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境界劃分和妖魔起源(1 / 1)

許清平呆愣了下,四目相對,被那雙眼睛看的心裡發毛,不由倒退兩步,又覺得自己太慫了些,震聲說道:   “靈線蟲無形無質,武者根本碰不到靈線蟲,哪怕打得心臟爆碎腦漿開裂也無濟於事,唯有世家子弟才能真正傷到世家子弟。”   “那豈不是更好?可以大戰三百回合!”   陳挽開始活動拳頭。   難得碰到係統天天提起來的靈源境,她可不願意放過,剛好這人還實力有限,正是熟悉世家力量的好靶子。   “陳姑娘你冷靜,我們沒必要打……”   許清平麵皮抽搐了下,對方雖然打不死他,但血肉綻開,腦漿迸裂的感受真的很疼啊!   “我聽說你正在收集養生武學,這是我帶過來的四本。”   他俯下身子,從地上撿起四份卷軸,遞到陳挽手裡。   這些卷軸皆是絲綢質地,外側分別寫著幾個形似篆書的文字。   《平水決》《枯木意》《龜雖壽》《五行引》   陳挽迅速翻開,快速掃過去,將功法收錄到係統中:   “許公子真是大手筆,竟能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養生內功。”   “這有何難?”   許清平笑了笑:   “此次前來,並未專門籌備功法,否則在州郡大城內收集,十幾份功法都是隨隨便便的事。”   他許是怕陳挽拉著自己打架,快速說下去,轉化話題:   “縣城裡的蒲公英來頭詭異,吸食人血,若是放任不管,恐怕釀成大禍……陳家是青陽縣地頭蛇,隻消全力配合,功法的問題不在話下。”   “守護青陽縣,我責無旁貸。”   陳挽義正言辭地說道。   手臂一指,將對方帶到僻靜的別院,屏退閑雜人等,小聲交談。   “許公子,說實話在合作前,我有個不情之請,若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陳挽端上來一杯茶水:   “我方才依稀看見,有白色仿佛長蟲模樣的絲線……敢問,這便是靈源境?”   這是係統天天提起來的境界。   沒打死一隻妖魔,都會特地提醒她沒到靈源境。   這個境界,恐怕有特殊之處。   “沒什麼不方便的,說實話見到我這副姿態的武者,基本都會問這個問題。”   許清平笑了笑:   “世間絕大部分生物,草木也好,鳥獸也罷,甚至尋常人族和妖魔,皆為血肉之軀,這樣的生命形態,被稱為丹質。”   “而在丹質之上,被喚作靈境,生命形態完全異變,所有靈境的生命,其生命根本都是靈線蟲。”   “外在形體不過虛妄,靈線蟲才是根本,隻要靈線蟲不滅,哪怕打爆頭顱,掐碎心臟,都全身都剁成肉泥,靈境生命也不會死”   他在指腹使勁劃過,一滴殷紅的鮮血就那麼滴落下來。   離奇的是,這滴血竟然就這麼懸在半空,而在它後頭,還連著一根細細的長線,恍惚間,仿佛長出了嘴牙,活脫脫一隻細長白蟲。   白線一甩,那滴血便朝陳挽飛過來。   她雙手招架,本能地去擋。   但指尖劃過,根本觸碰不到這白色的絲線分毫,隻能打到那滴血,讓它化作更小的數十份,四散而飛。   饒是如此,這幾十滴微笑到凡人幾乎看不清的血滴,又被更細小的白色半虛幻絲線連住,在空中轉了幾個圈,終於回到許清平體內,看不出半點受傷過的痕跡。   “竟是這樣?!”   陳挽拳頭緊握,方才打架的時候,速度太快看不真切,如今細細體味,才徹底覺察對方的不死之身有多強大,至於所謂的打碎頭顱而不死,她雖說沒有親眼得見,但江湖上的傳說故事多有記載,也是信了大半。   “正是這樣,所以靈境生命,哪怕是作為靈境起始的靈源境,哪怕是靈源境內的最弱者,都不可能被丹質殺死。”   許清平看了陳挽的拳頭一眼,又快速補充道:   “當然,這隻是防禦,如果自身太弱,不會血脈靈術或做不到快速施展的話,能被強大武者壓著打……靈源境一到九重,就是增加體內靈線蟲,學習靈術的過程。”   “而在靈源境之後,被稱為靈變境,方才陳姑娘看到了,我把眼睛摘下來,就看不見路,但靈變境之後,靈線蟲長出真正的五官,哪怕頭砍下來,也能無目而視,無耳可聽。”   “到了這種境界,甚至能完全拋棄人類肉身,選擇更適合自己的戰鬥姿態,仿照熊羆虎豹,乃至龍鳳之形。”   陳挽聽到這兒,忽地心口一緊,握住茶杯的手掌不自覺發力,幾乎就要捏碎。   她想到世家對待妖魔的態度,未免太過親善了些,臉色發白,連忙問道:   “等等,若是如此一來,豈不是和妖魔長得差不多?!”   “你想的沒錯,所謂的妖魔,其最初的根源,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都是人變的。”   許清平點點頭,臉色同樣不太好:   “靈變境後,那副非人的姿態,絕大多數情況下隻是戰鬥形態,但部分人,會選擇永久固化下來,甚至在這樣的姿態下誕生子嗣,而這些子嗣後代,如果未能達到靈變境,便會一直維持這般姿態……”   “這就是,天生異種外,所有妖魔的起源。”   妖魔……   竟然是人變的??!!   心臟在陳挽胸腔內劇烈跳動,就像鼓點一樣響徹耳邊,讓她大腦嗡嗡作響,震顫個不停。   誰能想到……   那麵目猙獰的妖魔,竟然是朝堂上袞袞諸公的子孫後代。   江湖之遠,妖魔肆虐,朝堂之上,禽獸食祿。   當人們呼嚎著,吶喊著,跪倒,磕頭……向朝堂上的公子卿士求個公道,卻不曾想,那為害一方的妖魔,竟是這些人的堂表兄妹,乃至父母兒女。   堂下何人,竟敢狀告本官親眷?   但她還是不明白……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朝堂上的袞袞諸公,就不怕有一天淚水流乾,隻餘飛焰,在那雲端天街,將公卿踏作骨灰?   “其實,我也不認同這麼這樣的世道,但我隻是個靈源境一重的家族小廢物,而生為丹質的凡塵眾生……”   許清平頓了頓,猶豫片刻,搖搖頭,頗為不忍心地說道:   “丹質,永遠不可能靠後天修行抵達靈境。”   “從生命本質上來說,世家和平民,其實是永遠隔絕的兩個種族,反倒和真妖真魔,在本質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