能不知自己丫鬟打的什麼鬼主意。 “哎,就是經過鬧市,不小心沾了風塵,此等小事,有勞姑娘掛心了。” “來人!把賀禮抬進來!”齊公子沖著身後一招手,浩浩蕩蕩進來一隊家仆,再將十來箱賀禮一放,將原本就賓客滿庭的向家大門堵得是水泄不通。 “齊公子,倒是有心了,隻是這禮有些貴重了。”向婉妍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卻很好的掩飾過去了。 “無妨,即是老爺子的壽辰,晚輩聊表心意也是應該,隻祝向老爺子福壽康寧,老當益壯。” “好好好,好一個福壽康寧,老當益壯。回去替我也謝謝你爹,改日定當登門拜訪。妍兒,把禮收下,引齊公子入座。”向老爺子年過半百,已是雙鬢染白絲,這聲音卻是中氣十足,身子骨沒有半分佝僂,緩緩朝倆人走來。 “是,爹。小琴命人將其搬入後廂。” “齊公子,請。” “向老爺子,那晚輩先行入座了。”齊公子對著向老爺子一揖,便入了府門。 “好,去吧,妍兒好生招待齊公子。”向老爺子使了個顏色,向婉妍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領命。 “齊公子,請。” “向小姐請。” 向府這熱鬧非凡,可道士這的麻煩卻不請自來。 “你就是城裡新來的假道士?” 道士正在茶攤喝茶,抬頭一看,兩個身著衛甲的士兵立於桌前,看樣子是麻煩來了。 “不知二位找在下,是否為求一卦?每卦五文,今日官爺免費。”道士自然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算個屁,大膽妖道,在城內妖言惑眾,現命你速速離開。若你再回平陽城,定將你斬首示眾,以固民心!”那名士兵說話間單手拍向桌麵,啪的一聲,方桌裂成數塊,茶碗也碎作一地。 “喲,官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客官,這茶錢我也不收你了,趕緊走吧。”店家一邊說一邊往外趕。 “店家,我要的燒餅還沒給我呢,再說我也有…誒誒誒”道士剛想從兜裡掏錢,就被幾個燒餅塞了滿懷。 “走走走,餅算我免費送的,趕緊走。”店家隨意拿了幾個燒餅塞給道士,不由分說就往外麵趕。 道士看了眼怒目而視的士兵,道了句多謝,快步朝城外走去,一刻也不敢停留。身後傳來店家的賠笑聲,招呼兩位士兵落座。 “早知道我秦凡就不趟這趟渾水了,乾的都叫什麼事啊。”秦凡嘴上嘀咕了一句,腦海裡卻飄來一段思緒。 “逢人隻說三分事,不可直諫胸中意。咳咳咳”一老者病秧秧的躺在床上,對著身旁的秦凡,緩緩說道。 “是,師傅。凡兒謹記。”秦凡此時已是泣不成聲,想要緊緊地抓住老者的手,卻又不敢太用力,隻得雙手抱住。 “凡兒,你我雖說無血緣之親,但我觀你氣運如龍,隻是烏雲遮蔽,偶有靈光一現,想必日後不是凡人。當年撿你帶在身邊,也有著為師的一片私心,不會怪為師吧?”老者直勾勾地盯著房頂,似是有些心虛,不敢正視秦凡。 “師傅,若是沒有你,我秦凡早就曝屍荒野了,何來私心一說。” “那..那就好..咳咳咳。” “為師時日無多了,方才那句一定要記牢。為師知曉你的本事,日後你若混口飯吃,也不至於招禍。”老者每說一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十分的艱難。 “師傅,師傅,別說話了,凡兒謹記就是了。”秦凡紅著雙眼,淚水在框裡打轉,可就是落不下來,生怕給老者看到令其傷心,偷偷用袖角拂去。 其實真正的秦凡早就死了,那年一道驚雷帶走了一個靈魂,卻給那具屍體又帶來一個。其正主本名易思城,陰差陽錯之下穿越來到這裡,差點再死一次,幸虧遇見了眼前的老者,方才活了下來。 這地方人人都有“武功”,說是武功,用修仙者與仙師劃分會更為恰當一點。這劃分的界限就是是否築基,具體築基是什麼,師傅也說不清楚,隻道是築基之下有九品,每品對應一層,每至一層便有一石之力,境界統稱為煉體境。此處人生下來便有一石之力,或多或少而已。每上一層,便可多活幾載。 而師傅多年以來僅達二石,靠著為人算命卜卦過活。此時已是油盡燈枯,指日無望。而秦凡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便擁有兩個技能,對於他自己而言,有點像是網遊裡的情景,周遭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卻又不可思議。 第一個技能,洞察。便是能隨時隨地的看到別人的血條,甚至有什麼狀態都能一看究竟。有時候甚至物品,都能在眼前高亮。還好這技能可隨意開關,不然總感覺有些不切實際。 第二個技能也屬於是被動技能,名字叫做幸運,此人幸運值max。簡簡單單的描述,不帶任何的修飾,甚至秦凡自己都有些錯愕,這算個啥事啊。 另外自己血條下方還有第三個圖標,不過呈現灰色上麵還有鎖鏈,想必是未開放的技能。 此時秦凡偷偷看向師傅的血條,早已見底,最後一絲血線不停的閃爍,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 “凡兒,你日後不可與人爭執,這命數…天…定,不是…凡力能為,莫…惹禍…上身,定要…保護…好自..” “師傅!師傅!”那一抹紅線與血條同時消失,仿佛從來就沒有過一般。秦凡頓覺不妙,朝著老者大喊。 奈何逝者已去,徒留生者傷心。形如枯槁的手,漸漸地失去了體溫,雙手傳來的是徹骨的寒意,房間裡盡是不甘的嘶喊。 “給老子滾遠點!別再回來!”一聲厲喝打破了秦凡的回憶。 此時秦凡正巧出城門,被兩側的士兵嚷了一嗓子。秦凡也不作回應,腳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前往不遠處的廟宇裡暫歇,此處離城池不算太遠,清幽小廟,興許是有人供香,令廟不至於破敗。秦凡入門時,仍有餘香縈繞,似乎不久前才燃盡。 “也罷,今夜便在此處過夜,明日再啟程。”秦凡找了個乾凈的地方倚柱而坐,取出懷裡的餅和書籍,邊吃邊看起來。 “雖說不能在城裡討生計,但這頓飯不用付錢,也算是幸運的一種吧?”秦凡看了眼手上的燒餅,微微自嘲。 此時門外已是夜色催更,遠處的城墻也是早早點起了火把,比起這清幽小廟,平添多了幾分生氣。 而秦凡所看之書,破破爛爛,封麵上寫著天地符字樣。此書是秦凡淘來的,當時隻覺得眼前一亮,鬼使神差地就買下來了。細細品讀之後方才知曉,世間還有如此奇特之事。 “符咒之威可溝通天地,但非有大靈力者不可嘗試,否則天地之力會反噬其身。”這是扉頁的警語。 看著此書的破敗程度,不難想象此書的前幾任主人經歷過什麼。 至於秦凡送人的木墜,也是出自此書中的平安符。秦凡僅用數個時辰便勾勒出來,雖說樣子奇醜,但其中紋理相同,倒也可堪一用。 “平安符,此符欲險自發,可當萬鈞之力,保人無恙一次。” 未曾試過的秦凡,自然不太相信此話。要知道此類書籍多多少少都有著誇大的成分,再說秦凡又不是第一次見,穿越前的經歷可是不曾忘記。不過,這地方處處不同,誰又能擔保書上所言非真呢? 就這樣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秦凡在來的路上隨手做了兩個。湊巧今日第一次在平陽城出攤,就送出一個,換來了五文。 就這樣一夜無聲,廟內安靜異常,僅靠著數盞油燈,照亮著門內。甚至連門外的蛐蛐聲,都未曾斷過。 時過三更,秦凡早已抱著書席地而睡,此時大門吱呀一聲猛的打開,驚得秦凡慌忙起身將書揣兜,抄起算命招牌,橫於身前,這才打開朦朧雙眼瞧向來人,暗自心想“壞了,遇上歹人了。” 這兵荒馬亂的年代,有山賊襲擾也是常事,隻要乖乖就範一般不會有事,況且此處臨近城池,出了啥事也不好交代,畢竟這官賊年頭蛇鼠一窩,也不會讓對方難做。 秦凡心裡正盤算著說詞,卻瞧出來人模樣,不是別人正是先前有過一麵之緣的向家大小姐。 “是你!?”雙方異口同聲,無不驚愕。隻見小琴將向婉妍拉入廟內,慌亂將門關上。 二人滿身風塵,淚痕滿容,一點也沒有先前的樣子,更像是逃命而來。 “二位這是?”秦凡看向兩人,看著像是裝傻充愣。 “都是你的烏鴉嘴!..”小琴看到秦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個箭步上前就要將秦凡打飛。 “小琴,住手!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向婉妍雖是梨花帶雨,但心裡卻保持著一絲冷靜。 “可..他..”小琴的拳頭始終停在空中,並未落下。 出拳之快,秦凡也沒有反應過來,隻是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似乎大腦有意的避免危險,身體卻不聽使喚。 “這是何意?我並未做何有害姑娘之事啊?”秦凡匆忙向後退了幾步,慌亂解釋道。 “說來也不怪你,隻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不過還是得謝謝你,正因你的東西方才讓我撿回一命。”向婉妍正說著,從懷裡取出那枚木墜,此時木墜上的文字已失去了異彩,可以肯定的是被人激發過了。 “此物在我遇到危險時,救我一命,將歹人震飛,這才刀口逃生。”說罷又將木墜放入懷中。 “你不是向家大小姐,怎麼會…”秦凡剛想問個前因後果,隻聽門外熙熙攘攘的聲音,一聲厲喝打斷了秦凡的思緒。 “來人啊,給我進去搜,不可讓那倆人跑了!” “怎麼辦?小姐!他們追來了!”小琴畢竟女流之輩,形勢所迫之下也慌了陣角。 “道士,今日連累你了。”向婉妍緩步向著門口走去,心裡早存著赴死之意。畢竟這些人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知情人的。 “不可,小姐,老爺吩咐過定要保你平安,這樣,一會你跑,我去擋住來人。”小琴攔住向婉妍,哭的是聲淚俱下。 “連累?姑娘可能言重了。不如去梁上暫避,我來對付追兵,如何?”秦凡看著主仆二人,心有不忍,遂開口道。 向婉妍看向上方粗壯的房梁,一咬牙便與小琴爬了上去。倆人身形瘦弱,正巧堪堪被房梁擋住。 秦凡趕緊用招牌拭去腳印,匆忙躺下,裝做一副熟睡模樣。 此時門外腳步由遠及近,啪的一聲房門打開,數道人影將門口堵住。 秦凡聽見聲響慌忙起身,一看來者不善,各個麵帶黑巾,雙眼如狼,似要擇人而噬。 “各位好漢饒命,我隻是一落魄道士,在此地借住,這是我身上所有盤纏,還望好漢繞小人一命。”秦凡一邊說一邊將燒餅書籍和那幾個銅板放於身前,止不住的求饒。 “進去搜!”為首之人看了一眼秦凡,也不廢話,指使其它人進屋搜索。 “頭,沒人。” “沒人?”首領看向秦凡。 “你可曾見到兩位女子進來過?” “未曾見過,小人也隻是方才初醒,除了幾位好漢,不曾有人來過。” “說實話,否則你難逃一死!”一口明晃晃的樸刀欺至身前,距離脖頸僅差半寸。 “不…不敢隱瞞,小的真未見過任何人,屬實冤枉小的了。”秦凡臉上煞白,汗如雨下,小心翼翼地說著話。 “哼!走,想必二人跑不遠,給我追!”首領看了眼秦凡,隻覺得不像說假,這才下令離去。 “你可曾見過我等?”首領停步於門檻上,冷不丁地說出一句。 “小的在此過夜,從未見過生人。” “嗯。” 直至腳步聲遠去,這才大口喘著粗氣,放下心來。 “不解詩中意,莫與窗外說。”秦凡假模假樣的捧起書,喃喃自語了一句。又倚在柱角,看起書來,仿若從未發生任何事。整個小廟內隻聽蟋蟀門下曲,不聞人聲入塌眠。 是日天方亮,隻見兩道身影從房梁上落下,正是向家二人。 “昨夜多謝公子解圍,若來日相見,必當報答。”向婉妍態度誠懇,捎帶著小琴的臉色也好了不少,直對著秦凡道謝。 “有緣相見,能幫則幫,不必如此。隻是姑娘此去何處,可有安排?” “家門變故,本不必多說,但是你,我也不妨一說。如今這平陽城是回不去了,打算前去傲寒學院投奔親戚。”向婉妍麵露哀思,若是多說上幾句,可能隨時會哭出聲來。 “那齊家著實可惡,居然敢對我們向家動手!”小琴一說起這個,氣的咬牙切齒。 聽到這,秦凡也大概猜出一二,想必又是家族利益牽扯,導致雙方矛盾激化,給人端了老窩。 “那公子,打算何處去呢?”向婉妍似乎不願多說什麼,轉移了話題,問起秦凡的去處。 “一介平民,談何去處?不過是換地方討個口子罷了。”秦凡擺擺手,張口咬下一角燒餅。看倆人直勾勾地盯著手裡的燒餅,頓覺有些不好意思。 “若不嫌棄,這倆塊餅你們拿去?” “多謝公子。”小琴連忙應了下來,接過燒餅分與向婉妍。 “多謝公子了。”向婉妍對著秦凡微微頷首。 “公子如何稱呼?”向婉妍小口咬下燒餅,細細咀嚼。 “秦凡,姑娘呢?”秦凡佯裝不知,開口反問。 “向婉妍,她是我的貼身丫鬟小琴。” “秦公子,既然不知去處,不如和我倆一起去傲寒學院,屆時有個落腳處,我也好報答一二。”向婉妍開口邀請秦凡,小琴聽了似乎想勸阻,但口張到一半,又把話吞了回去。 “這..這就有勞姑娘了,隻怕是不合學院規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讓姑娘為難罷了。”秦凡心想此時接受也沒什麼壞處,再不濟一些賞銀報答也總歸會有。 “哈哈哈,這有何難,隻是得委屈秦公子在明麵上作我家仆,住在學院,隻是一言之事罷了。”向婉妍莞爾一笑。 “既如此,秦凡與二位姑娘同去便是了。” 三人稍做休整便匆忙上路,免得被人殺個回馬槍,撞個正著。一男倆女本就過於紮眼,再加上秦凡一身道士的行頭,走在路上肯定被人記下。 想到這,秦凡索性就將道士行頭扔下,放於後方角落。換上平日裡的粗布麻衣,輕裝上路,可這眼裡卻有幾分不舍。一身粗布的秦凡,看起來順眼不少,向婉妍和小琴不由得多看兩眼。 “走吧。”秦凡三人趁著天微亮,晨霧未散就出發。一路上免不了互相談天,這一來二去便熟絡起來。 說起昨晚之事,小琴免不了又要借機數落秦凡一番。 “秦公子,你昨晚裝的可真好啊,要是我見著你那副模樣,也得給你騙過去。哈哈哈。”小琴得意地笑起來。 “小琴,不得無禮,好歹秦公子也是恩人,不可造次!” “誒,無妨。這也隻是在下的謀生手段罷了,這世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放低姿態,保不齊哪天就曝屍荒野,陳屍案前了。我秦凡能有今日,也是如履薄冰過來的,比不得富貴人家的衣食無憂。”秦凡說到此處,神情也有些落寞。 “秦公子,小女無心之言,望公子見諒。”小琴趕緊賠個不是。 “無妨,無妨。”秦凡便不在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