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之中,葉輕遲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一隻飛鳥,再次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小山村,回到了自己思念的那個家。打開門,父親和母親都在,一臉寵溺的笑道:“瞧你那一身是泥,又跑去哪裡玩了?快來去洗手,吃飯啦!”母親和藹的笑著,將一碗碗菜肴端上飯桌,葉輕遲瞬間淚流滿麵,向著母親奔去:“娘——” 卻撲了一個空,隨即天旋地轉,竟陷入一個無邊的黑暗世界,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摸不著,葉輕遲放聲大喊,卻得不到任何回應。“這就是死亡後的世界嗎?”葉輕遲苦澀的低語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黑暗世界裡,突然響起一道男子的聲音,古樸雄渾,仿佛穿透了無數個世界,跨過了無盡的歲月,在反復吟誦著一段晦澀難懂的語言。 葉輕遲大喊了幾聲,卻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但隨著那個拮據敖牙的聲音,在反復吟誦,他漸漸的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寧靜,不知不覺間,葉輕遲趺坐下來,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口中竟然也隨著那個聲音,吟誦起了那段晦澀難懂的語言。 隨著葉輕遲的吟誦,一遍又一遍,這個黑暗世界裡竟然出現了一絲微光,慢慢的那縷微光逐漸擴大,化為了一道光束,刺破了這個世界的黑暗,最終光明戰勝了黑暗,這個世界被全部照亮。 葉輕遲意識一動,慢慢睜開了雙眼,再次從昏睡中醒來,剛才發生的一切,恍然如夢,而自己竟不知何時盤坐於地,擺出了一個如同夢中的怪異姿勢,更令他大吃一驚的是,那枚古樸的玉佩,竟然閃爍著神秘的七彩光芒,漂浮在他的眼前! “這…這是怎麼回事……”葉輕遲驚疑未定,慢慢的伸出手來,試圖將玉佩握至手中。當指尖接觸到玉佩的那一剎那,葉輕遲的腦海中竟然再次出現了那段晦澀難懂的語言:“內以養己,安靜虛無。原本隱明,內照形軀。閉塞其兌,築固靈株。三光陸沉,溫養子珠。視之不見,近而易求……” 葉輕遲心中瞬間有了些許明悟,立即按照那個怪異的姿勢盤坐起來,閉目垂簾,心中隨之默念起那段晦澀之語。漸漸地,葉輕遲感覺到有一股股清氣,在不斷地沖刷著自己的身體,而在自己的體內,也有著一道熱氣,在沿著一條玄奧無比的線路,不斷循環流轉,初時還有阻滯之感,甚至還伴隨著一陣輕微的疼痛,但運轉次數越多,阻滯的感覺就越來越少,到後來,那道熱氣在體內暢通無阻,伴隨而來的是通體舒泰,好不愜意! 不知靜坐了多久,葉輕遲緩緩睜開了雙目,雖然身上的傷勢沒有太大的恢復,但此刻整個人感覺神清氣爽,腦中一片清明,而那塊玉佩此時已恢復了古樸的模樣,不再有七彩光芒縈繞。 葉輕遲將玉佩拾起,仔細端詳,腦中不斷思索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家傳的古玉為什麼會出現,這麼神秘的情況?難道古玉傳授給我的,是一種修仙之術嗎?” 葉輕遲聯想到幼時聽過的那些仙家逸聞,暗自揣測道:“保不齊,這就是一種修仙之術!隻是不知為何會暗藏在家傳的古玉中,難道自己的家族曾經出過修士?為什麼自己一點都不知道?說不得,這其中另有隱秘!關於這塊古玉的所有事情,自己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 冥天極作為修真之人,竟對自己一介凡人下此毒手,卻無人主持公道,連丹青道人也將自己作為棄子,這修真世界還未正式涉足,就已然感受到了其中的殘酷!修仙者對凡人生殺予奪、隨意處置,看來隻有擁有了強大的實力,才能真正保護自己。想到此處,葉輕遲第一次對實力有了巨大的渴望,自己不僅要踏上修仙之路,更要做那頂峰之人! 葉輕遲將古玉貼身收好,又從旁邊拾過一根枯木,當做拐棍,憑借頑強的意誌,站起身來,朝著溶洞外一步步走去。 走出溶洞,漫天星光閃爍,一輪皓月高懸,灑下了滿地清輝。不知是否因為修習了古玉所傳授的神秘之術,此時葉輕遲竟然能夠感覺到,在夜空中有一縷縷極為稀薄的神秘力量在流轉,而這是以前自己從未感受過的。 葉輕遲檢查了一下身體,小腹處的那枚骨釘,已經化生出無數黑絲,竟然鉆進了皮肉之內,顯然無法輕易取出了,所幸不曾過多流血,也許是丹藥之力,傷口已經結痂,暫時不影響行動。而自己右胸的傷情較為嚴重,雖然能夠清晰感受到靈力和藥力,在慢慢的修復傷勢,但顯然一時半會還脫離不了危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每一次呼吸都會感受到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偶爾還會咳出一些血來,看來要想活下去,還得盡快接受救治。 葉輕遲知道,此地不能久留,說不定冥天極那個瘋子還會回來。他拄著枯木,拖著受傷的身體,不顧夜黑山路難行,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咬著牙,一步一步向著山下,艱難的走去。 走了許久,就在葉輕遲感覺難以為繼的時候,他終於發現了一條羊腸小道,心下微喜,隻要發現了路,就代表離人群生活的地方不遠了,說不定再堅持一會,就能見到人了。想到這裡,葉輕遲再次咬了咬牙,奮起餘力,沿著羊腸小道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小道不長,葉輕遲不一會兒就走到了盡頭,眼前是一條寬闊的土路,走過一個拐角,葉輕遲突然發現前麵有幾個人影,心下一喜,急忙快走兩步,揮手喊道:“請救救我,我受傷了,……”話未說完,突然愣住了。 隻見前麵一桿大旗迎風飄揚,上書三個金色大字:“逍遙宗!”旗下擺著一張破舊的太師椅,一名頭戴鬥笠的神秘人端坐其上,身形寬大,麵罩黑紗,隻留出一雙閃亮的明眸,此刻正一瞬不瞬的望著自己,身後還立著兩名十七八歲的少年,一人骨廋如材,形似竹竿,一張瘦猴般的臉上,一雙小眼睛正在滴溜溜亂轉,在自己身上不斷打量,另一名少年則肥如圓球,整個人看不到脖子,一張胖臉上竟看不到眼睛,隻留下了兩個縫,也不知道此刻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三人身前的土路上,還分立著兩座石階,相對而放,中間隔著約八九步遠,也不知道做什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