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蕭雲早早起床,洗漱一番後,簡單吃罷早飯後,便出門向王安石府邸前去。 春天的天氣變幻莫測,昨日還是春風和煦、陽光明媚,今日裡便是雨水紛紛。 春雨如絲,春雨貴如油,但此時夾雜的春風如針刺骨,確實比冬天的寒風吹人冷的還要有獨到之處! 見蕭雲要出門,昨日受賞錢的店小二有眼色的送上一把嶄新的油紙傘,蕭雲含笑謝過,撐開油紙傘,走再煙雨蒙蒙的街道上,此時天色尚早,路上的行人並不多,走在這秀麗又古生古色的江南風色的街道小巷上,蕭雲抬頭看著撐起的油紙傘,不由想起前世或者未來那首著名的憂鬱的詩詞: “撐著油紙傘,彷徨在悠長,又寂寥的雨巷,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 撐著油紙傘 像我一樣, 像我一樣地 默默彳亍著, 冷漠,淒清,又惆悵。 她靜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飄過 像夢一般的, 像夢一般的淒婉迷茫。 像夢中飄過 一枝丁香的, 我身旁飄過這女郎; 她靜默地遠了,遠了, 到了頹圮的籬墻, 走盡這雨巷。 在雨的哀曲裡, 消了她的顏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悵。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飄過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此情此景,雖然不想遇到什麼姑娘,但是這氛圍讓蕭雲多少有些憂鬱,來到這世界十六年了,他是一個孤獨的過客,或者孤獨的歷史見證者,他不知道何去何從,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自己能做些什麼,又該做些什麼。 他孤獨的行走著,不知道向何人訴說自己的心裡的所有,也不能說…… 他孤獨的行走著,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這裡,又不知道隨著時間的逝去,自己又要走向何方…… 他能做些什麼,又能做些什麼,又該做些什麼,他不知道…… 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還是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他不知道給如何選擇,也不知道怎麼去選擇,他是一個孤獨的人,撐著油紙傘慢慢再雨中走過,小雨依然淅瀝淅瀝的下個不停,他不知道去哪裡明晰那顆真性如我的心! 不知覺間,蕭雲便來到了王安石的府邸門前,雖然在下著雨,但是來憑吊祭奠的人絡繹不絕,馬車已經排著長隊,門口管家組織一眾家仆迎來送往忙個不停。時不時新來的憑吊客人,管家都要唱禮登記並引入府內靈前垂吊。 蕭雲跟著人群向前走,不長時間就排到了蕭雲,低頭檢查登記客人名單的王府管家察覺有人,抬頭一看,看到蕭雲一愣,很快就認出了蕭雲,當年在京城王安石與蕭雲結識,每日裡暢談詩詞歌賦,一老一少相談甚歡,相交恨晚,這管家就在身邊。 老管家也為自家老爺憂國憂民鬱鬱不得誌感到擔心,但是在晚年能結交如此知己好友也能寬懷一二,當時王安石還言道蕭雲之才,無可比量,世間自詡才子者,與蕭雲比,如同寒鴉比鳳凰。就這樣鳳凰就成了蕭雲的雅號,王安石起的! 老管家見蕭雲前來也是大為寬慰,正要唱禮登記,可是想起自己並不知道蕭雲的姓名,王安石也並未向他提起過蕭雲的姓名。 王安石每次外出都和管家打趣道:“今日去和鳳凰會麵,不能晚到。”想到此,老爺的音容仿佛婉現在管家眼前,老管家鼻子一酸說道:“公子,您來了!” 老管家鄭重的向蕭雲行了一禮,而後大聲唱禮道: “鳳凰公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