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濱的海燕市近海多山,其中有一座山形似龜背,所以當地人取名為“龜峰山”。八年前,銀河集團買下了龜峰山的開發權,在山上建了一座娛樂城,這裡很快就成了當地的旅遊地標。娛樂城的中心有一棟集酒店、飲食、商場於一體的銀星大廈。 銀星大廈共有六十八層,從銀星大廈向下望去,可以俯瞰整個海燕市。晚上,銀星大廈華光璀璨,五光十色,像一道光柱,照亮著海燕市,把整個海燕市映照成一座不夜之城。 這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銀星大廈裡依然人潮湧動,行人絡繹不絕。突然,三十層商場的垃圾桶接連發生爆炸,然後無數隻機械老鼠從垃圾桶底部竄出,機械老鼠的鼻子上放出濃煙,濃煙迅速漫延,很快就把整層商場淹沒。商場裡的行人吸入濃煙後都感到一陣頭昏目眩,一個個還沒來得及逃跑便已紛紛暈倒。 緊接著,銀星大廈的警報鈴響起,保安總部立即通知各層的保安員前往三十層救援,同時三十層的排氣扇全部開啟最大風力,抽走所有濃煙。 正當所有保安員被吸引到三十層的時候,任縱橫已經易容成服務員出現在銀星大廈的六十六層,這裡一整層都是富豪馬顯光的私人會所裡。任縱橫推著餐車走來,餐車上裝著一支冰鎮的紅酒。 遊泳室裡傳出了馬顯光與美女在水中嬉戲的陣陣嬉笑聲。門外有四名身高都接近兩米的彪形大漢把守著,他們都是馬顯光的私人保鏢。四個保鏢中有一個是中國人,另外三個是外國人,他們個個都生得虎背熊腰,身上的肌肉“飽滿”把筆直的西裝鼓脹得滿滿當當。 保鏢見任縱橫過來,馬上將他攔下。中國保鏢接過他的餐車,對他說:“你可以走了。” “那可不行,酒店規矩,餐車誰推走的,必須由誰帶回去。”任縱橫答道。 “那你在門口等著吧。”中國保鏢說完,就把餐車推進去了。 任縱橫站在門口百無聊賴,麵對著三個門神似的保鏢略顯心慌。為了化解尷尬,他從口袋中取出一包煙來。當他正準備點煙時,一個黑人保鏢立即上前製止他:“不能吸煙。” “啊?”任縱橫被嚇了一跳,手上的煙合也隨即掉在地上,黑人保鏢馬上俯身去撿掉在地上的煙合。突然間,“噗”的一聲悶響,煙合爆開,冒出了大量濃煙。 遊泳室內馬顯光和三個金發美女飲完紅酒後,不到幾秒便紛紛暈倒。中國保鏢見不對路,已懷疑紅酒被人做了手腳,他正要出去問個清楚。誰知,門一打開,就被突而其來的噴霧噴了一臉,他本能地想關上門,但門卻被任縱橫用腳卡住了。 吸入噴霧後,中國保鏢開始感到渾身泛力。他連退幾步,正想扶著餐車站穩身體,但沒堅持幾秒就倒下了。 任縱橫戴著防毒麵具走了進來,他把馬顯光肥大的身體推上餐車,然後大搖大擺地將他從遊泳池推了出來。走出煙霧區域,任縱橫卸下防毒麵具,脫掉侍應服,又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音箱,一邊走一邊隨著小音箱的音樂哼起了歌。 很快就來到了馬顯光的辦公室,任縱橫提起馬顯光肥大的手掌按在門口的指紋感應器上,門開了。他關掉音樂,然後把小音箱放在窗邊的一角,又把馬顯光推到辦公室最裡麵的書架。 移開書架上的幾本書,下麵還有一個指紋感應器,任縱橫提起馬顯光的手掌按上去,這時墻上的小孔上射出一道綠光,任縱橫用手指撐開馬顯光的眼睛,綠光照射在馬顯光的眼珠上,通過識別後,書架發出微微的震動向兩邊分開,這時,中間現出了一個保險櫃暗格。 任縱橫拿下馬顯光手上的戒指,把戒指插進保險櫃的小孔上,然後輕輕轉動,保險櫃打開。他打開保險櫃後,見到裡麵除了一些寶石和現金外別無其他,眼神略帶失望。 突然,任縱橫臉色大變,他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正在向著自己迫近。他轉過身時,隻見一個白衣人正在向著自己走來。 窗外烏雲漸散,月光清晰地照出白衣人的相貌。他有一雙迷人的藍色眼睛,這雙眼睛就如宇宙中的藍寶石,神秘而美麗,那眼神中有如電一股的鑷人魔力。他的雙眉修長,鼻梁挺直,嘴唇寬而不厚,他的五官清秀,棱角分明,比例配合得簡直是天衣無縫。 更令人羨慕的是他那光滑得有如玉石般白皙的皮膚,在月光的映照下,那皮膚就如清泉中的美玉,那怕是水麵被微風輕輕吹過,劃起一點點的漣漪也會破壞到它的美感,所有美男子的標準在他身上都表現得淋漓盡致,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上天精心雕琢出來的藝術品。 “你,你是人是鬼?”任縱橫驚訝地問道。 這個白衣人是龍在天,他沒有回答任縱橫的問題,隻是淡淡地說:“你有兩個選擇,要麼,跟我走,要麼,被我綁著帶走。” 任縱橫看了一下地下的影子,確認眼前的白衣人不是鬼後,便嘻笑道:“天底下,能捉我的人恐怕還沒出生呢,憑你?” “跟你打個賭,如果你能接我十招,我放你走。” 眼前白衣人才二十幾歲,任縱橫雖然出道以來也遇過不少高手,在三十歲這個年齡段內能十招內勝過自己的對手還從來都沒遇到過。看這白衣人說話氣定神閑,呼吸之間沉穩有力,說話時全無情緒變化,那股自信就好像是十招之內取勝是理所當然的事。 任縱橫調整氣息,故作鎮定地鬆了鬆筋骨說:“好,我數到三開始。” “好。”龍在天爽快答應。 兩人開始戰前熱身,隻聽得龍在天體內骨骼正在發出著“咯咯”的微微聲響。任縱橫心下一驚,普通人在活動之前都要先舒展一下筋骨,好讓身體能提前適應接下來的高強度運動。不過,對於會運行真氣的人來說,隻需真氣在體內運轉一周就能做到筋骨舒展的效果,而隻有一流高手,真氣在內體運轉充盈時,可使骨骼產生輕微位移,才會的發出“咯咯”的響聲,可怕的是,就算武學天份極高的人要達到這一境界起碼都要煉上三四十年。 對麵著眼前內力強勁的白衣人,任縱橫已經感覺自己毫無勝算。於是他突然大喝一聲:“三”然後直接向龍在天發起了搶攻。 由於兩人距離太近,龍在天瞳孔擴大,口中說:“卑……”。“鄙”字還沒出口,任縱橫的手掌已經打到了他麵前。 就在任縱橫的手掌幾乎要碰到龍在天的鼻尖一瞬間,龍在天身影一晃,向後滑開,身法輕得就如一縷白煙。 第一掌沒中,第二掌接著上,任縱橫必須連環搶攻以連消帶打的方式迫得龍在天無睱反擊才能保持到搶攻的優勢,絕對不能讓他有喘氣的機會。但是,第二掌龍在天沒有避開,他身形稍定,馬上揮拳還擊,這一拳正好打在了任縱橫的掌上,就在拳掌相撞的一刻,任縱橫隻感覺手掌好像被電擊中,掌心一陣發麻,接著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直飛撞在了書架上。 書架受到了撞擊,晃了兩下,書架上的古董擺件也搖晃正要掉下來。任縱橫用力把書架扶住才勉強將書架穩住,上麵古董擺件也停止了晃動,沒有掉下來。這時,任縱橫隻感覺一陣頭昏目眩,手掌心一陣火辣,隱隱作痛。他迅速深吸一口氣,調整翻騰的內息。 龍在天沒有乘勝追擊,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還能繼續嗎?” “還有八招。”任縱橫擺出了應戰的架式說:“再來。” “好。”龍在天話音剛落,人已消失。 任縱橫隻見眼前白影一晃,龍在天出手極快,幾乎是與聲音同步到達。任縱橫隻感到一股勁風撲麵而來,龍在天的手掌已經快要貼到他臉上了。他的頭本能向右偏移一下,雖然勉強躲過了龍在天的第一掌,但龍在天的掌風已經把他的臉刮得隱隱的作痛。 任縱橫連忙右手撐地,順勢翻滾向墻邊,然後沿著墻邊奔跑。但他剛跟龍在天拉開距離,龍在天就以更快的速度跟上,他幾乎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龍在天的第二掌又來了。 任縱橫不敢硬接,他淩空翻身,雙掌重疊,手臂微曲,這是為了使手臂能做出緩沖,消減龍在天這一掌的力量。三掌相碰,他先感到手掌一麻,雙手被龍在天這一掌的力量壓得直抵胸口,一股無形的壓力就如千斤巨石壓向他的胸口,壓得他胸口一陣發悶,一口鮮血幾乎就要噴出來。 任縱橫深吸一口氣,勉力穩住翻滾的內息,雙掌全力一推,借力把整個身體向後彈開。他翻身落地時,重重地踩在地毯上,但仍未穩住身體,地毯被他踩著撕開兩米多長的破口。 還沒等他站穩,第三招又來了,龍在天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已經飄到。可憐的任縱橫在這個隻有八十平方米的空間裡,輕功根本無法完全施展,能讓他輾轉騰挪的空間實在有限,無論他逃到哪,龍在天的身影始終跟他維護一米以內的距離,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距離。龍在天的出招速度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狠,更要命的是,他每招如行雲流水且環環相扣,動作瀟灑漂逸,以其說這是武功,不如說更像舞蹈,他的招式輕快而多變,陰柔中透著剛猛。 有那麼一剎那,任縱橫仿佛看到了一個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的仙子。仙子舞動時,一條龍隨著她舞動的節奏而遊動,龍的遊動漂忽不定,變化難測。突然間,龍頭張開大口向任縱橫噬來,他猛然驚醒,連滾帶爬,狼狽地避開這一掌。好不容易躲過了第八招,他的呼吸已亂,汗水已經濕透了全身,感覺身體快要到極限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忽然間,窗邊的小音箱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銳響聲,房間內所有玻璃同時被這尖銳的響聲震得碎裂。任縱橫心中一陣狂喜,救星終於到了。但,他明顯高興得過早了,這時,他感覺臉上一涼,一股勁風從他的左臉上劃過,龍在天的手已經捉住了他易容的人皮麵具。 就在任縱橫的人皮麵具要被撕下的一瞬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已不到半米。突然,“叮”一聲清響,任縱橫手上一支銀牙簽射出,銀牙簽像一道閃電射向了龍在天的眉心。 這一招實在來得太快也太突然,出乎龍在天的意料,他大吃一驚,頭跟身體連忙向後翻,射出的銀牙簽緊貼著他高挺的鼻尖上飛過。就在龍在天翻身的同時,他一腳已經踢向任縱橫的胸口,任縱橫連忙雙手護胸,擋住他的腳,再借力一推,縱身一躍,整個人跟隨著破碎的玻璃從窗口中飛了出去。 當龍在天翻身過來時,就在兩人都停留半空之際,龍在天左手揮出,他的手環中射出一個三叉的鋼爪,鋼爪和手環有一條很細的鋼絲連著。就在鋼爪正要捉到任縱橫的腳踝時,任縱橫淩空翻轉,避開了鋼爪,隨後整個人從六十六層高樓一躍而下。 龍在天腳一落地,馬上就飛快撲到窗邊,當他往下望去時,隻見任縱橫已經拉開了背上的滑翔器,整個人就像一隻飛翔在夜空中的蝙蝠。 死裡逃生,任縱橫忍不住得意地大笑:“你聽著,我叫飛天老鼠,你差一點就捉到天下第一大盜了,就差一點,哈哈哈……。”任縱橫越飛越遠,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