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來告訴您首長不看電影了，菜要抓緊時間上桌。” 　　“行，知道了，馬上上菜。” 　　何雨猜出許大茂因嘴碎被攆走了。 　　陳秘書離開後，他麻利的將攪好的肉餡塞進青椒裡，青椒切口裹上澱粉後，再放到鍋裡煎。 　　廚房的土灶很給力，柴火也是，不多時，一道道菜品被端上了桌。 　　菜品上完，他見煮花生鐵鍋下方灶膛內的柴火發黃發亮，便翻出幾個紅薯塞進灶膛烤著吃。 　　烤熟後，他剝掉一半的紅薯皮，露出金黃色的內瓤，正準備下嘴，陳秘書突然闖了進來。 　　“何師傅，首長喊你過去。” 　　“等一下。” 　　陳秘書目露疑惑，“還有菜沒上？” 　　“上完了，我餓了一上午了，等我吃完這根紅薯再去。” 　　陳秘書懵了！ 　　他不敢相信有人接到首長想見其的指令，不立刻出發反而吃烤紅薯，誠然那的確很香。 　　何雨柱張嘴咬掉一口紅薯，香甜軟糯，口感綿實，饑餓感頓時一掃而空。 　　吃完紅薯，他又倒溫水洗手洗臉。 　　“何師傅，麻煩快點，別讓領導等急了。” 　　填飽肚子，整理儀容，可是見人的基操。 　　“好了，走吧！” 　　他掛好擰乾的毛巾，跟著陳秘書離開廚房進了餐廳。 　　餐廳整潔通透，長桌旁坐著六個人。 　　主位坐著一個沉穩內斂、氣場卻又強大的中年男子。 　　側位坐著四個穿中山裝的人，楊廠長就在其中。 　　末位坐著那位麵帶苦相的婦人。 　　“首長好，領導們好，首長夫人好。”何雨柱道。 　　婦人放下筷子淺笑，“小夥子，你是怎麼知道我是首長夫人的呢？” 　　許大茂被攆走後，婦人跟首長談了一會，意識到自己不該武斷的判一個人的好壞，如今嘗到比川菜館做得還要美味的川菜後，內心不禁升起一絲好感。 　　“我是見了首長之後，才猜出您身份的。夫妻之間相處久了，兩人的談吐、表情、習慣會越來越相近，也就是大家夥常說的夫妻相，您和首長的麵容、氣場太像了，我便知道您是首長夫人了。” 　　首長微微點顎，“小夥子看人比夫人你準多嘍。” 　　婦人知曉首長在點會客廳一事，大度道歉道：“小夥子，是我小看你了，你燒的川菜很正宗，品行也蠻好的。” 　　“今天的菜確實可以，東坡肘子肥而不膩，水煮肉片香辣軟嫩，青椒釀肉口感豐富......麻婆豆腐麻辣鮮香。”首長陡然板起了臉，話鋒一轉，“至於這道水煮花生...我沒在廚房備菜名單裡見過花生吶？” 　　氣氛頓時變僵！ 　　首長犀利的盯著陳秘書，王廠長扭頭使眼色，暗示何雨柱趕緊解釋。 　　何雨柱掃了一眼桌上骨碟內的食物殘渣，“首長，這事不怪陳秘書，全賴我一人。早上出門太急，忘了將包裡的花生拿出來，燒完川菜，見灶膛裡的火很旺、一半柴沒燒呢，就把花生洗洗下鍋煮了，想著我一個人吃不完，就盛一盤端了上來。首長，這事純賴我，是我沒跟陳秘書報備，您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吧！” 　　遇事不推責，有擔當，首長眼底劃過一絲欣賞，“鍋裡還有花生嗎？” 　　“還有小半鍋。” 　　首長笑了笑，“王局長，這下你放心了吧？” 　　“放心！”開腔的是個麵容慈祥、眼神卻像鷹一樣的地中海，“小夥子，剛沒把你嚇著吧？” 　　“沒！” 　　“喊你來之前，我們打了一個賭，拿花生一事質問你，看看你什麼反應。你呀，沒給咱第三軋鋼廠丟臉。” 　　何雨柱訕笑，領導們在演戲誆人，他又何嘗不是呢？ 　　他對良田出品很有信心，不然也不會上這道菜。 　　桌上骨碟堆滿了花生殼，真生氣，會把盤裡花生吃個精光？ 　　拆穿和接戲？ 　　他選擇了後者。 　　人，不能表現得過於聰明，否則會物極必反。 　　何雨柱拍胸脯佯裝後怕，“剛嚇死我了，連埋哪我都想好了。” 　　首長被逗笑了，“想埋哪？” 　　“想埋八寶山，但我一廚子，哪配埋那啊？頂多找個靠山的陰涼地埋了。” 　　八寶山，在四九城西邊靠北一點，因盛產耐火土、白土、灰石、紅土、青灰、坩土、黃薑、礫石八種建材，被稱之為八寶石。 　　能葬在八寶山的，不是高.級.官.員，就是有傑出貢獻的名人。 　　“欸，這話可不對，往後的形勢對工人很有利。” 　　“首長，我就一廚子，隻會做菜，哪懂得政治和形勢啊！” 　　“廚子好呀，到哪都餓不著。有擔當，不妄議，我喜歡你這個性格。”首長把臉轉向門口，“陳秘書，給他倒上一杯酒。” 　　“是，首長！” 　　陳秘書依令倒酒，找書苑 www.zhaｏshuyuan．com 何雨柱接過酒杯高舉，“首長，我敬您。” 　　“好好好，不過喝之前，我想知道怎麼稱呼伱？” 　　“我叫何雨柱，您叫我小何或者柱子都成。” 　　“柱子，簡短易記，以往我就叫你柱子了。” 　　“好嘞，首長，我敬您。” 　　“好好好！” 　　首長家的酒濃烈醇厚，口感細膩，入口後酒香逐漸展開，餘味悠長，還不辣口，打陳釗那訛來的茅臺，壓根和這沒法比。 　　何雨柱自知上不了餐桌，把酒杯遞給陳秘書後道：“首長，您和各位領導吃好喝好，我就先出去了，我那灶膛內還烤著紅薯呢。” 　　“紅薯？”首長抬頭看向天花板，像是在回憶著什麼，“當年帶兵打仗時條件十分艱苦，野菜、草根、樹皮有啥吃啥，誰要是吃上一口紅薯，準能高興一整天，現在在吃，沒那個感覺嘍。” 　　領導們點頭附和。 　　“首長，我的事......”坐在側位的地中海開口道。 　　“聊開了，差點把你的事給忘了。王局長，你自己跟柱子說吧！” 　　王局長見廚子入了首長的眼，眼神變得溫和了許多，“柱子同誌，花生怎麼弄的啊？” 　　“沒加鹽水煮的！” 　　“我是問花生從哪裡搞到的？” 　　“哦，您問這個啊！年初一去紅螺寺燒香，從一挑擔老嫗那買的。” 　　挑擔老嫗？ 　　估計是鉆漏洞的鄉下流動販，那就難找了！ 　　王局長失望的砸了一下嘴，“男雍和女紅螺，你怎麼跑紅螺寺上香？”