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陳家修士(1 / 1)

陰陽仙山 墨華亥 5386 字 2024-03-23

江亥一陣寒心,他睜大了眼睛盯著沈萬三,說道:“好啊,我就說嘛,我剛滿十六,還未娶妻,怎麼也不像有孩子的命,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擺鴻門宴請了自己啊。”   “我要寬恕於你,你就這樣報答我嗎?是想等我醉酒後刺死我?”   沈萬三拽著沈雨柔的衣角,貼在她的後背,不住的顫抖,不知在想些什麼。   “說。”江亥幾乎怒吼出來。   沈萬三被嚇得身體一抖,脫離了沈雨柔的把持,跪在了地上,眼淚不住的流淌,哀聲乞求著,“我想活,我想活,我想活。”說話之際不住的磕頭。   沈雨柔看他那般模樣,頓時一陣火氣生了出來,剜了江亥一眼,蹲下了身子拉著沈萬三,訓斥道:“沈家兒女不懼死,你怎麼這麼沒有骨氣,給一個骯臟奴才跪下啊?”   江亥聞言,一張黑臉瞬間拉了起來,怒道:“好好好,我就看看你沈家男兒的骨頭和我這乞丐骨頭是不是一樣的,去,先把這個小的殺了,把骨頭剔出來,看看是否有那麼硬。”   頓時來了兩個侍衛將沈萬三從沈雨柔的身邊給拽走了,“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沈萬三大叫著,臉上涕泗橫流,下麵已經濕了,在地上畫出一條水線。   “姑母,姑母,姑母。”沈萬三蹬著腿掙紮,盯著沈雨柔喊著。   沈雨柔低著頭,牙根緊咬,這個乞丐怎如此狠毒,想著兩行眼淚流了下來,聽著漸漸遠去的聲音,她抬起了頭,看著江亥,張開了嘴,顫聲道:“你想怎樣?”   江亥得逞似的笑了一聲,拍了拍手,頓時兩名侍衛聽到響聲,停在了門口,看著沈雨柔眼框含淚,雙眼通紅,想要至自己於死地,又奈何不了自己,強忍著自己不想屈服卻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樣,他想想就過癮。   想到此,江亥更加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笑聲是那般的酣暢淋漓,震徹房頂。   這個模樣和我當初有什麼兩樣吶,大家都是人,麵對生死還不都一樣。   江亥裂開了嘴角,得意至極地盯著沈雨柔,“這又何必吶,我隻是想請大小姐吃杯酒而已。”說完他親自給沈雨柔的酒杯倒滿了酒,移到了她的麵前。   沈雨柔恨不得把江亥碎屍萬段,怨毒的盯著江亥半晌,從鼻子呼出一口怒氣,然後緩緩的伸出了手接過了酒杯,一仰脖子。   一道火線下來,沈雨柔也咳了兩聲。   江亥滿意的點了點頭,越過沈雨柔的身子看了眼門口處侍衛和地上的“黃線”,吩咐道:“找兩個婢女給你們的少爺換條褲子,沒軟子的東西,還想做我的義子,讓人嚇得尿褲子,說出去都丟我的臉。   然後給他帶回來,我答應過他,讓他吃慶功宴,不過不是慶功宴,是斷頭飯。”說完他皺眉嫌棄地揮了揮手,這攤尿液會讓他想起不好的回憶。   江亥看著大家臉色凝重,不知在思考什麼,他知道自己的瘋魔行事讓他們捉不到頭緒,這也正是江亥所想要的效果。   怎樣才能從這個死局脫身,江亥心中早已有了想法,與其將沈雨柔這個重要人質交於他人之手,不如握在自己手裡,現在就是要掌握一隻自己能控製的力量,這樣才能亂世中求生。   江亥揉了揉太陽穴,靈光一閃,欣喜的說道:“那些妓院女子不都會些舞曲什麼的嘛,讓這些女子給大家舞上一曲助助興。”   說完便坐了下去,將目光從在兩個丫鬟身上轉向沈雨柔,詢問道:“你的兩個侍女,什麼寒光,癡戀,是吧?讓她們來。”   沈雨柔耳朵一動,蹙眉不屑看了一眼江亥,寒聲說道:“我這裡的侍女隻會舞槍弄棒,不會什麼舞蹈歌曲。”   江亥拍了拍手,道了句好,“我這裡都是軍中精壯,也不喜什麼柔弱小曲,正好舞舞劍,不是什麼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嘛,來吧,讓她們舞劍。”   這時房間為之一靜,片刻後便傳來嗤嗤的嘲笑聲,那邊含光,赤練看著沈雨柔,微瞇著眼睛沒有動。   這時一名侍衛,走出了座位,行禮恭敬的說道:“總旗。含光,赤練是先秦的寶劍名字,一把是君子之劍,光下無影;一把是女子之劍,纏腰而出。”   他頓了一下,抬眼看向江亥,見他一臉明悟的表情,肅然道:“我請求與赤練刀劍共舞一曲。”   江亥鼓掌點頭道:“好好好,來吧。”   赤練起身,來到了那名侍衛旁邊,對著沈雨柔行了一禮後轉身與侍衛行了一禮,便從腰間拔出了一把紅白相間的寶劍。   倆人就這般的舞上了,赤練劍如蛇一般,能繞能擋,還會積蓄力量前刺。   侍衛的繡春刀也是用得很好,叮叮當當的聲音是那般悅耳,倆人的身形是那般優美剛勁。   下麵的侍女為赤練擔心,而皇城司卻在調侃那名侍衛,技術不精湛,還時不時的指點,一時間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圓桌旁隻有方腦的李旗官謹慎的看著場中的舞劍,手中握著刀把,以防不測。   舞了一會兒,就在快要的結束的時候,赤練劍劍尖擊打在繡春刀的刀身上,借著反力,劍尖脫離劍身徑直地向江亥飛了過來,就如毒蛇吐信一般。   李旗官冷哼了一聲,繡春刀出鞘,精準的打在了劍尖上,一股巨力使它改變了方向,叮叮當當的落在了地上。   頓時房間靜的隻能聽見呼吸聲。   沈雨柔和含光暗道一聲可惜,而李旗官卻是早有預料一般麵無表情的將繡春刀收回來刀鞘中。   他早就知道赤練劍使用方式,當你以為它隻能伸縮這麼長時,就會吃大虧,它會將劍尖射出去殺人,不知道的人會防不勝防。   幾名侍衛看見李旗官的動作馬上動身將舞劍的二人摁在了地上。   江亥驚恐的看著被按在地上的人,半晌才平復下懸著的心,然後呼出了一口氣,憤怒起身,將腰牌拍在了桌子上,大喝一聲,“殺。”   還未等他說完,一道寒芒就抵在他的脖頸處,已經有些許的血液滲了出來,再次沾染這把張石泉的繡春刀。   李旗官還想再次拔刀,卻被一聲輕喝製止了。   “別動。”沈雨柔拉著江亥退後了好幾步,用警告的眼神盯著李旗官。   沈雨柔掃視了一圈,在江亥的耳邊吩咐道:“讓你的手下放下刀,退出去。”   一時間大家的眼光都聚了過來,侍衛們把著刀把沒有動。   江亥感受著脖頸處流出的鮮血,恐懼地吞咽了一口,思索著怎樣破解。   思索了片刻,江亥不顧疼痛笑了起來,“哈哈哈”,喉結的鼓動,使刀又近了他的脖子半寸,流淌出來的鮮血連成線,滴滴的撒在了他青色的官服上,然後了身上的練雀,尤其是雀鳥的眼睛更顯妖異。   “我說,殺我無用。”   說完他害怕地將脖子向後縮了一點,遠離了刀刃,鮮血流的少了些,他慢慢轉頭,可卻被製止了。   沈雨柔急忙的吩咐道:“讓你的手下放下刀兵,要不就殺了你。”   江亥再次沉聲確認道:“殺我無用。”   感受到沈雨柔驚詫,顫抖了的手,想著她詫異地睜大眼睛,江亥就笑了起來。   但當江亥感受到了沈雨柔的手輕輕微動,刀刃再次接近他的脖頸,他有些害怕這個大小姐動真格的,自己這條小命可就沒了,剛才自己那樣欺辱於她,估計就算計劃不成功,也要殺我泄憤。   “殺我無用,我已經將腰牌放在桌子上了,誰拿便可統領這一旗皇城司。”他剛說完,兩個旗官便起身爭奪,其中一位正是李旗官。   兩人實力相當,一時竟分不出勝負,其他皇城司也抽出了繡春刀,準備作戰。   哈哈哈哈哈哈。   更大的笑聲從江亥嘴裡傳了出來,一時間掩蓋了刀聲,兩位旗官受到影響,互砍了一刀,便各自撤離到了一邊。   一時間大廳內的眾人又沉默了下去,隻是看著瘋癲傻笑的江亥,而李旗官和另一位周旗官在捂著傷口,盯著那枚象征著權利的令牌。   這時,出去的兩名侍衛回來了,看見屋裡的情形,便抽出繡春刀站在門外,喊了聲,“總旗。”   江亥看見他們,笑的更加大聲了,聲音震得別人皺著眉頭,心裡煩躁不已,尤其是他身邊的沈雨柔,她頓時用力想要殺了這個瘋子。   江亥伸出左手的酒杯抵在了刀刃上,緩緩用力和刀僵持在了他的脖頸處。   幸虧她想著劫持我,有所顧忌,江亥平穩了一下心神,緩緩說道:“你敗了。”   這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沈萬三的聲音適時響起,是那般急促和惶恐。   “姑母,姑母,姑母。”   沈雨柔一愣,巧手抖了抖,有些握不住刀把了,江亥在她分神的片刻,拿著的酒杯一用力就將刀給撇到了地上。   江亥想是猜到了一般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到底是個女子,到底是個女子。   他杯子抵在傷口處,血液流到了杯子裡,漸漸染紅了裡麵剩餘不多的酒,他揮手一擦,血跡染紅了半邊脖子,一舉杯,血紅的液體混著酒香一點點的滋潤著江亥的嘴唇,他吞咽了一下。   真是美味啊,怪不得石泉哥喜歡喝酒,在這個渾濁的世道裡打滾,要不用烈酒來麻痹自己,怕是得瘋嘍。   江亥緩步走向了衣架,將張石泉那件官服穿上了,抻了抻衣服,撿起佩刀,夾臂擦拭了一下,收回了刀鞘   然後回到了桌子邊,拿起了總旗官的腰牌,思忖著應該怎樣收下這幫人馬。   現在這裡的人分三個派係,二皇子曹公公一派怕是用完我就要殺我,而李旗官正是給他們辦事的,如果我要不盡心盡力辦事,怕是要受罪,最後殘死。   而大皇子沈大將軍一派也不知能否成功復位,就算復位,自己活罪也是難逃,而周旗官等人就是暗中保護沈雨柔的。   最後是懵懵懂懂聽命行事的侍衛,隻要收下他們,控製住沈雨柔就能死裡逃生。   江亥緩慢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雙臂展開握著桌沿,瞇著眼睛看向下邊的沒一個人,有不解,有害怕,有恐懼,有憤怒,有戒備,有無奈等等,他都盡收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