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寨依山而建,兩麵環山想要上去隻有正門一條路,十步一崗,五步一哨,陷阱密布,想要不動聲色潛入有些困難。 正麵闖入齊陽雖然有自信全身而退,但做不到當著兩位四品境的麵殺死其他匪徒。 “要怎麼闖入呢?”齊陽躲在暗處,思索起來。 李福生一年內力和自己凝練內力毫無可比性,實在不行,齊陽隻能放棄任務。 “算了,先試試,能不能潛伏進去。” 齊陽刻意穿了黑風寨同款藍布衣,貓著身子躲在樹上,靜靜等待天黑,四品武者,即使一個月不吃不喝也不會任何問題,在樹上蹲幾個小時更不會有難度。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齊陽抬頭看了眼躲在黑雲後的月亮。 月高風黑,天助我也! 齊陽無聲落地,宛如一隻黑色靈貓,穿梭在樹林中。 前往黑風寨的路齊陽早就刻在腦海裡,即使閉上眼睛也能找到路。 接著若有若無的光芒齊陽很快看見遠處的城墻。 不錯,就是城墻。 黑風寨竟然在山上修建了一堵高達七丈的城墻,城墻上設立六個箭塔,城下有三支由一品武者領隊外加十名普通人組成的巡邏隊,來回巡邏,保證沒有死角。 除此外,齊陽還看見了一座破城弩,箭矢足足有一顆古樹粗,三五個人手拉手都抱不住的那種,這樣的大殺器,四品武者若是被擊中,即便不死也得重傷。 然而真正讓齊陽犯難的是,通往正門的路隻有六七丈寬,站在門外巡邏的人就有二十多人,門的兩側全是懸崖峭壁,似乎是擔心有人從山崖下爬上去,城墻兩側還專門設置了弓箭手。 齊陽腦海中閃過各種計劃,但最終都放棄了。 “看來想要悄悄潛入是不可能的了。” 齊陽皺了皺眉頭,剛要離開,城門忽然打開,隻見一群人走了出來。 這是在換班?! 齊陽瞬間抖擻精神,城墻上,箭塔裡也開始換人。 他沒有猶豫,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閃身躍下,十指扣進巖層裡,整個人吊在懸崖邊上,接著猛地一踩,借力高高跳起,整個人在垂直的上麵跑了起來,三下五除二跑上城頭,站在箭手身後。 整個過程說起來長,時間上不過幾息時間。 齊陽出現在城頭的瞬間,手指一彎曲,彈出的石子射進前來交班的箭手眉心。 而他身前的倒黴蛋見到同伴倒下去,還沒來得及弄清發生了什麼,就被齊陽從後麵捏斷了脖子。 齊陽扶住屍體,順手扔下懸崖,將另一具屍體附近箭塔,倚靠在木墻,擺出正在偵查的姿勢。 隨後撿起地上的弓箭,低下頭,若無其事地朝隊伍走去。 由於天色昏暗,其他人也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齊陽跟在隊伍最後麵,走下長石階,還沒得及高興,臉色就沉了下去。 隻見石階盡頭,蹲著兩隻類似犬類的家禽。 馬洪曾說過,這東西名叫幽雲豺,體型瘦小,行動靈敏,有這極其敏銳的嗅覺。 看見兩隻幽雲豺時,齊陽就預感到大事不妙,事情的發展果然如他所料。 他還沒靠近,兩隻幽雲豺就瘋狂叫喊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在寂靜的黑夜宛若一盞明燈,驚醒了所有人。 “何人膽寒擅闖我黑風寨!!!” 遠處幾道強橫的氣息由遠及近,每一個人都不輸楚信南,齊陽甚至感受到了兩道僅次於自己氣息,正以極快的速度接近。 齊陽張了張嘴巴,這年頭,做土匪都這麼穩健的嗎? 不正常,這也太不正常了! 齊陽來不及多思考,因為城墻上破城弩已經調轉方向對準了他們,下方上百位一品武者組成的弓箭手也蓄勢待發。 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齊陽腳掌發力,拔地而起,兩步邁上城頭,一腳踩在破城弩上,接著夜色消失不見。 他前腳剛走,幾道人影後腳剛至,站在中間的熊武漢,看著遠去的殘影,神情凝重, “竟然是四品武者!” “老三,你怎麼看?” 右側,麵色虛浮的男子,輕輕咳了一聲,凝眉說道: “非請便入,是敵非友。隻是不知道他深夜闖入是何目的。” 熊武安聞言隔著大哥,拍了下自己弟弟,埋汰道: “老三,別盡說些廢話,我們沒瞎,看得出來那鳥人不懷好意。” 熊武盛臉色更白,連連咳了好幾聲,虛弱道: “他偷摸潛入,不想驚動其他人。要麼是來盜取寶物,要麼是來刺殺的。” “天下不乏四品武者冒著生命危險盜取的寶物,但絕不會在我黑風寨。” 熊武安聞言瞇起眼睛,望著齊陽消失的方向,道: “所以,老三你的意思是他是來殺人的。” 熊武盛點了點頭,其他幾位當家的心頓時沉到穀底,一個四品武者總不能專程跑過來殺一群一品、二品的小卡拉米吧?自己等人豈不是危險了? 就連一向自視甚高的熊武漢都感受到不小壓力,畢竟就齊陽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可強於他的。 但畢竟是一寨之主,熊武盛馬上復歸鎮定。 “區區一個四品武者不足為慮,隻要他再敢來本寨主就能讓他有去無回。” 眾人聽後頓覺心安,畢竟黑風寨有兩個四品境武者,而對方隻有一個人,從人數上看都是黑風寨占優。 話說另一邊,齊陽離開黑風寨後,回到了自己臨時搭建的住所。 黑風寨的防守簡直密不透風,與其說是土匪窩,不如說是軍事要塞。 “這群土匪是有被害妄想癥嗎?” 齊陽氣得牙癢癢,這還是他突破四品後第一次吃癟。 —— 天蒙蒙亮,齊陽被一陣喧鬧聲吵醒,他走出山洞,才發現是一群采藥人,左右是一群拿著皮鞭,手裡拿著白刀的黑風寨匪眾。 “要不先,殺了這些人湊湊數?”齊陽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特麼的讓你交錢就錢磨蹭什麼!”一名匪徒揚起手裡皮鞭,落在采藥人臉上,留下一條深紅印記。 采藥人捂著臉,痛哭哀嚎:“我已經交了保護費啊!” “你交的是保護費,現在交的是人頭稅,一個人五十文!” 匪徒說完手裡長鞭又落下,劈裡啪啦的聲音仿若爆竹聲炸響。 其他采藥人忙地垂下頭,不敢言語,默默采著藥。 見此,匪徒開懷大笑,沖著身旁同伴笑道: “像這些賤皮子,就得狠狠教訓,讓他們明白誰是主人。” 他說著揮下一鞕子,打得采藥人皮開肉綻。 做完這一切,他又踩了幾腳,麵色猙獰: “還有誰敢不聽話,這就是下場!” 齊陽看見這一幕,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現在出手隻會打草驚蛇。 日落時分,采藥人從四麵八方匯聚,踏上歸程,齊陽亦混在人群中,他找到了白天那批采藥人。 此時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正在給被鞭笞的男人上藥。 齊陽這才注意道,男人傷口裡嵌著許多細小的倒刺,密密麻麻的血珠從傷口裡溢出,大大增加了老人清理傷口的難度。 男人疼得齜牙咧嘴,強忍著讓自己沒發出聲。 “老人家,用我的藥吧。”齊陽遞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療傷藥,比老人用的普通金瘡藥不知好了多少倍。 “謝謝你啊,小夥子。”老人接過藥謝道。 齊陽在一旁看著老人上藥,問道:“老人家,這位大叔的傷口是怎麼回事啊?” “怎麼回事?”老人麵色冷硬道,“還不是那群賊娘養的惡匪,霸占山頭不說,還強行收取保護費,地盤費,現在又要收人頭稅。” “老人家,你們怎麼不換個山頭啊?”齊陽問道。 老人搖頭說道:“換哪都一樣,天下烏鴉一般黑。我們要是不交錢,輕則是一頓鞭打,重則被押到山上去,有死無生。” 齊陽眼睛一亮,有了潛入山寨的主意。 “老人家,你們平時什麼時候去采藥?” 齊陽問道,沒錯他想混進采藥隊伍種,找機會上山。 老人倒是猜不到齊陽心中所想,如實道: “多是卯時吧,雖然霧氣比較重,卻能在天黑前回家。” “卯時麼,老人家多謝相告。”齊陽說了聲,在老人目送下,離開了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