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太子妃殿下!”餘思樂彎腰行禮道。 “免禮,賜座。”爾劍眉端坐著說道。 “你們餘家的人找我乾什麼?別忘了,我姓爾啊!”還沒待餘思樂坐下,爾劍眉就發難道。 “可您同時也是承天的母親啊!”餘思樂笑道。 “承天也是你叫的?哦,我忘了,你現在是朝廷冊封的永安公主,不算是餘家的人了,應該改姓鄭了吧?”爾劍眉冷冷的說道。 聽到爾劍眉戳中了自己的心事,餘思樂不禁臉紅,卻還是忍著說道:“太子妃殿下,我今天來是為了跟您討論晉王殿下遇到的麻煩來的,您如果想羞辱我,日後再說好嗎?” “笑話,我兒英明神武乃皇室諸王之冠,能有什麼麻煩?”爾劍眉依然不依不饒的說道。 “據宮中消息,朝廷會派出一位大臣前往前方議和,議和一旦成功,您讓晉王殿下如何自處?”餘思樂說道。 “什麼意思?”爾劍眉審視的問道。 “晉王殿下在山西得罪了很多人,眼下他也隻是暫時擊退了羅剎、韃靼聯軍,一旦議和成功,誰還會記得他的功勞?”餘思樂緩緩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爾劍眉一時想不明白隻好問餘思樂。 “我聽說韃靼派出了一位公主,可讓晉王殿下和她聯姻。”餘思樂徐徐說道。 “那你怎麼辦?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爾劍眉疑惑的說道。 “我……隻要晉王殿下好,我一切都可以。如果太子妃殿下覺得可以,我和您可以共同寫一封書信送到前線去。”餘思樂忍著心痛說道。 事後餘思樂回到餘府,餘誌忠對她說道:“你的心上人你也救了,現在也該救救我們餘家了吧?” 元化元年十二月十六日醜時 “別討論了!我去!”鄭承天忍受不了這場討論變成無休止的爭論,一錘定音道。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還是留守較好。”子房先生勸道。 “之前打過那麼多仗怎麼不說呢?誰說一定要殲滅援軍?擒賊先擒王!把他們的幾個頭抓住讓他們群龍無首也可以嘛!到時候就跟他們講和,老這麼打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鄭承天得意的說道。 “可是王耗子已經去送信了,殿下身邊沒有個貼心人也不行啊!”子房先生一臉擔憂的說道。 “先生還記得之前跟我講的故事嗎?去流民營!”鄭承天走出朔州總兵府說道。 “晉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由袁洪訓練的七萬流民軍跪倒在鄭承天的麵前。 “你們都是新軍,沒打過仗,打仗打仗,先得要學會守才行,你們跟著廬總兵和佟將軍一起守城吧!不過這次我要從你們當中選一批人充當護衛隨我前去偷襲羅剎國援軍。”鄭承天笑著說道。 “選我!選我!選我!”一個個流民踴躍舉手說道。 “你們當中有個人是出名的大孝子,有多孝呢?父親死了,母親讓他賣了弟弟安葬父親,他十三歲,他弟弟十歲,他把自己給賣了,把錢給了弟弟,叫弟弟帶給母親。不過他很聰明,他把自己賣給了軍營,他說他要為國血戰,這是我到太原後聽袁軍門說的,當時我還沒下達招募流民充軍的命令,但官府還是按照流民的標準給了他家糧,這個人叫‘京蘭’。”鄭承天環顧四周說道,“京蘭,你母親和你弟弟現在過得怎麼樣?” “草民京蘭叩見晉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草民跟著殿下一路作戰,現在已經是百夫長了,官府發的賞銀草民都寄回家了。俺娘叫俺村裡秀才給俺回信,直誇俺有出息,還說叫俺弟也跟著一起當兵,報效國家。”京蘭出列說道。 “好!你帶領你的本部一百人再由你選四百人當我的親兵衛隊,就叫‘報國軍’吧!”鄭承天笑著說道,“廬總兵,就將‘流民營’改編為‘忠義營’吧!由您親自指揮鎮守大同。” 回到總兵府內,子房先生盤算道:“現在廬總兵已有十萬兵馬了,殿下準備留多少人守衛朔州城?” “神機營一分為三,大同、朔州各留一萬,我再帶一萬裘譽聞跟我一起走,神武營和天機營共十萬人馬由佟軍指揮。”鄭承天細細思量著。 “名不正則言不順,殿下還應該再想想。”子房先生在一旁提醒道。 “升袁洪為山西總督,升洪道全為署理布政使,升佟軍為朔州總兵,子房先生為晉王府長史留守太原吧!”鄭承天不緊不慢的說道。 “謝殿下恩典!”洪道全和佟軍隨即附和道,感激的望了這個平平無奇的老者一眼,他們又哪裡知道其中的厲害呢! “報!稟晉王殿下,太原、晉中多地爆發瘟疫,卑職一路傳信,朔州城外也有災民,袁軍門說:‘流民恐一時無法編練成軍’。”一名小兵趕來說道。 “隻怕是有人在暗中使壞啊!”子房先生在一旁提醒道。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讓溫撫臺他們按《溫疫論》的法子先安置災民。”鄭承天邊走邊說道。 “剛才那個老先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認得。”走出城京蘭騎上馬後對鄭承天說道。 “你認得?”鄭承天疑惑的問道。 “我爹死的時候我們家身無分文,我又不想聽我娘的賣了我弟弟,就帶著我弟弟京嶽上街去乞討,結果那個叫田過的總督的馬車把我撞翻了,碗也摔碎了,我弟弟氣不過想上前去理論,我攔住了他,結果馬車上的人下來就要拿鞭子抽我弟弟。這時一個騎驢的老頭走了過來,跟那個什麼總督說了幾句,就帶我和我弟弟去酒館喝了幾口,他對我說讓我去參軍,說山西馬上要打仗了,朝廷要派個親王下來,現在這年頭隻有參軍才有出路,給了我一封信叫我給那個袁軍門。後來,我就進軍營來了……”京蘭漫不經心的說道。 “原來如此!”鄭承天在心裡暗自盤算道,難怪袁洪會跟他說起這個京蘭的故事,原來就是經過子房先生引薦參軍的。 “為什麼之前你自稱‘俺’,現在又自稱‘我’呢?”鄭承天不禁問道。 京蘭撓了撓頭說:“因為跟著俺的大多都是我們同村人,雖說在軍營裡讀過幾天書,但還是叫‘俺’順口些,跟殿下私下說話嘛就得小心點!” “你們很怕我?”鄭承天笑著問道。 “不怕!殿下隻會殺那些當官的和那些韃靼狗羅剎狗,不會殺我們老百姓。”京蘭誠懇的說道。 “說的好!五日之內,趕到烏蘭察布打埋伏!一路上二十天的乾糧應該就夠了!駕!”鄭承天騎著快馬趕道。 與此同時的京城內,原山西總督田過和原山西巡撫譚攀棟正在四處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