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蘇木閉上了雙眼。 現場寂靜無比... 往前推搡的眾人,急忙往後退,比先前來的時候還要快上幾分。 這不是雷劫,是雷罰! 隻差一字,兩者的性質卻是天差地別,前者是考驗,是磨礪,獎賞。 而後者,是單純的滅殺! “哥哥!”秦寧兒惡狠狠看著天上的雷雲,掏出一把長劍就要上前。 “離我遠點!”秦風嗬斥道,現在可不能任由秦寧兒的性子來了,這雷劫太可怕。 秦風眼皮一抽,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哪有這樣的!根本不給人留活路!護道玉隻勉強抗住一擊。 “秦風,不要反抗!”蘇木皺眉道,這雷劫詭異,秦風隻是真玄境,雷劫卻堪比天玄境的一擊,想來是因為秦風用了護道玉,激怒了天雷。 “不能反抗?” 秦風還未曾緩過來,第二道雷光已至,秦風絕不會坐以待斃,手中黑色玄力凝聚,狠狠迎上了那道雷霆。 一黑一白,猛烈相撞,激射出的光芒,讓周圍的人睜不開眼睛。 一聲劇烈的爆響過後,眾人才發現,秦風已然被擊出數丈遠,身上衣服破爛,從破洞處冒著絲絲縷縷的白色雷光。 “居然沒死!”許多人驚訝,那雷霆雖弱了許多,威力也堪比元玄境初期玄修的一擊,絕不是真玄境能扛得住的。 “他肉身強橫,怪不得...”眾人看到秦風身上的肌膚散發著薄薄的霞光,不禁大吃一驚,這年頭居然還有人修煉體術? 煉體之術,上古年間也是一條路,曾有肉身成聖的大能,但這個時代元氣稀薄,各種能輔助煉體的寶藥基本絕種,煉體一脈也從此落沒。 眾人驚訝,秦風居然走了這樣一條路,這個時代,煉體可比修玄要難得多,進境太慢。 “體術這麼厲害?師傅,我也要煉體!”有少年喊道。 “你沒那天分,算了吧。”有人打擊道。 看著秦風能硬抗元玄級的雷霆不死,不少人起了煉體的念頭,同樣境界,肉身強橫便能壓人一頭。 體術用來保命也再合適不過,就如現在的秦風一樣,仗著肉身強悍,竟敢直麵雷霆威光! “秦風!快醒醒!”蘇木焦急道,眼看這雷霆又要落下,若是以秦風現在的狀態,絕無生還的可能。 秦風身上冒著白煙,雷弧絲絲縷縷在身上遊走,天空中時不時落下細小雷霆擊打在秦風的身上,似是在確認著秦風的死活。 秦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渾身刺痛不已,肌肉不受控製的抖動,眼前一陣亮光,什麼也看不見,周圍人的聲音他也聽不見絲毫,已然快要昏厥過去。 “哥哥!”秦寧兒心疼,想要替秦風擋下落雷,她見不得哥哥這般遭罪,她也是經歷過天劫的人,可完全沒法和秦風的天劫相比。 “聖女莫去!” 幾位長老將秦寧兒攔住,他們知道,秦風麵對的可是天罰,外人不能插手,否則會被秦風牽連,如他們這般境界,也隻能在一旁遠遠看著。 倘若高階玄修出手,誰知道下一道雷光,會不會強如王玄,天地之威,不容蔑視! “秦風!” 許多人喊道,想要叫醒秦風。 “他三魂震動,已然要撐不住了!”有人大叫。 而此時的秦風,眼前花白,分不清自己在哪裡。 隻覺得有人在喊他,耳邊竟然傳來了地球上的聲音。 “什麼狗屁專家,和我們院裡的方案不是一樣嗎?用得著叫他們?” “小林,少說兩句吧,人家專家說的也沒錯,秦風病情特殊,幻覺連續性極強,電療可以清除一部分記憶,再不濟也能將他的幻覺打亂,總比越陷越深好。” “壞了,病人怎麼開始抽搐了?” 秦風努力睜眼,看到身上貼著電極片,感覺有電流經過腦仁,刺痛萬分。 “病人怎麼醒了!誰做的麻醉!”有醫生嗬斥道。 “啊?!”一旁的麻醉師瞬間汗流浹背。 “楊...楊大夫...別電了!”秦風努力崩出這幾個字,他是真沒想到,小手術是電療?他在那邊還在硬抗雷劫呢,怎麼地球這邊也開始給他添亂,秦風欲哭無淚,怎麼還有雙重雷劫! 醫生戴著口罩,看不清表情,但從眼中能看出他的震驚。 另一位醫生急忙關閉機器,不禁驚訝,秦風這是何等堅強的意誌力,電擊加麻醉,都能將一句話說的如此完整。 “我不姓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得回去,我在那邊還在渡...”秦風聲音越來越小,隻覺得越來越困...耳邊有人呼喚他的名字... ...... 藏龍穀。 “秦風...我不會讓你死的。” 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少女聲,軟糯動聽,秦風頓時便想起了那隻粉毛狐貍。 是她?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秦風大睜著雙眼,眼前一片花白,看不清東西。 他很想問問狐仙仙,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狐仙仙望著不省人事的秦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起初,心中閃過一抹痛快,可很快,又轉為擔憂,心疼。 她意亂心慌,她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麼。 如今她已破身,被宗門拋棄,以後還會被族人追殺,這世上再無她的容身之處......她沒有去處了,秦風身上有她的先天氣,她下意識想要去依賴秦風...可....秦風快死了。 明明拿走了她的先天氣,為什麼沒能發揮作用? 狐仙仙想到了族中對先天氣的記載,世人隻知魅狐處子可助人破境,卻罕有人知其中辛密。 並非奪走先天氣就可破境,還需狐族女子傾心於對方,亦或者用狐族女子的精血激活先天氣。 幾乎沒人會選擇後者,因為不需要,被先天氣影響,魅狐族女子會對奪走先天氣的人產生親近感,隻消幾句甜言蜜語就可誆騙,獲得一個絕色奴仆,又何必去奪其精血。 “他還沒來得及騙我...”狐仙仙苦笑。 狐仙仙思慮在三,竟不顧雷霆,向著秦風走去,細小的雷霆打在她的肩頭,濺起朵朵血花,將粉色的尾巴都染的殷紅。 “罷了,我什麼都不剩了...都給你吧...” 狐仙仙並未修煉體術,她的肉身和秦風天差地別,同樣的細雷,落在秦風身上如同鞭打,落在她的身上卻如同利刃般鋒利。 她並未反抗,也未曾停下腳步,仍按自己的節奏緩緩走向秦風,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要做什麼?”有人驚訝道。 “危險!狐仙子,快離開啊!”有狐仙仙的仰慕者心痛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