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理問:“你們到底跟百草堂有什麼過節?” 賈亦真跟胡理解釋說:“這個是百草堂民國時期由一個叫季承風的人創立,做的都是黑道上的藥材生意,後來經歷過五代人的經營,現在由季氏三兄弟接管。這三兄弟老大叫季少鋒,老成持重,但為人過於死板,武功卻是最高的,幸好他最近去了馬來西亞采購香料,不然我們還真不敢惹他們。老二叫季少鐸,精明能乾,就是脾氣有點暴燥。老三季少堂,一無是處,就一個切頭切尾的花花公子。 “本來我們酒吧跟他們一直都是相安無事,也沒有什麼過節。就在上個星期,季老三來我們酒吧玩,喝多了,竟然調戲起別桌客人的女朋友,人家男朋友就把他推開,結果他竟然還打起人來了。季老三在我的酒吧鬧事,我當然要管,開始我也隻是好心勸他回家,誰知那家夥給臉不要臉,竟然發起酒瘋來,要砸我酒吧。這我還能忍?於是我就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頓,然後把他們踢出了酒吧。季老三被手下帶回家後,就向季老二告狀,那季老二又是個一二百五,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帶人來找我們算賬,最後,我們又在酒吧門口大打了一架,自那以後,我們財神酒吧就跟百草堂徹底鬧翻了。” “不就是一場誤會嗎?給他們道個歉就是了。”胡理說。 “他們來我的酒吧鬧事在先,還想要我跟他們道歉?做夢。” “那你們最後哪邊打贏了?” 就在這時,站在百草堂門口的兩個店員已經認出了賈亦真,一個人連忙跑進去報信,另一個人拉著其他店員就向賈亦真圍了過來。 任縱橫將胡理拉開,並叮囑他:“一會動手,你裝作不認識我們,不要來幫忙。” “這麼快就找上門了?當我們百草堂沒人了是嗎?”走在最前的店員大聲說。 “我們不是來打架的,叫你們掌櫃的出來。”賈亦真說。 誰知那店員不知好孬,仗著人多竟然走上前來,用手指著賈亦真的鼻子就要開罵。突然“啊!”的一聲慘叫,那店員的手指被賈亦真捉住,用力一壓,他整個人痛得跪在了地上。 “我最討厭別人指我鼻子。”賈亦真罵道。 所有店員麵麵相覷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應對,那個跪在地上的店員叫得像殺豬似的,很快就驚動了百草堂裡麵的客人,客人們一看要打架,馬上都一蹓煙全跑了。 賈亦真連忙解釋說:“我都說了,我不是來打架的,我有事找你們掌櫃的商量。”說完一腳將跪著大叫的店員踢開,實在是忍受不了他的鬼哭狼嚎。 這時,內堂陸續有人跑出來增援,很快就有二十多人將賈亦真團團圍住。 百草堂的人人多勢眾,膽子自然就壯起來了,被踢開的那個店員爬入人群大吼:“都打上門來了,還有什麼好商量的?以為我們百草堂好欺侮是嗎?一起上,打死他。” 圍在最前的幾個人隨即向著賈亦真人同時撲了過來。 “媽的,還是要動手。”賈亦真無奈地罵道。 雖然嘴裡罵著,但賈亦真手上沒可閑著,他使出擒拿技,一手分筋錯骨功夫使得乾脆利落,三兩下功夫就把撲在最前幾個店員的手腳弄脫骹了,那些人倒在地上痛得呼爹喊娘,動靜越鬧越大,慢慢地,大街上好事的人都圍了過來看熱鬧。 “住手。”隨著一聲呼喝,所有人都停手了,這時,有兩個人從內堂走了出來。 走在前麵的是老二季少鐸,身高有一米八,體形健碩,一身橫練的內家功夫,走起來腳步沉穩,剛才那一喝中氣十足,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跟在他後麵的是老三季少堂,身形比季少鐸瘦了幾圈,油頭粉麵,打扮得花技招展,十足的一個小白臉。 見季少鐸出來,賈亦真立即向他拱手行禮:“季二少,我今天來隻是想借你們草百堂的監控看看,找一個人,看完就走,絕對沒有踩場子的意思。” 季少鐸環顧四周,目光停留在那幾個被打到脫骹,痛得在地上打滾的店員身上。季少鐸走過去幫他們把脫骹復位,隨即緩緩地說:“都把我們的人打成這樣了,還不算踩場子嗎?”語氣中火氣十足。 隨著“啊!”的連連慘叫,脫骹被接上的店員援援站起,一個個都惡恨恨地盯著賈亦真,怒火幾乎都要從眼中噴出來了。 賈亦真連忙解釋:“是他們先動的手,我隻是被迫還手。” “既然已經動手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上次我們還沒分勝負,今天就由我們倆個來做個了結吧。你們都讓開,我跟他單挑,你們都不許插手。”季少鐸說著,開始做熱身動作。 圍住賈亦真的店員慢慢散開,賈亦真見季少鐸戰意已決,也不作解釋,隻好擺出架勢來迎戰。季少鐸首先搶攻,拳頭破風而出,賈亦真揮掌相迎,兩人拳來掌往一時間鬥得難分難解。街上的觀眾見到兩大高手對決,不由得發出陣陣喝彩聲。 開始時,兩人還勉強能打個平手,他們練的都是內家功夫,身沉力猛,掌掌生風,拳拳到肉。但論耐力賈亦真身形肥胖肯定稍遜一籌,才打了四十多個回合,賈亦真已經大汗淋漓,恐怕要撐不了多久了。 “二哥,打死他,往死裡打。”看到季少鐸稍占上風,縮在百草堂裡麵的季少堂走了出來,在門口為季少鐸喝彩助威。 “還不出手?我快撐不住了。”賈亦真突然間大叫道。 說時遲那時快,任縱橫大步從圍觀的人群中竄出,他抖起風衣,一條長鞭從腰間揮出,長鞭從百草堂店員中間穿過,隻聽得“啪啪啪”的連聲鞭響,那長鞭如靈蛇飛舞,店員們紛紛被打中彈飛,打開出了一條路。任縱橫一個箭步直沖,向著季少堂飛撲過來。 站在門前的店員回過神來,馬上擋到季少堂前麵,季少堂也被嚇得轉身便往內堂裡跑。任縱橫淩空躍起,一腳踩在撲在最前的一個店員的頭上,長鞭再次揮出。 季少堂邊跑邊轉過頭來望,突然感到脖子一緊,長鞭已經纏在了他的脖子上。 隨著“啊!”的一聲慘叫,季少堂倒退兩步跌倒在地,任縱橫拉著鞭子淩空借力從圍過來的店員頭上跳過,直接跳落在了季少堂的身邊。 季少堂掙紮著爬起來,卻被任縱橫一把扣著了脖子,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住手。”任縱橫有人質在手,向著眾人大叫。 季少鐸和賈亦真拳掌相拚,各退兩步,跳出了戰圈。 季少鐸望向任縱橫,立時反應過來:“我就奇怪,為什麼隻有賈老板一個人來?原來是你易容藏了起來,好一個聲東擊西。”然後又轉頭看著賈亦真說:“賈老板,這不合江湖規矩吧?我們說好兩個人單挑,你鬧這一出,以後怎麼見人?” 賈亦真這時已氣喘籲籲,調整好內息後,連忙抱拳向季少鐸道歉:“季二少,論單打獨鬥,賈某甘拜下風,但這次真的有事相求,迫不得己才出此下策。” 這時,任縱橫也放開了季少堂,幫他拍了拍背上的灰塵,又向眾人拱手道歉:“我們來隻是想借看一下百草堂的監控,要找一個人,實在是救人心切,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你們早這樣說不就沒事了嗎?”人群中那個一開始時用手指著賈亦真又被一腳踢開的店員走出來說。 賈亦真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的好想沖上去再抽他兩個耳光。 季少鐸見他們放了季少堂,也沒有提其他條件,細想了一下就問:“賈老板,你們搞這麼大動靜就為了看一下監控?” “真的,隻是看監控。要不是之前有誤會,也不至於鬧這麼一出,讓街坊們看笑話了。” 季少鐸也放下戒備,向賈亦真拱手道:“既然隻是一場誤會,現在誤會已解,那我們上樓去看監控吧,賈老板,請。” 賈亦真再向眾人拱手:“各位百草堂的兄弟們,今天多有得罪,一會去我酒吧喝酒,酒水我全包。” 百草堂眾人聽見有免費酒喝,不由得連聲喝彩。 季少鐸帶著任縱橫三人進入百草堂,上了二樓,季少堂打開了電腦的監控畫麵。任縱橫叫他調到兩天前開始看,隻見廣場上人來人往,但始終不見有胡晶晶的蹤影。 “或者是在更早些時候呢?”胡理說道。 然後眾人盯著監控屏幕,一天一天地往前翻看。終於,翻到五天前的記錄,果然見到胡晶晶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廣場。她怕被人認出,在廣場裡東張西望,隻要看到胸口戴玫瑰花的人就走過去跟對方搭訕,但沒聊幾句對方就連連搖頭,並向她擺手讓她走開。 一連問了七八個人後,胡晶晶依然接不到“單”,她心情低落地在一張石椅坐下來。 不久,有一個女人向她走了過來,在她的身邊坐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兩個女人談了一會,胡晶晶就拉著那個女人離開了廣場。 胡理好不容易見到胡晶晶,此刻就好像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指著那個被胡晶晶拉走的女人大叫起來:“放大,把那個女人的頭像放大。” 季少堂把監控畫麵定格,然後用鼠標框住了那個女人的頭像,電腦開始把女人模糊的頭像放大。隨著一幀幀畫麵被放大,像素也很快被還原,季少堂的麵色卻變得越來越難看,他的身體正慢慢地向後縮。 眾人都專心地看著電腦屏幕,突然“叮咚”一聲,季少堂從電腦椅上摔了下來。 “你看看你,坐沒坐姿,好好地坐在椅子上也能摔下來。”季少鐸不滿地罵道。 賈亦真將季少堂扶起來,但這時季少堂已經臉色鐵青,指著屏幕半晌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你認識這個女人?”季少鐸問。 “認,認識。”季少堂結巴地答道。 “認識就認識吧,你用得著嚇成這樣嗎?她,不會又是你的前女友吧?”季少鐸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是,是前女友。” “臭小子,正事沒見你學會一件,專門到外麵招花惹草給我們惹麻煩,看我不抽死你。”季少鐸說完,正要舉起手來教訓季少堂,賈亦真和任縱橫連忙把他拉住。 任縱橫看出了季少堂有異樣,就問他:“這女人有什麼問題?” 季少堂咽了一下口水,深吸一口氣才說道:“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在一星期前出了車禍,我聽朋友說,說她已經死了,她,她不是人,她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