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通惠棉1廠(1 / 1)

李副廠長皺了皺眉,誤以為對方想加碼,“何雨柱,做人不能太貪心。”   “廠長,不是我,是高副主任。您是食堂的老熟人了,你見過我上二樓嗎?不瞞你說,我吃飯都不去一樓大廳,就在後廚扒拉幾口。我敲213的門,是因為高副主任約我在213談事,可...在213裡麵的是你而不是他,高亮的外甥想搶我的職位,他有理由做局害我,可是我實在想不通,他有啥理由要害你呢?”   紅星軋鋼廠是個大廠,豈會沒有派係之爭呢?   果然,李副廠長臉色一下子變冰冷陰沉了,“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快回你的後廚去。”   “好嘞!”   何雨柱迅速拐進了樓梯,沒過一會,劉嵐神情不自然的回到後廚,稱肚子疼拎包提前下班了,幫廚拾掇完也下班後,他又等了十幾分鐘,才等來一瘦高小年輕過來送車票。   車票約摸2寸大,上麵拓印著一輛自行車圖案,圖案正上頭寫著:自行車劵---普通車,紅字再往上是個大紅章和發票單位名稱。   車票到手,自行車還會遠嗎?   何雨柱拎起半麵袋包子,哼著歌兒離開了食堂。   ......   東郊,通惠河,第一棉紡織廠。   何雨柱扒著廠門口保衛室的小窗口,往裡遞了兩張1毛的票子,“同誌,我找細紗車間乙班六組的何雨水,我是他哥。”   “稍等,她一會過來。”職員接過錢,轉手分給旁邊人一毛,“大壯,來活了,去細紗車間乙班六組找個叫何雨水的,就說他哥來了。”   “好!”   大壯披上軍大衣,走出了保衛室,何雨柱手插著兜,望著棉一廠。   棉一廠,是四九城數一數二的大廠,占地約240畝,配備上萬紗錠和幾千臺織布機,專招高小畢業女子和通惠附近的農村姑娘,據說光是三層樓的員工宿舍,就建了二十多棟。   棉一廠離南鑼鼓巷約20公裡遠,坐公交得一個多小時。   是以,何雨水工作後就住進了員工宿舍,一個月的四天假期,都不夠她和對象膩歪的呢。   暮色中,一係著白圍裙、戴著白帽子的女子,小跑著出了廠子大門。   “還在加班?我沒耽誤你工作吧?”   何雨水擺擺手,“南邊來了個大訂單,沒事,已經收尾了,我出來前把活交付給了同組的李姐。哥,你咋來了?”   何雨柱解開麵袋,露出袋裡凍硬的大肉包,“給你送包子。宿舍有爐子和鍋的話,你就自己熱著吃,要是沒有,就花點錢托食堂幫忙熱一下。”   “哥,你大老遠來一趟,就為送半袋包子,值當嗎?再說了,棉一廠食堂夥食很好,也有賣肉包的窗口。”   “買的和我親手包的,味道能一樣嗎?雨水,哥想跟你說個事。”   “啥事?”   何雨柱挑眉往四處張望了下,手便往前伸,指腹觸碰到何雨水胳膊的那一刻,她像是被電擊了一下般,猛的把胳膊背到身後。   “怎麼了?”   何雨水訕笑,“下雪路太滑,昨天摔了一跤摔到胳膊了。”   “看大夫了嗎?”   “看了,抹點藥膏,過個幾天就能好。”   “找個避人的地。”說著,他領著何雨水走到圍墻旁的一棵大樹下,“伱跟你對象怎麼樣了?”   “啊?”何雨水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挺好的,本來打算年後就辦婚事,可是臨時出了點狀況,就把婚期推到明年國慶了。”   “啥狀況?”   何雨水麵露為難,“哥,別問那麼多。他是片警,好多事情沒法往外說,他爸媽也......”   她急忙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自責道:“不該多說的。”   “嫁妝錢都備好了,你婚期卻推遲了,這叫什麼事啊!”   “哥,你的錢不都被秦淮茹摟走了嘛,哪還有餘錢給我買嫁妝?”   “她會還錢的,短則兩三天,長則到下周,錢就能還回來嘍。”   “你就吹吧,秦淮茹是個隻進不出的貔貅,能還你錢才怪。”   “貔貅---拿木棍從後麵捅出一個洞來,不怕不吐錢。雨水,抽個空帶你對象回家,讓我把把關。”   “哥,他忙,沒時間過去。”   “忙,忙到抽不出半天的空?雨水,你跟那個片警談了小兩年,你一有空閑就跑他家洗衣做飯伺候他爸媽,他呢,四合院來過一回嗎?說好聽點,叫沒時間,說難聽點,就是瞧不上何家。”   何雨水低著頭心虛道:“哥,你想多了,他不是那樣的人。”   “雨水,你嫁過去後,那片警要是不讓你跟何家走動,你怎麼辦?”   “哥,我9歲那年爸就跟白寡婦跑了,是你一手把我帶大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說啥也不可能和你斷絕關係啊!”   從不走動上升到斷絕關係,這番話加重了何雨柱心中的猜疑。   “雨水,帶他來讓我把把關,別拿‘沒時間’借口唬我,過關了,備嫁妝風風光光把你嫁過去,不過關,你要跟他死磕,我也不攔著,嫁過去受了委屈回來訴苦,我也會替你出頭,何家,永遠是你後盾。”   何雨水流下淚來,她大廠正式工,對象是個片警,令人艷羨的她,日子卻並不好過,片警有特別癖好不說,聽說她哥是個混不吝後,怕影響到前程,一直勸說她跟親哥斷絕關係,對象爸媽拿她當老媽子使,洗衣做飯不說,連痰盂都讓她洗。   聽了這話,她為自己曾萌生過放棄親哥的念頭感到羞愧,“成,今天13號,小年那天我把他帶回家,哥,你對他態度好點。”   “放心,哥心裡有數。”   之後,二人又閑聊了幾句,何雨水便拎著麵袋回了廠子,何雨柱摸了摸兜裡的2寸車票,想著趕明兒抽空去趟供銷社把它用了。   回城的路上,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雪花漫舞間屋頂、樹梢、街道披上了白色外衣。   大雪一連下了四天,受‘被窩封印’影響,何雨柱每天上班都遲到。   好在沒人揪他的錯處,那個高亮高副主任,因十幾封‘弄虛作假,私相受賄’匿名舉報信,被撤職攆去掃軋鋼廠大道了。   何雨柱上下班遇見他時,都會駐足欣賞一會兒。   臘月十八,晴空萬裡,陽光照得人懶洋洋的,他特意請了半天假去買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