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麽一次,季羽聲徹底歇了做大哥的心思。
後來,他正好遇到男團試鏡招人,他抱著碰運氣的心思就去了,沒想到還真給選上了。
他也曾抱有期待,在這個熱鬧的花花世界找到自己的存在。
也許,這裏會有人需要他。
可是沒有。
人生的失望大約才是常態。
他怎麽會知道,他的一生隻是一本小說裏輕飄飄的幾句話,因為他是主角的陪襯,所以他無人愛,無人需要,無人在意。
他不服。
他習慣失望,但是他不屈服於這樣的命運。
他不認。
此刻,季羽聲望著前方的崽崽們手牽著手快步走在前麵,一邊想要往前沖,一邊又有些謹慎小心,怕打擾了動物園裏麵的小動物的模樣。
季羽聲跟在他們的後麵慈母笑。
他的崽崽帶頭走在最前麵,時不時回頭看他。
牧雨和薑可可陸優,也回頭找他,要看到季羽聲叔叔在後麵才安心。
秋秋要在最前麵,季羽聲叔叔跟在後麵壓陣,這個隊伍讓崽崽們安心極了。
心都化了。
可惡,多走了幾十年的彎路啊。
早知道這樣,就去做幼兒園老師了。誰懂!
因為季羽聲的雨衣,大家一路上有驚無險地通過了探險的道路,甚至身上都沒有被打濕。
天上丟了一點毛毛雨很快就停了。
等到他們在營地會和的時候,紀寒發現狼狽的原來隻有他自己。
紀寒就坐在營地的帳篷口,他看向陸應淮,挪了一下自己的屁股,露出了他左臉。
經過他無數次照鏡子研究自己的表情,他的左臉比右臉好看,微微低頭收斂下巴的時候更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這是紀寒粉絲說的。
但凡雜誌的攝影師拍了紀寒的右臉,都要被粉絲罵,是不是故意要把他們哥哥拍醜,罵完攝影罵團隊,無一幸免。
紀寒最懂寵粉,既然粉絲們喜歡,他直接把左臉焊在屏幕上!
但是,當他用他最引以為傲的漂亮臉蛋麵向陸應淮的時候,陸應淮無動於衷,就像是路過空氣一樣路過了他。
留下紀寒石化當場。
然後眼睜睜地看著陸應淮走到了季羽聲的身邊。
紀寒的眼睛在噴火。
他站起來轉身離開,他的助理追上來,他剛剛去給紀寒打水,回來就看到紀寒在往外走,他呆呆地問紀寒怎麽走了。
紀寒惱羞成怒:“想走就走了,你怎麽問題這麽多,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
等到紀寒回到酒店之後,他看著自己的雙腿,這次不是裝的,是真的想要流眼淚,尤其是等他洗了澡出來,雙腿上又是蚊子咬的包,紅通通的連成一大片,又是各種細小的傷口……又疼又癢。他,還被野豬追!
被野豬追著跌倒在地上。
他回想著自己雙膝跪地,然後結結實實的體前屈給道路前方的大石頭磕了個頭的場景。
不堪回首,不堪入目!
都是季羽聲的錯。他和季秋秋明明看到了那是野豬,為什麽不能提醒他。
就是他們沽名釣譽,想要看他的笑話。
反正像紀寒這樣的人,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總之不會是他自己的錯。
他暗中慶幸,還好,他被野豬追的場景沒有人看到。
那絕對是他此生中最丟臉的畫麵。
但是他如果現在打開手機,就會看見,他被野豬追著一個踉蹌跪地的畫麵已經已乘火箭的速度上了熱搜。
陸應淮走到季羽聲的身邊,其實根本不像紀寒想的那樣,季羽聲勾引兩人如何如何又如何……
錄製暫停,嘉賓們原地修整。
地上還有些潮濕,節目組準備了兩套方案,露營區不變,嘉賓們想要回酒店也隨時都可以,主打一個靈活機動。
陸應淮拿著手機來到季羽聲的帳篷門口:“我可以進來嗎?”
帳篷裏躺著秋秋,小崽崽累了,正抱著他小黃鴨毛絨絨的毯子在帳篷裏躺平。
小毯子把秋秋裹成了一個小蠶繭,見到陸應淮進來,秋秋艱難地睜開他大眼睛的一條縫隙,迷迷糊糊喊了一聲陸叔叔。
陸優跟著陸應淮鑽進了季羽聲的帳篷,見到秋秋睡得這麽舒服,也在他的旁邊躺下。
季羽聲見陸優也跟著躺下了,從他帳篷裏麵的角落裏找出一條粉色小狐貍的毯子給陸優也給蓋上。
陸應淮不由感慨:“你真是什麽都有。”
就連陸優也驚呆了,抱著毯子第一次露出小姑娘的甜甜的偷著樂的表情,粉色貝兒究竟哪個小朋友能拒絕啊?
就算是大朋友也不能!
陸優快要愛上季羽聲哥哥的帳篷了。
陸應淮拿著手機給季羽聲說:“原本鬧起來的熱搜,已經撤了,放了新的話題上去,夠他消停一段時間了。”
世界上最可靠的關係是情侶的關係嗎?
不是,是利益共同體的關係啊,至少對於當下的季羽聲和陸應淮是的。
隻見熱搜上赫然寫著“二字頂流被豬拱了”,有圖有真相。
……
如何獲得一張人生照片?
這就是。
黑夜給了一雙黑色的眼睛,但是現代攝像機的夜視功能卻能清晰地拍出紀寒最狼狽的模樣。
他的臉朝地,和大地親密接觸,後麵還跟著一隻對著他屁/股發起無情沖擊的大野豬。
動物園的危機解除了,紀寒的倒黴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