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剛轉身走到門口掀起門簾時，何雨柱語氣淡淡道：“錯過今天，再想吃可就要等到明年嘍。” 　　今天早上廠裡貼公示了，年假從臘月二十四放到一月初七。 　　離放假還剩三天，食堂會大力消耗庫存，不會采買新物資。 　　“看在你再三請我的份上，待會勉為其難來打一碗吧！” 　　王剛走遠後，劉嵐噗嗤一笑，“這孩子性格怪得嘞，兇中帶點憨。” 　　“要是沒吃的婁底，你看他是啥態度，馬華，過來看鍋，我去弄紅燒肉？” 　　“好嘞，師傅。” 　　王剛拎來的五花肉品質上乘，肥瘦相間，沒有騷味，就是皮上還殘留些豬毛。 　　何雨柱先用火燒，再用刀刮一遍，才將豬毛剔乾凈。 　　接著，他把肉切成小麻將塊，煮出血沫過熱水晾乾水分，冷鍋少油下冰糖炒出糖色，再下桂皮、香葉和八角炒出香味，之後，倒入肉塊煸出油脂並上色，再倒水加山楂片悶上半小時。 　　咕嘟嘟--- 　　晶瑩剔透的紅燒肉，一股腦倒進了深凹餐盤裡，“劉嵐，今天來食堂吃飯的，每人免費給打半勺紅燒肉，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新來的副主任王剛特大方請大家夥吃肉。” 　　“傻柱，精明啊！這樣一來王剛找誰都不可能找後廚的茬。” 　　“看破不說破，飯點到了，上菜吧！” 　　“得嘞！” 　　中午，眼尖的劉嵐一瞅見王剛走進廚房，就大聲呼喊，“王副主任，來，快來，再不來紅燒肉就被搶光了。” 　　一顆石，激起千層浪。 　　食堂霎時一片嘩然！ 　　感恩、討好、從眾，甭管出於啥動機，眾人紛紛站起來感謝王副主任體諒鉗工送肉吃。 　　王剛身子輕飄飄的，像走在雲上一樣，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胃口大每樣菜都打了一大勺，但除了魚湯和紅燒肉，其它的菜，他都覺得味道一般般。 　　紅燒肉，給了王剛一個臺階下，他便不再找何雨柱的麻煩，但新官上任的三把火，還是要燒的。 　　據說，他翻了近三個月內的食堂采購單，找出幾個漏洞，對采購員劈頭蓋臉一通罵，還稱要扒了人家的皮，掃廠道的高亮受到追查，被趕去掃廁所去了。 　　...... 　　時間一晃，就到了臘月二十四。 　　行政大樓處，廠裡職工排成長隊領工資。 　　“何雨柱，基本工資35塊5毛，職位補貼2塊，事假半天扣5毛，實發37塊，對嗎？” 　　“對！” 　　“來，在單上簽一下字。” 　　“好！” 　　何雨柱簽完字，領走37塊錢和一遝憑票。 　　37塊錢，換到現世頂多夠買三四碗麵，放到這個年代就能養活一大家子。 　　他走到樓梯口時，撞見了麵帶笑意的秦淮茹。 　　“傻柱，姐找你說點事，這人多眼雜的，我們到一邊去說吧！” 　　這女人，擺攤賣狗皮膏藥，絕對能發家致富。 　　何雨柱無視身後的口哨聲和打趣聲，“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秦淮茹大張胳膊擋住樓梯，“傻柱，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自個的終身大事了，大冷天的你不想有個人給你暖被窩嗎？我嫁進四合院前，也算是排得上號的美人，但我老家有個堂妹，叫秦京茹，比我漂亮十倍，出落得跟天仙一樣漂亮，美到讓當地小夥不去掙工分，全跑去翻院墻偷看她梳妝做女工，今年她來我家過年。” 　　秦淮茹暗自得意，傻柱送溫暖，不就是饞臉蛋饞人身子嘛，如今來了個更美的，他豈會不上套？ 　　“腦子有泡吧，你妹跑你家過年，你跟我說甚？” 　　事情不按套路來，秦淮茹先是一愣，後急忙開口道：“京茹不僅長得漂亮，乾活也很勤快，洗衣做飯樣樣都行，還......” 　　“說半天，跟我有毛關係，讓開。” 　　秦淮茹自是不讓，“傻柱，姐直白點說吧。你有才，京茹有貌，你未婚她未嫁，伱倆處處看吧！” 　　“你算哪根蔥？我的終身大事輪得著你來操心嗎？滾開。” 　　說完，他拉開秦淮茹就要走，今兒是小年，雨水中午12點左右會帶片警回院裡，他趕著去東單菜市場買待客的菜。 　　劉嵐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上趕著賣堂妹，不害臊。” 　　秦淮茹佯裝沒聽見，伸手抓住何雨柱的胳膊，“傻柱，給姐一個麵子，和京茹見個麵，人都在我家等著了。” 　　何雨柱大力甩開秦淮茹，“我沒姐姐，我隻有一個妹妹，叫何雨水，你別姐啊姐的，聽著讓人惡心。” 　　秦淮茹被那一甩甩到了地上，她眸子發狠，暗罵傻柱不懂憐香惜，再抬頭，發現傻柱早就下樓了。 　　“姐姐，地上涼，弟弟扶你起來。” 　　許大茂手很不老實，招招直擊敏感點。 　　秦淮茹再次站穩時，臉蛋已變得跟紅富士一個色。 　　“姐姐，找書苑 wwｗ.ｚhａoshｕyｕan．cｏｍ 你堂妹真有你說的那麼美？” 　　許大茂跟於海棠打了幾天，發現對方是個養魚不給餌料的塘主，正愁找不著下一個獵物呢。 　　“京茹是美但脾氣犟，逮住誰就跟河蚌似的---死不鬆口。” 　　“太黏人可不行，我喜歡自由、奔放點的，比如......” 　　秦淮茹用媚笑回以調戲，傻柱不待見自己，那就讓京茹出動，水靈靈的姑娘，最能討人喜歡了。 　　想通後，她的手緩緩伸進中山裝衣兜，即將把錢拽出來時，手腕被人抓住了。 　　許大茂不見兔子不撒鷹，“按規矩辦事！” 　　“得行！” 　　之後，二人一前一後下了樓。 　　另一邊，何雨柱把取車憑證揣進兜裡，攥著個蛇皮袋走進東單菜市場。 　　東單菜市場是四九城最大的菜市場，它有三個出入口，商品從蔬菜副食到肉類海鮮、煙酒糖果...一應俱全。 　　臨近年關，菜市場人頭攢動，腳尖挨著前麵的人後腳跟的，真推二八大杠進來甭想走得動道。 　　好在，每個出入口前麵不遠都設有存車處，交上2分錢就能存一天。 　　取車憑證是塊寫有連筆字和編號的木板，木板一劈為二，車主一半，保管員一半。 　　取車時兩個半塊木板對上號了，才能把車推走。 　　何雨柱是從西北口進的，這邊賣肉類和海鮮的多，買肉的生怕輪到自己時好貨已被人挑光了，全化身黃飛鴻一股腦往攤位上擠。 　　魚，空間裡還有十來條，肉，得買上一點。得買點裡脊、牛肉和一隻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