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張如意再次被重重摔倒在地,渾身濕透的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就在剛剛他像石臼裡的年糕一樣被反復捶打,打得分不清天南地北,筋骨酸麻,隻有在地上躺屍才有片刻的喘息機會。 “10,9,8……” 左玲英清冷的聲音響起,沒有一絲波動的她還不如小愛同學有感情。 這種日子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大概是一周前來到這裡成為028小隊的預備隊員後,左玲英就成了他大半噩夢素材的藍本,與其說對練,不如說是單方麵挨揍的沙包,尤其是她迅猛淩厲的攻勢配上好永遠古井無波的眸子,張如意毫不懷疑自己這小身板哪天會被不小心拆掉。 當鼻青臉腫的張如意找到郝仁,詢問大家都是這麼訓練的嗎。郝仁看見遍體鱗傷的張如意大驚,臉上寫滿了心疼,忙叫來巫驪給他治療,感覺人間自有真情在的張如意看到巫驪割開他的手腕,一條條蠕動小蟲順著傷口鉆進身體裡時,一股冷氣從腳底板直躥腦仁!自那天起巫驪就頻頻出現在他後半夜的噩夢裡。 “我從不在隊裡看病絕不是怕了巫驪,隻是外麵可以用醫保報銷。”路宇豪如是說。 “……3,2,1!” 倒計時結束,急促的腳步響起,那是左玲英再度進攻的號角。 ‘躺不平的路,就用拳頭來打開!’ 張如意拍身而起,握手成拳,大步前迎,左臂橫欄擋住左玲英的劈掌,右手頂住對方進攻中門的後置沖拳 ‘同樣的招數不會擊倒聖鬥士兩次啊喂!’ 來不及為短暫的勝利歡呼,緊接而來的是破空而來的1m1撩陰腿,張如意忙雙手下格,借著沖擊力後退泄勁。 左玲英未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欺身而上,張如意匆忙發力出拳擊麵想要逼退卻被反手拿捏住了手腕,一撅就沒了力,借著沖勁左玲英整個軀體撞進他懷中,略有旖旎的氛圍卻滿是殺機,一傍一靠張如意便再度被擊倒在地,再起不能。 確認張如意氣力用盡後,左玲英捋了捋因戰鬥散亂的馬尾,絲毫看不出亭亭玉立的身體裡住著那樣的人形暴龍。 擺擺手示意戰鬥結束後,場邊觀戰的巫驪迫不及待地跑過來,熟練地按下張如意想掙紮的手,塞上咬棒準備進行例行治療, “小如意喲~你掉的是這條金蟲蟲,還是這條銀蟲蟲呢~” “唔!唔……”虛弱的張如意看著近在咫尺的甜美笑容,說不出的話的他隻能瘋狂搖頭表達拒絕, “呀,小如意真是誠實的孩子,那就都獎勵給你啦~”於是巫河神賜下了她的獎勵。 “唔!!!!!”張如意劇烈掙紮,渾身上下無一不在使勁想證明自己沒事,但無奈胳膊擰不過大腿,終究是坦然接受,感激的淚,從眼角流了出來。 和睦的醫患情看得一旁的左玲英連連點頭,感嘆著巫驪醫術高超,剛才還和死狗一樣的張如意頃刻便生龍活虎起來,轉念又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對力量的把握還不到位,沒有給到張如意最好的教導。 ‘下次一定要打他個半死!’深感慚愧的左屠夫暗暗發誓。 演武場外,郝仁與路宇豪並肩而立。 “怎麼樣,我找的這小子不錯吧?皮實吃苦學得還快。”路宇豪叉著腰洋洋得意地邀功。 “嗯,按照這個進度,在月底前就可以開始點穴開脈了”郝仁看著場內三人。 “點穴開脈啊……可惜我早就過了那個階段。”路宇豪的語氣滿是懷念,思緒發散開來。 “話說為什麼在室內你也要戴墨鏡?”郝仁疑惑 “啊?咳咳,其實這是我沖擊生死境的一個奇思妙想,您想啊,咱們要破生死三關,要感悟生死但又不能真的把自己玩死是吧。我就想著要不像沖虛聚意一樣一個個封閉自己感官,給身體營造一種人之將死的錯覺,再引三災度生死,是吧。”路宇豪繪聲繪色地說著,不時還揮著手比劃比劃,唬得郝仁一愣一愣的。 “是……是這樣嗎,還是你們年輕人會玩。可惜我早就過了那個階段了……”郝仁扶額嘆息。 感覺被人貼臉嘲諷的路宇豪不吭聲,讓隊長猜。反正他是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上次嘗試那從天而降的刀法耍帥,導致眼睛充血沒臉見人才戴的墨鏡。 ‘但是那小子居然沒看到!’路宇豪惡狠狠地想著, ‘也幸虧他沒看到’委屈的淚,從通紅的眼裡流了出來,一旁猜不透隊員在發什麼神經的郝仁默默後退,不敢搭腔。 ----------------- “假如你在地鐵裡,看到遠處有兩人在爭吵,你該怎麼辦?” 晚上的小教室裡,帶著墨鏡的路宇豪站在講臺上望著著臺下兩人,開始了今天的情景演繹。 “圍觀看戲滴不要,悄悄咪咪滴離開!”張如意舉手,遠離人群,拒絕熱鬧是讓他避世免災的金玉寶典。 路宇豪一根粉筆扔過來,“你已經被開除群眾籍了,想想雪寧會怎麼做。” “我……我會靠近觀察,要是市井小事我就走,乘務員會解決,要是靈降大事我就走快點,給大家通風報信……”雪寧跟著張如意舉起了白皙的小手。 ‘這不是一樣嗎!?’張如意吐槽 “張如意你看看人家。”路宇豪又扔了根粉筆,“然後你湊近了一了解,原來是其中一人在說另一個人在用鞋子偷拍他,要求對方脫衣服接受檢查,另一人不允許,場麵僵持不下,你該怎麼辦。” ‘大膽!’張如意直呼尺度之大,不敢接話,生怕露頭就被秒。 剛剛被誇贊的雪寧開心舉手,“巫驪姐說過,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趕緊跑路!” ‘什麼雪跑跑!’ 張如意看向身邊眼神堅毅得可以……的少女,震驚於這種膽小怕事的推脫之詞也能從她的櫻桃小嘴裡說出來,這是誰的部將?原來是巫驪教的啊,那沒事了。 “啊切!”巫老師感受到思念並打出一個噴嚏。 “果斷!明智!”路宇豪高度贊揚,“那人接受檢查後證實沒有偷拍,感覺自己蒙受平白之冤,要求汙蔑者公開道歉未果後,強烈的怨念吸引了靈降,這時該怎麼辦?” “做掉他!”張如意果斷站起搶答,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照著答案念還能答錯不成? “首先,別人懷疑你,就大大方方給他檢查了唄,吵吵嚷嚷的影響公共秩序,一個巴掌他拍不響,怎麼不說別人偷拍,就說你拍了呢?” “其次,得饒人處且饒人,別人都說對不起了,你還想怎樣,怨念之大能引起靈降不是說明這個人本來就心思不純,今天沒做不代表他不想做!” “最後!他都異變了還說什麼,乾就完了!” 聽著張如意誇誇其談,路宇豪震驚了! ‘哥們兒你不是高中生嗎,雖然你沒畢業也不能說出這種初生的話吧。’ 看著張如意叉腰一幅等著表揚的樣子,生怕他教壞小雪寧, “你牛逼,你還會搶答了昂!” “你知道事情原委嗎,看著覺醒者就殺是吧,當初怎麼沒給你小子摁死在靈域呢?” “還做掉!你個剛覺醒的小犢子憑啥就一定能乾過人家啊!人小雪寧都知道先跑路搖人!” …… 每說一句,一根粉筆就往張如意身上招呼,打得他滿屋亂竄,路宇豪就擱後麵追,滑稽的二人笑得座位上的雪寧花枝亂顫。 歡聲笑語中,一天的課程便落下了帷幕。 睡覺前,張如意悄悄地找到了路宇豪 “豪哥,咱們下次演繹能不能不要搞這麼尖銳,兩性可是碰都不能碰的滑梯。” 正在敷麵膜眼頂倆黃瓜片的路宇豪驚詫 “啊?我什麼時候說那倆是異性了?” 張如意沉默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