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父子情深(1 / 1)

王鈞近來日子很不好過,天鼎仙情司總部來的上品仙官延傑,對他呼來喝去,一個不爽,就把他埋在地下,隻露出一個頭,直到快喘不過氣,才慢慢放出來。   “王鏨是個廢物,你們這些子孫更是廢物,偌大的古越族拆得七零八落,留那麼多散戶小氏,給部府添亂。”   延傑看到王鈞裝出文人雅士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們這種廢物族長,把部府當成什麼?給你擦屁股的草紙,還是攙扶走路的拐杖,爹娘逼死還敢留獨子,留了獨子還敢讓他修行,你們闖禍,讓部府受難,王八蛋!”   說著,一道土山憑空凝出,像鍥釘子一樣,把王鈞往坑裡錘。   王錢頭磕得震天響。   “仙官饒命,我等也是受害者啊,誰能料到那蘇問修行一日千裡,連部首都能……”   “住口!部府仙官也是你能侮辱的。”   延傑想到自己失蹤的弟弟,八成已經戰死,心中憤怒就更難平息,若不是王漛和金戰鋒夾在中間,整個古越族他都敢滅掉。   王錢哭道:“仙官,能提供過的信息我們都說了,蘇問他就是個獨狼啊,每天不是出海就是修行,現在變成什麼樣子,大家都不清楚,還求仙官看在金執掌的份上,寬恕則個。”   “寬恕?蘇問一日不歸案,你就休想安寧,有本事你就去給王漛寫信,叫他來主持公道。”   延傑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王錢頓時閉嘴,王鈞更是苦苦煎熬,也不鬆口。   -----------------   蘇問化作吳恒的樣子,登上古越渡口,思索著將計就計。   天鼎仙情司誘捕他有兩個方案。   其一王漛。   把王漛勾引出來控製住,讓他公開搦戰蘇問,甚至掘開蘇氏一宗的墳塋,曝骨野外,拉兩人的仇恨,將蘇問逼出來。   在這其中,要弱化仙情司的存在,以免蘇問警惕。   他們設想,蘇問能殺岑暢,必定對王漛也有信心,比較容易上當。   而他們親自動手,很容易讓蘇問退縮。   其二林簡。   天鼎小隊分析出蘇問能修行的貴人,無疑就是林簡,且不說芝蘭樓購買丹藥啥的,光是林羽肯替蘇問出頭,就見幾人關係匪淺。   王漛是仇人,得報復。   林簡是恩人,得報答。   天鼎小隊的思路就是這麼簡單有效。   延傑逼迫王鈞勾引兒子出來,正是因為明麵上的配合請求,被金戰鋒拒絕,而金戰鋒背後是丹閣,丹閣背後是山院。   州府山院跟天鼎仙情孰弱孰強,實在理不清楚,但天鼎總部的一切物資來源,都是下麵州府供應,總不能沖進去搶人。   當然,延傑也是借題發揮。   若非王鈞的廢物操作,使得他們對蘇問一點情報都無,半點把柄都沒,怎會落到現在這種艱難地步。   方案三的破浪號朋友們,唯一可能稱之為蘇問弱點的眾人,卻被王漛父子倆斬斷得乾乾凈凈,死的死,傷的傷,留下高岷還是因為後者兩次“背叛”蘇問。   倘若王鈞的親子親侄,不是死在蘇問手上,延傑真要懷疑,蘇問是不是他的私生子,跟王漛一明一暗,一唱一和,故意搞大事。   “延仙官在何處?”   古越族人看見頂著吳恒麵容的蘇問,都很瑟縮,怯怯道:“族長家。”   蘇問維持冷漠,慢慢往王鈞家走去,路過舊宅,稍稍停步。   僅兩三個月而已,此地就變得破敗,院門的銅鎖斜掛,屋前屋後七零八落,仿佛秋風起時,擊穿百花,暗合古越族肅殺的氛圍。   他沒有過多緬懷,走進王鈞的家,無人敢攔。   一進門就看到延傑在打王鈞,好似在打地鼠,拔出來,錘下去。   “延兄。”   蘇問振動喉嚨,發出吳恒般的雄渾聲音。   “回來了,海上情況如何?”延傑起身迎了上來,道:“咦,怎麼沒穿官服?”   “我怕驚動賊人,是以扮作散修。”蘇問道,“隻不過遍遊附近海域,沒什麼有用線索,你這邊如何?”   “在這跟我上演父子情深,死活不肯吐口。”   延傑有些無奈。   “我也不能真的動刑滅殺。”   蘇問瞥了一眼灰頭土臉的王鈞,嘴唇緊抿,臉色剛毅。   “不能像這樣無頭蒼蠅一般,等著事情變化,否則蘇問若得知消息遠遁,我們再難尋見,小銘的下落也就無從得知。”   談及此事,延傑的臉色有些許變化。   “你有什麼法子?”   “將王漛引出來。”   “金戰鋒將他禁足,消息根本傳不進去。”   “借風駛船,調虎離山。”   “何解?”   “很簡單,調轉船頭即可,蘇問跟王家仇深似海,我們既然想用王漛逼迫蘇問,就不能反過來,用蘇問逼迫王漛?”   延傑眼睛一亮。   王鈞王錢卻是惶恐起來。   “這樣的好法子,虧你想得出來。”   “海風吹得多了,總得動動腦筋。”   “你想怎麼做?”   “讓王鈞給他兒子寫封信,就說蘇問回來復仇,揚言要殺他全家,刨他祖墳,若他不回來,將來哪怕功成名就,位列長老,都再看不到父母兄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蘇問淡淡的話語,讓王鈞兄弟脊背發涼,簡直比埋進土中還要寒心。   “不可不可。”   王鈞大叫。   延傑冷冷掃了後者一眼,道:“這有你說話的份?”   蘇問道:“若延兄是金戰鋒,攔住消息後,該當如何?”   延傑恢復笑容,信心滿滿道:“一邊是親父,一邊是師父,一邊是家門,一邊是師門,即便金戰鋒再如何霸道,都不能視而不見,否則王家若真遭不幸,將來必是師徒慘劇,隻不過……”   “隻不過金戰鋒會懷疑,怎麼古越族又有仙情司,又有逆賊,或許會通過州府詢問情況,但我們可以……”   “不答。”   延傑瞬間領會。   蘇問繼續引導:“若是他派出弟子過來查看怎麼回事……”   “仙情司封鎖劍溪,任何閑雜人等都要接受詢問。”   “直到金戰鋒不得不親自外出察看,到時候調虎離山,我們就能讓山院的朋友,幫忙把這個消息傳達給王漛,隻要把後者引出山院,我保證他會協助我們。”   “對,王漛野心極大,肯定不能坐視古越部族覆亡,隻要我們給他承諾,將來扶持古越,他必定答應。”   延傑越想越通透,激動道:“我去!”   “不行。”蘇問果斷道。   “為什麼?”延傑愕然。   “你情緒不穩,到時候王漛若是談到什麼條件,我怕你按捺不住。”蘇問道,“交給我,保證把王漛帶回來,你就封鎖住古越,不讓金戰鋒的人探聽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